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眼里却是含着千万分笑意,能够再触碰这章俊朗的容颜,她的心底腾然升起一阵阵喜悦。
“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玉树临风!”她的阿辞,这转眼三年里,她曾怀揣后悔,走遍了千山万水,遇到了温三水后,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孤独。
百里辞回过神来,顿了一顿,松开了手。
腰间的温暖逝去,戴绫罗的眼里升起一丝失落,尔后换上了浅浅的笑意:“我回来了,为你回来了!”
她说为他!百里辞呆住,仿佛她不告而别就在昨日似的。
戴绫罗靠近,媚眼盯住他的唇瓣,浅浅一笑:“我去浮香书院找你,却听说了你与温十香的事。”她说着,双手环过百里辞的腰,静静贴在他怀里,小声的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与那个叫温十香的黄毛丫头关系不浅。”
听她这么问,百里辞方从那些回忆里抽身出来。面对这样主动的戴绫罗,他的眉头慢慢蹙紧。
许久,他才握住她的肩膀,将她送怀里慢慢推开:“你为什么回来?”他问道,声音十分无力。
戴绫罗却温柔的一笑,理所当然的回道:“因为我是你指腹为婚的妻子,自然是要回来找你的。”
指腹为婚——
百里辞轻笑,淡淡的看着她,仿佛她刚才说的都是笑话:“那都是长辈的决定,我从不承认。”
“是吗?”女子的面容哀婉些许,静静垂下眼帘,喃喃道:“你不是说,我们将来成亲都是因为真心相爱吗?”
戴绫罗说的对,他曾经是这么说过。因为他们是指腹为婚,所以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就是在这日日夜夜里培养起来的。他说过,就算他们将来成亲,也是因为彼此真心相爱,而非什么指腹为婚。
但是,三年前,戴绫罗离开的时候,这些话便在这三年期间随着岁月翩跹,流失到时光的长河里去了。
“夫子。”不远处传来一声男音,惊动了那相视的两人。
百里辞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男子负手立在不远处,正是唐萧。
唐萧的目光在他们两人流转了一圈,淡淡道:“十香放心不下,我便来看看!”对于温十香,他心底明明很喜欢,却也在那一晚看清了现状。天意就是这般弄人,本以为得到了天下最好的,又岂知最好的已经拱手给了别人。
听他这么说,百里辞只点了点头,尔后对戴绫罗道:“我先回去了!”他说着,退步从她眼前离开,转身向唐萧步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戴绫罗的视线里,可谓伤透了她的心。
回到太师府时,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一路上唐萧什么也没问,百里辞也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温十香看见他平安回来,悬着的心这才安落下来。宾客已经散尽,温九香与唐萧他们也向温华方辞别走了。唐笙画自然是跟着他们一路,顿时府宅里就清净了。
百里辞抬头看了看天色,也打算带着流清回去了。
“今日,多谢太师款待,在下便先告辞了!”他依旧谦恭有礼,与第一次来太师府时一样。
温华方点了点头,将他们送到门外,目送他们离开方才回府。其实百里辞的确是个不错的人,若是往后十香能与与他结为连理,倒也是不错的归处。
温十香见他踱步回来,又向府门张望了一番,淡淡道:“他们走了?”
“走了啊!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回房收拾一下,早些就寝吧!明日不是还要上课吗?”温华方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温十香点了点头,乖巧的向他问安:“那女儿回房去了,爹爹也早些休息!”她说罢,便在温华方的注视下回了自己的院子。
次日,清晨。
温十香刚迈出房门,便见简叶行色匆匆的从回廊上过来,看见温十香,便急忙将手里的一纸书信递给她:“小姐!不好了!”
温十香凝望着她,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信纸上,微微蹙了蹙眉:“什么事?你拿的什么东西?”
简叶跑近,一边喘着粗气将手里的信递给温十香,一边道:“公,公子他。公子他留书出走了!”总算是完完整整说出来了!
“什么?”温十香万分震惊,接过那封信,低头细看。
果然是温三水的字迹,信上言。
十香生辰已度,为兄放心离开。此次欲往北国而去,一睹异域风光,来日定当归来。此间时日,还望十香代兄尽孝,来日定当慰之。
温三水亲笔。
简单几行字,潦草的字迹,看样子温三水走得十分匆忙。也许就是这几日才生出离家之心,又去游山玩水,至整个温府不顾,将尽孝之事,全都丢给了温十香。
“怎么可以这样!”十香蹙紧了眉头,不禁抬头。手里的信纸被她捏成一团,一泄心头之愤。
“什么时候的事?这封信什么时候发现的?”她转头问一旁的简叶。
简叶看着自家小姐一脸凶相,不禁哆嗦道:“今晨奴婢去少爷房里发现的,本是要让他送小姐去书院的,怎知人没见了,只看见桌上留了一封信。”
她一一回道,温十香听后却将手里的信纸一扔:“这也叫信?”几句话就打发了,一点诚意也没有!这也不是温三水第一次留书出走了,但是这一次他要去的是北国,那可是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他去了那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怎么说也得五六年吧!
“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么极品的兄长!”她抱怨着,一早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坏了。现在还是去书院看看百里辞,减缓一下心底的郁闷。
马车行到浮香书院门口,温十香便从车上跳了下来。出门时,她已经嘱咐简叶,先不要把温三水出走的事情告诉温华方,等她回来亲自去说,以免温华方伤心。
一迈进书院,便有一道道目光定在她身上。温十香只觉一阵奇怪,目光四下一扫,那些人又全都收起了目光,似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