第四十三章善後

毛氏看着狼藉的现场，淡淡回头吩咐一句。

“五姐儿，跟着我一块回去，其她人帮忙收拾善後，给朱家通报消息，说表少爷突然犯病没挺过去，要是让我听到任何谣言，小心你们的狗嘴。”

“是。”所有奴婢选择闭嘴，柔顺低头，但有人不安於室的眼眸转个不停，到了明天铁定谣言满天飞。

沈红衣跟在毛氏身後回到厢房，她把人遗退下去，随後用力往沈红衣脸上甩了一巴掌。

“母亲。”沈红衣双脚跪下，抚着发肿的脸颊，闷不哼声。

“你知道我为什麽要打你吗？”毛氏居高临下俯瞰她，冷冷斥责。

“孩儿不知自己做错什麽，请母亲指教。”柔顺低着头，沈红衣眼里窜过一抹寒光，心中暗忖嫡母是打算追究还是轻轻放过？

“你很聪明，但你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天衣无缝。”毛氏开口轻唤，”小亚、小琴，你们俩进来。”

在毛氏的命令声当中，沈红衣的贴身婢女一脸怯懦地走进来。

“你们跟母亲说了什麽？”沈红衣眼里闪过一抹异彩，声音轻柔，却吓的二人当场跪下。

“小姐，我们什麽也没说。”小亚与小琴拼命摇头，眼泪直往下掉。

前有狼、後有虎，不管得罪小姐还是夫人都是死路一条。

“小亚，在一个时辰前你是不是端碗莲子汤给表少爷喝？”

被夫人这麽一问，小亚脸色化成惨白，迅速看了沈红衣一眼，双唇微颤。

“奴婢……奴婢……”她说不出话来。

“五姐儿，你在汤里掺了些什麽？”毛氏看着沈红衣低着头，紧闭双唇不答腔的模样，冷冷一笑。“还是要我叫仵作来？”

听到仵作二个字，沈红衣小脸一片惨淡，晶莹杏眸里覆盖层雾气。

“母亲既然都已经知道，又何必逼问我。”面对庶女楚楚可怜的小脸蛋，毛氏没有半点同情之色，噙着讽刺冰冷的微笑，她轻声陈述道：“杀人可是要偿命，我想你不想偿命，对吧？”

沈红衣犹豫一下，纵使知道母亲有什麽要求，她还是点点头，现在的她想要活命，还有别条路可走吗？

“你现在还是清白之身？”毛氏眼眸淡淡扫向她，沈红衣脸儿潮红点点头。”我叫何嬷嬷帮你验身。”

很快地，一名大约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毛氏面前，她指着沈红衣对何嬷嬷道：“把五姐儿带到隔壁偏房，检查她是不是完璧之身。”

“是。”何嬷嬷没多问，带着沈红衣往偏房走过去。

沈红衣犹豫一会，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力，拖拖拉拉跟在後头，等到进去一会之後，何嬷嬷走出来对着夫人点点头，毛氏嘴角微勾起来。

沈红衣步出偏房时，满脸通红。

“我现在给你二条路，一是送你到官府，二是听我的安排，先到佛山寺住一段日子，之後我安排你进恕王府当小妾，凭你的手段铁定能混得出名堂来，就看你愿不愿意。”

“恕王府！？”沈红衣瞪大杏眸，绯红色从小脸蛋褪去，只剩下惨白，传闻中恕王近四十岁，已经老到可以当她的父亲，她咬着唇瓣，知道没得选择，硬逼自己挤出笑容。“全凭母亲大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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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好了。”陈氏慌慌张张冲进来。

“姨，我哪里不好了？”沈红颜看到姨慌乱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是沈府发生什麽事？”

陈氏讲起这件事脸儿害赧极了，说到表少爷死在三小姐的肚皮上，沈红颜首次有种瞠目结舌的感觉，真的应验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

听到有人谣传是五小姐陷害表少爷与自家姐妹时，沈红颜也仅仅挑动下眉动，完全无动於衷的表情。

“小姐，你说这件事是不是五小姐下的手？”

“是不是对我们重要吗？”沈红颜很想置身事外，虽然她心里已经有答案。

“这件事当然对我们很重要，我听说二夫人打算将五小姐送到佛山寺，说要让她静修，换句话说我们要与五小姐为邻。”

“佛山寺这麽大，又不一定会选在这个偏殿。”沈红颜心里有些讶异，着磨毛氏会不会另外有什麽算盘，不过沈红衣来了，出入得闪着她，还真的有点不方便。

“小姐，你说该怎麽办才好？”陈氏忧心忡忡道。

“先不怎麽办，要是五姐儿来访，就说我过年受的风寒到现在还没好，不宜出面作客。”她打定主意自己不掺和沈府的明争暗斗，应该就与她无关吧。

但是到了隔天，陈氏又带来坏消息。

不只有五姐儿会来佛山寺，就连三姐儿也要到佛山寺里忏悔失过，不过很明显的三姐儿此行来，等於被打入冷宫，跟她一样，这辈子别想回沈府去。

“怎麽人全部往这里塞？”沈红颜揉着额角，来一个也就算了，来二个，佛山寺铁定会变得鸡飞狗跳。

“小姐，现在该怎麽办？”陈氏觉得不安，就怕三小姐与五小姐的斗争，会连小姐也拉下水。

“不怎麽办，反正那二人不会过来，若有来往，一慨拒绝不接见。”沈红颜打定主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小姐，你说不见就不见吗？”陈氏与她乾瞪眼。

被姨这麽一问，沈红颜张着小嘴，蠕动双唇，竟然挤不出半句话。

她都忘了自己装作痴儿，哪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再说姨对那二个女人来说只是名下人，哪可能阻止她们的行为。

头痛！沈红颜心一狠，猛然抬起头。

“姨，明白我们再去市集，把那盆月季花给卖了，等钱拿到手之後，我们就离开佛山寺，海阔天空任我们敖翔。”沈红颜说的豪气万丈，陈氏却摇摇头。

“姨希望小姐过的幸福。”

对她来说，小姐就跟她的孩子一样，哪一个做母亲不希望孩子幸福。

“姨放心，不用担心後半辈子，我会好好孝敬您。”沈红颜像个孩子窝进陈氏的怀里，眼睑低垂，用柔嫩嗓音宣誓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