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棕色的瞳仁定定地看着她,她下意识地点了下头。他轻轻地拍了拍她放在膝上的手,没有丝毫情色之意,"保重!"他站起身,脚步坚定,离她越来越远。
如果说男人宠女人无关情爱,那女人一样可以宠男人无关情爱,其实慕远要她的爱没有什么用,只要她对他好,那就足矣了,对不对?从刚刚莫特的开导,她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纠结这么久,总算看到了出路,她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一下子轻松起来,她靠在椅子上,弯着唇看广场上的音乐喷泉。
虽然天气很热,可喷泉旁边仍是有母亲带着孩子来玩,谁又知道这里哪个家庭是完整的,哪个是不完整的,可不管大人还是孩子依旧快乐,离婚都不能把她打倒,一个慕远更不应该成为问题,他不需要爱,她也不要爱的负担,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王辉睁开眼,伸了个懒腰,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他清醒过来,紧张地看向夏唯熙坐的那个位置,人还在那里,他松了口气,虽然是初秋,天气仍然很热,他买了瓶水喝,无聊地看着她,越看越困,夏天的午后最容易犯困了!
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慕总的,忙坐正,打起精神恭敬地接听,"喂,慕总?"
"你们在哪里?"电话里传来慕远疲惫的声音。
"在中心广场!"王辉答着,眼光却没离开夏唯熙,这个祖宗,可千万不能把她弄丢了。
"嗯,带她回来吧!"他躺在床上,头发还没来及吹干,冷气开的有些大却懒的去调。
"是!"王辉挂了电话,开门下车,迎面一股热浪涌来,广场这么热,他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在这里呆这么半天干什么?想看风景的话可以到附近的咖啡厅,一览无遗,不是很好吗?奇怪的女人,除了脸蛋简直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他们慕总的眼光还真是不敢苟同。
夏唯熙回到家,慕远还在床上躺着,他面色潮红,已经睡着了,身上随意披着浴袍,连被子都没盖,她一进屋就打了个冷战,空调开的太大了,她调了温度,看着慕远睡觉紧皱眉头,她的手下意识地覆在他额上,果真十分烫手,发烧了!
他冲了一个下午的冷水澡,又吹空调,不烧才怪,她刚找出温度计给他夹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上面显示着"干妈",夏唯熙没有接电话,很显然这通电话来者不善,慕远在公司上班,能在公司给他下药的除了云梦还有谁,郑霞这通电话肯定跟那件事有关,慕远现在又叫不醒,她若是接了电话只怕事情越来越乱。可是郑霞十分有耐性,电话断了又响起来,一遍接着一遍。她举着电话挂了不是,接也不是,想关机又不能,最后干脆将电话拿出去,想来想去放到了健身室,慢慢响去吧,响到没电为止。
她走回卧室,拿出温度计,三十八度五,还好不算是太高,她脱掉衣服,爬上床,把慕远的衣服也脱掉,然后和他抱在一起再盖上被子。这种方法上次慕远给她试过,很有用,有这么好的办法还去打针输液干什么?
过了没一会儿,她作为清醒的一方便感受到了痛苦,简直太热了,快热疯的感觉,她这下体会到上次慕远抱着她的痛苦了,其实她很难理解一个男人不爱她却可以极度宠她,现在她又要极度宠他,这种感觉很怪异,不过只要能还他对她的好,宠一宠也无妨。
同样是深夜,莫特靠在沙发上,腿搭在茶几上面,他的头仰在沙发背上,举着钱夹看一会儿,这才把钱夹里的照片抽出来,露出里面那张,是夏唯熙惊慌的照片,她本来是惊慌看着车子,照片上就像惊慌看着他一样。
作为男爵,安保是第一重要的,所以他的车子是经过改良过的,车身四个方位都装有摄像头,那天夏唯熙突然闯到他面前,自然被录了下来,这张照片就是他要人从录像中剪下来的,小鹿一样的女人,他唇边隐隐泛起笑意!
夏唯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早晨慕远比她醒的早,天将将亮,他就睁开了眼,身上早就没有酸痛的感觉,她抱着他的腰,抱的很紧,她柔软的身子贴着他,一大早晨就这样勾引他,太不厚道了,难道不知道男人在早晨的欲望都是很强烈的吗?
