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爸爸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她又像一个陀螺一样原地转身,走到我的跟前:“闺女啊,赶紧的给你爸道歉,向他保证以后好好地就是了。”
“凭什么,我又没错,难道追求自己的梦想还会有错吗?”
“梦想,梦想,可笑。”爸爸突然咄咄逼人的说“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身上是现实了,你要走就走吧!看看到时候后悔的是谁。”他又看了妈妈一眼,好像是在警告一样:“你最好别拦她,不好好让她吃次亏她的心是收不回来的。”
“好,我走。”我没有正视他的眼睛,强忍着自己的泪水,我不想再在他们眼前流泪,因为我知道,当我在下一秒走出这个们的时候,就要面对着自己的生活,还有自己的坚强以及在心底那份还未泯灭的幻想。
秋天的脚步在不断地前进,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肆无忌惮的横扫整个城市,一夜的北风吹落了片片的枯叶,街道旁的梧桐树已成为孤家寡人,呆呆的伫立在路旁不带一丝的活力,仿佛夜晚的喧闹和清晨的寂静都与自己无关。又是探监的日子。司琦琦一大早就起来,从现在的家到监狱要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徐默说要陪她去的,毕竟他感觉自己也算和司博文有些交情,在加上他又是琦琦的父亲,可是当他提出来要陪她一起去的时候,她却很委婉的就绝了。司琦琦笑着对徐默说“没事的,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我们一家都挺过来了,这点小事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司琦琦大跨步的走到门外,丝毫没有理会还在远处发呆的徐默,徐默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脚踢开了桌腿边的垃圾筒。司琦琦发动了那两阔绰的奥迪A8,那是司博文给她的,用来表示十年的补偿,可如今他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开着它来监狱看自己。还没到上班的高峰,司琦琦驾驶着这辆崭新的车一路狂飙起来,她没有理会稀少行人投来嫉妒的目光,打开天窗让风敬请的吹进来,风撩起了她的长发,突兀的错落着她的视线,她满意的笑着,在这一场战斗里她是唯一的胜利者,司博文被关进号子那是罪有应得。这一切的苦果都是他种下的,而还是要他自己来尝。
汽车在高墙外停下来,阳光很好,明媚的有些刺眼,微风和煦的吹着,轻轻的拂着大地,偶尔还有鸟儿欢快的飞过,在半空中欢呼雀跃,今天本该是个欢快的日子,可以轻歌曼舞,可以尽情欢畅,可以和鸟儿一样肆无忌惮的欢呼雀跃,但监狱里还是那样的庄严,冷冰冰的人铁门外聚集了不少来探监的人,大多数都是妇女也有老太太,但像自己一样的青年就很少,司琦琦无奈的笑了笑,暗叹也许是物以稀为贵吧,门岗是两个狱警荷枪实弹纹丝不动的站在那,丝毫没有理会眼前骚动的人群,头顶的国徽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离探监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很多人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各家的事情,本来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可在这种地方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挡挡的。
“你不知道我那家子。”一个中年妇女说道,“一个人打他们家爷仨,虽然进去了,那家也没占到便宜。”说完好用骄傲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就像一个演说家,即兴演讲完之后等待听众的惊呼与掌声一样。末了还用胳膊捅了捅跟强的女人,那女人也和她一样手里领着大包小包花花绿绿的一堆东西。
“吆。”她故意装出很夸张的表情“看你这大包小包的,是看儿子的吧!不是我说你,孩子管不好受罪的是咱们当娘的。”
那妇人牵强的笑了一下,脸微微发红,把声音声音压低说“是孩子他爸,前年进去的。”她叹了一口气,“这不,听说在里面吃的东西不太好,买的营养品补补,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怎能大难临头各自飞呢。”司琦琦听到这句话心里更乱了,他摘下墨镜,捋了捋有点凌乱的头发,靠在车前,微笑着听着他们彼此讨论里面人的光辉历程,看他们为对方的遭遇露出相形见绌的可怜表情,从包里掏出一根烟抽起来。
“啧啧……”司琦琦抬起头,烟雾缭绕里是一个妇人的脸,那妇人化了很浓的妆,整个脸上涂满了厚厚的粉底故意粉饰自己的年龄,睫毛夸张的翘着,嘴巴上更是涂了一层妖艳的口红,整的跟一个花枝招展呼朋引伴的暗娼一样,
“姑娘。”她靠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车看了好一会,才又接着说“来看男朋友的吧。”
司琦琦懒得理这些无聊的人,也许在这里面堵塞的都是她们的信仰,她们的精神支柱,信仰一旦瘫倒,也就意味着世界末日的来临,尽管表面是看起来获得潇洒的她们灵魂上也是空虚的,面对各种歧视和不解她们的压力会很大,但现实容不得为她们而改变,哪怕他是在为了自己的梦想去奋斗,一不小心走错了道路,看到一个个活生生的梦想被现实剥离的鲜血淋漓,司琦琦不寒而栗。
那妇人到也主动,走过来,和司琦琦一样斜倚在车前,“看你也挺标准的,给你介绍点生意吧,要不你这模样可真浪费了。”说完还羡慕的看了她一眼。
司琦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目光里闪过一丝冷意,那妇人倒也被吓了一跳,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见刺耳的铃声,紧闭的大门应声而开,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家属们就像洪流一样用进大门,狱警在手握钢枪面无表情的维持着秩序。司琦琦也抓起自己的包,跟在那群人后面走了进去。
监狱里,司博文和几个犯人安静的坐在宿舍里,铁门紧紧的关着,大家谁也没有说话,今天是探监的日子,也两个月来,唯一能值得高兴的日子,大家都在心里想想家里人给自己带来的音信和东西,也就懒得再去管别人在干什么。狱警在走到离来回穿梭着,和这些在道上混的人来说来说,司博文显得是那样的老实本分,但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谁也不会再去相信你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除非有人诬陷,或者是法法官误判,但这样的几率很小,就好比是天上真的掉下来一个馅饼一样,而且又不痛不痒百般巧合的砸在了他司博文的头上,在监狱里面最让人瞧不起的就是经济犯,虽然司博文没有贪国家一分一文,但在很多狱友眼里他就是一个财神,自己在监狱里呆上三年五年的,钱财又老婆把关,出去之后又能逍遥自在。所以,他们都会把握时机榨取司博文的剩余价值,几乎所有的人都会痛恨对劳动人民进行剩余价值榨取的人,但又不能触犯法律,既然政府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们也就不会感到勉为其难。刚几天司博文的钱就被洗劫一空,但他又不敢向狱警报告,又到探监的时间了,很多人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但司博文还是一脸的愁容,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自己锒铛入狱不说,还要承受孤家寡人的孤零与痛苦,想到这里,他的眼圈不禁发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