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琖晚不在意地耸耸肩,只用两成力,一剑便刺过去,给人一种以卵击石的错觉。
他提了剑,挽过一个剑花,伸臂挡过女子的攻击,然后一个回剑。她侧身一避,“刺啦”一声,裙边被他的剑划破了。
“你他丫丫的,我裙子破了,你给我买啊。”这一身衣服可是景远买给她的。她顿时发了狠,不再玩弄,几个凌厉的招式晃在他眼前,打着幌子,一把摘掉他的面巾。
还以为是个多好看的家伙,说话也酷的要死,原来,他是为了遮丑啊。一双眼睛不大不小,眼角却勾得很难看,鼻子非常之塌,嘴巴说起话来有点漏风。
“长得又不是多好看,干嘛要装美男。”唐琖晚嘴里不停地碎碎念,扯过裙边,看还有没有挽救的机会。
她只用了六招,便将面巾摘去了?男子看着她一脸愤愤的样子,虽心有不甘,却仍是低了头:“主子。”想他这辈子,最后竟认了个女人做主子?若是让阁里的其他杀手知道了,还不知会怎样笑话他。
闻言,唐琖晚抬了头,恨恨地看他一眼,道:“谁是你主子啊,自作多情。”然后提起裙边,便要往回走。
“言而无信!”听见他略微懊恼的声音,唐琖晚转了头,没好气地道:“谁言而无信啊。我只说让你认我做主子,又没说我就一定要留你。”混蛋,敢划破她的裙子,这笔账,她可是记下了。本来是挺想把他留在身边的,但现在,哼!想得美!
说完,不再理会他,加快了脚步。快饿死了,不知道吟夏给她做了些什么吃的?
等赶到的时候,吟夏刚把饭做好。
“小姐,你回来了。”她端着一碗汤上前,看见唐琖晚满身的血迹和凌乱,惊呼着丢了手里的汤,奔过来,“小姐,你受伤了!伤在哪里?我去喊景先生过来!”
唐琖晚可惜地看着一碗好好的汤被吟夏如此简单地便毁了:“不是我的血。我先换身衣服啊,饭给我留着。”
“哦,可吓坏奴婢了。”她轻呼一口气,随即点头道,“奴婢给小姐做了荷叶鸡,小姐速度要快,不然何彻就要吃完了。”何彻的贪吃,与唐琖晚不相上下,而且,不得不说,吟夏的厨艺,是真的不错。
眼前飘过第一次和何彻一起吃饭时何彻的吃相……“他敢!你给我看着他,敢动一下荷叶鸡,我阉了他。”唐琖晚立即爬进马车,随便找了一件白色衣裙换下。没办法,景远一听说她喜欢白色,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买了几十件白色的裙子给她。
“姑娘。”她正低头系裙带呢,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是那个黑衣人。她头也未抬,直接飞起一脚,将毫无防备的他踹下马车。
她皱眉,看着那黑衣人拦在马车外面,硬是不让她走。她急了,她的荷叶鸡可别被吃光了:“你烦不烦啊,我还要吃饭,你不饿的话,就一边待着去。”然后一把推开他,往吟夏那里跑去。
“是你?”闻言,黑衣人回了头,看向正望着他的景远。他嘴角古怪的噙动着,那两个字却终是没有说出口。他猛地闭了眼:“师兄!”
景远看着他,仍是面无表情:“她是我的女人。你回去告诉萧逸言,若再动她分毫,我定不放过朝阳阁。”
黑衣人跪了下去,语气极尽恳求之意:“师兄!你回去吧,萧逸言他根本不是人!”
“做什么啊,在演戏啊?”唐琖晚一只手里捧着整只荷叶鸡,另只手里抓着一只鸡腿。何彻跟在她身后,可怜巴巴地狂咽口水。
景远看了她一眼,又对着黑衣人道:“颜升,你走吧。若再有下次,我绝不会留情。”然后换了温柔的口气,又道,“晚儿,你玩够了。”殊不知,这句话听在颜升耳里,是多么地震惊。刚刚,那场杀戮,叫……玩?
唐琖晚撕下一只鸡腿,扔给何彻:“他叫颜升啊?你们两个认识啊?”
“不过多年前萍水相逢而已。”景远抢在他之前答了话,过来揽住她的肩,又下了逐客令,“回去。”带着不容抗拒的口吻。
她想了想,开口道:“哎,慢着。”然后把荷叶鸡往景远手里一塞,满是油渍的手拍在颜升身上,还使劲抹了几下,“这次算我言而无信,等下次,如果你再输给我,我就真的收下你做我的侍从,哈哈。”说完,在他满是诧异的目光下,一蹦一跳地又拿过荷叶鸡开始啃。景远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贪吃的摸样,还盛了一碗汤,怕她噎着了。
颜升走后,她又啃了一只鸡翅,其余的丢给何彻,她虽然贪吃,饭量却还是很小的,然后方才说道:“说吧,你和他什么关系。刚才那颜升和你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应该不只是师兄弟这么简单吧。”
他难得的脸色难看:“晚儿,有些事,你暂时还是不要知晓的好。”
切,还打算保持神秘呐。唐琖晚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从来都不喜欢强迫人,只是会想方设法地让别人顺从我。你不想说,我也不多问。但是,如果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明白。”景远过来,从怀里取出一串手链,戴在她手上,“可别弄丢了。”
她看着那串手链。制成珠子的虎睛石一颗颗浑圆饱满,不带一点瑕疵,中间又有一颗水晶珠子,旁边是两个镶有很多颗水晶的银质圆盘,还带着一个心形的虎睛石坠子。
唐琖晚一脸心疼的样子,问道:“这很贵吧?”心中却暗自想着,看这手链这么完美,至少也得值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够我买多少串糖葫芦呢?糖葫芦两文钱一串,嗯,大概够她吃一辈子的了。
“你喜欢就好。”他笑。他怎能不知道面前女子的那点小心思。
她再没说话,只伸手抱住景远的头,亲了一下他的脸,转身跑去吟夏那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