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有两张黄梨木质的单人床,上面铺着老早以前的那种绸缎棉被,童琳坐在其中一张挨着酒架子的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前的那些名酒,有红酒黄酒还有白酒,从来没有喝过酒的童琳,在此时此刻竟然想着要尝尝。
不是有句诗这样讲么: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不管三七二十一,童琳走上前去,打开了一个包装很精美的深绿色礼品盒,从里面拿出来一瓶45度的竹叶青酒来。
“呃……”刚闷了一小口,火辣辣的感觉直冲脑门,童琳才管不了那么多,又冲动的接连喝了几大口,才不过一会儿功夫,她就感觉脑门里“翁翁”的声响越来越大,不停的在耳边萦绕。
正当童琳又举起酒瓶准备喝的时候,手机“叮咚”响了一下,她先是镇了镇精神,然后便好奇的打开来看,“童琳,出来一下,我在你家门口。”
短信来自19开头的陌生号码,童琳歪着头看着手机显示的电话号码,看着有那么点熟悉,总觉得这组号码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她疑惑的回到,“你谁呀?”
随后对方秒回——“顾政楠”
这边顾政楠敲完自己的名字,按了发送键,心情莫名其妙就不好了,然后眼神复杂的在童琳家门口等着,这家伙居然没有保存自己的手机号?
这种感觉还真不是滋味!
顾政楠幽幽的望着眼前富丽堂皇的院落,心思重了起来,直到开院门的声音响起,直到看到一脸憔悴、脸颊泛红的童琳从里面走出来后,那些不良情绪才烟消云散了。
“你还好么?”顾政楠小心翼翼的问道,与此同时,他闻到了童琳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酒气,“你喝酒了?”
“一点点。”童琳用手比划着,然后身体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摇摆,脸上嬉笑着,一付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家伙疯了么?顾政楠看着自己面前有些失常的童琳,有些担心。
看来,她一点都不好。
顾政楠情不自禁的扶了扶童琳的肩膀,几乎在同时,童琳抬头很认真的看向了顾政楠,带着哭腔忽然冒出一句:“顾政楠,为什么是你?”声音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为什么是你?这句话顾政楠在心里反复的重复,不知道童琳这话里蕴含的几个意思,可是为什么不可以是我?顾政楠注视着距离自己二十公分不到的童琳,觉得她看起来是那么孤单无助,那么的……让自己心疼。
此时,除了冷冽的秋风,四周没有一点动静,童琳紧了紧衣领,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顾政楠,她觉得今天的路灯尤为的亮堂,照的顾政楠的侧颜尤为的俊逸。
时光轴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怜悯,让童琳感受到了一阵安宁,顾政楠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自己身边,不发一语,却感觉已经和自己交谈了很久很久。
顾政楠,你伤好点了么?看你的样子,应该还不错。
顾政楠,原来你也可以这么安静!
顾政楠,你是在担心我么?
童琳在心里默默的说着这些没有开口,也不会开口的心事,她现在不想打破这种宁静,她很享受这种宁静。
这种难得的宁静。
而此时,童琳的家里乱成了一锅粥,一家子的亲戚在说和秋晓棠和童杰,劝说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不愉快。
秋晓棠口中叨叨着,“你爸爸尸骨未寒,你就领回个不清不楚的女生,你想做什么?你的意思是明天把你爸爸下葬了,后天就给你办喜事?”
“不是。”童杰不耐烦道。
“不是?不是是什么?你给我说说?”秋晓棠恶狠狠的看着童杰,“你们姐弟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明天就让那女生滚,听见了没?明天就……让她滚!”秋晓棠声音很高,生怕在童杰卧室的那个女生听不到。
“没有听见。”童杰回道。
“你再说一句?!”秋晓棠更加气愤。
“没有。”童杰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一旁的润清调和道,“嫂子,你看先把我哥的后事处理了,再来谈这个事。”然后转身对着童杰说,“童杰,你也有不对,你年纪还小,不应该这么早就领女生回家来住,要是人家父母知道了,肯定找上门来,要个说法的,你说是不是?”
童杰听到三姑这样说,自知理亏,不再言语,只悻悻的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不肖子孙!不肖子孙!”秋晓棠口中念念有词。
一众亲戚摇摇头,对此不再做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