其实他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给他退烧,他也知道现在想要她,她不会说个"不"字,可是他不能,他要的是她的爱,不仅仅是身体。看她睡的那么香,他忍着极度的火热,还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她纤长的睫毛,挺俏的小鼻,还有微闭的红唇。
她睡的其实很轻,一晚上醒来不知多少次,她纤长的睫毛动了动,有要醒的迹象,他忙闭上眼,看她醒了以后要干什么?
她醒来先是勾住他的脖子,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感受不到烫,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从被子中爬出来,细心地给他盖好,这才套了件衣服穿上拖鞋轻步地出了房门。
他睁开眼,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他猜到她肯定不会让她洗澡,所以先跑到浴室痛快地冲了个热水澡,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出卧室看她在干什么。
夏唯熙正守着锅,她在给他熬白粥,感冒发烧的病人吃这个东西很好,她盯着锅的样子很专注。慕远发现她做事的认真,即使是做饭这种小事,她的态度也是专注而认真的,他很喜欢她这一点。他忍不住从后面抱住她,意料之中的她被吓了一跳。
"宝贝!"他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你醒了?"她回过头,在看到他头上湿漉漉之后,眼神变得凶恶起来,"谁让你洗澡的?"
他不是忘了吹干头发,他就是来找骂的,他就是想感受她关心他。
"全身是汗,不舒服啊!"他的语气有些像小孩子!
"就不能忍忍吗?你的病刚好,要是再烧了,今晚还让你那么热!"她语气恶劣地威胁。
"洗都洗了,宝贝你的粥要糊了!"他指指火上的东西。
还好他提醒,她打开盖子,闻了闻,没有糊的味道,关上火,拿出碗来刚要盛,慕远就把碗接过来。
"我来!"他拿起勺子,动作优雅。这么烫的东西,他真怕她不小心。
"你盛一碗就好,这是给你做的,我不吃!"她拿出刚烤好的面包片。
"专门给我做的啊?"他稀罕地拿着小勺在碗里搅了搅,然后盛起一个东西问:"这是什么?"
"葱白啊!"这个东西看也能看出来。
"那这个须须..."他郁闷地看着葱白下面的黄须,难道她不知道把这个东西切掉吗?
"哦,就是这样一起煮才有用呢!"她一本正经地说。
这下慕远算是明白她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吃的原因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舍得把东西扔掉,恶心地吃了下去。
其实那个须须是不用吃的,只不过夏唯熙忘了说而已,她也没在意,葱的须须不吃应该是常识性问题,谁想到慕远当成宝吃掉了呢!
"对了,昨晚你的手机响了很久,是你干妈打来的,我接的话显得不太合适,就没管她!"
经她一提,他才想起昨天的事,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个云梦,竟然敢算计他!
"我手机呢?"
"呃,我嫌响的麻烦,就把它关到健身室了!"她才想起来手机的去处,有些窘。
他并没有要怪她的意思,迅速把碗里的粥吃完,然后走到健身室,拿起手机,原来已经没电了,可见昨天这总手机响了无数次。
换上电池,手机立即响了起来,这次显示的是"妈妈"。
"喂,妈?"
"你在哪儿?你知不知道昨天把梦梦弄伤了?自己倒躲出去了?"汪美珍说出一连串问题。
"她在哪?"他问,语气依旧很悠闲,似乎云梦的伤他一点都不在意。
"在医院,快滚过来,我们都在!"一向注重言辞的汪美珍这次居然说了脏话,可见生了多大的气。
慕远挂掉电话,和夏唯熙打了个招呼便出门赶去医院,他唇边泛着冷笑,车子开的极快,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医院楼下。貌似昨天推了她一把,看样子她是受伤了,当时的事他还算有印象,应该没有大事,让云梦受些教训也好,如果不是看在两家关系和年小时的情谊上,他绝不会饶过一个敢给他下药的女人!
云梦躺在病床上,一脸委屈,头上包着纱布,正在和汪美珍哭诉。
其实她的伤并不严重,只是破层皮,流点血,现在看看有没有脑震荡留院观察而已,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又哭又叫搞的阵仗很大。
慕远进来的时候,她生气地把小脸扭到一旁,表示她很生气。
"慕远,你这次太过分了,你看把梦梦伤成这样!"汪美珍劈头盖脸上来就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