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一只大手拍在她头顶,温十香这才回神。
她扁了扁嘴,喃喃道:“爹,二姐都年方十八了,你说是不是应该给她找个人嫁了!”
温华方一听,脸色一变,又是一记爆栗:“刚说的那些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十香捂着额头,跳开几步,虎视眈眈的望着他,委屈的道:“人家只是担心二姐,你都不过问二姐的事,以后等到她变成老女人了,才叫她嫁人吗?虽说,我不是很喜欢二姐,但是到底是我姐姐,也是爹爹亲生的女儿啊!”
她这一番话,深深烙在温华方的心里。他的面容变得沉静,慢慢垂下眼帘。其实十香说得没错,尽管他并不喜欢九香生母,但是九香到底是他的女儿。
“爹爹?”温十香扬手在他面前晃荡了几下。
温华方这才回过神来:“你给我乖乖的抄女戒,爹去看看你二姐!”他说着就要起身。温十香急忙拉住他,眨着一双凤眼,乖巧的道:“爹爹,女戒我一定会抄的!”
温华方挑眉,点了点头,却见温十香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不知道这丫头又要搞什么鬼!
“但是昨晚唐唐在府里等了我那么久,一定是有事找我,我去找她问明白,再回来慢慢抄好不好?”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温华方的眉头不禁跳动了一下:“抄完再去找也不迟!”他说着,想要抽出手臂,谁知温十香却抱的更紧。
“不行,我要是心头有事牵挂了,肯定静不下心抄女戒的!”她说着,努力眨眼,最后咧嘴一笑,道出重点:“爹,女儿去去就回!”说罢,放开温华方的手,风一般的冲出了房门,往温府大门去了。
屋里只剩下,站在一边不敢吱声的简叶,还有脸色逐渐沉下去的温华方。他这个女儿,真的是要无法无天了!
一路无阻,温十香平安到了坐落在长安另一角的将军府。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将军府,这门口气派的石狮,还有那一干将士,倒是真有几分味道。
不管了,先找唐笙画!
温十香提步步上台阶,尚未靠近那两扇大门,便被门口守着的将士拦下来了。
“来者何人?”
温十香打量那将士一番,不由撇了撇嘴:“我找唐笙画,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温十香找她有事。”
那将士也打量她一番,尔后转身进了府里。不一会儿,便见将士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身蓝衣的唐笙画。
“唐唐!”温十香扬唇,向她招手。
唐笙画看了她一眼,步了过去,面上却没有笑容:“找我什么事啊?”
诶?温十香愣住,讶异的看了看唐笙画。这丫头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冷淡!
“你怎么了?不是你昨晚去府里找我吗?我以为是你有什么大事!”她就是特意跑出来问她,怕她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
哪知唐笙画是这幅表情,不温不火的,一点不像平日里的她。
唐笙画也瞧着她,忽的就想起昨夜宿白送她回来时说的那些话。
十香是个可爱的女子,心地善良,虽然顽皮。
如果可以,在下希望能早些遇到她!
想到说起温十香时,宿白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唐笙画的心里就堵得慌。她挪了挪步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温十香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应该从来没互相较量过吧!下午去打猎如何?”
“打猎?”温十香愕然,这七八月的天气,打什么猎啊?猎物都要准备冬眠了吧!
唐笙画却毅然的点头:“对呀!下午城郊西林见!只有你和我,还有月貌,让月貌做裁判!”她说罢,便要转身进府去。
温十香却问道:“为什么要比试?既然有比试,那就有赌注吧!”虽然搞不明白唐笙画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但是既然她要比,那她一定奉陪。
只见那人回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不会输给你。”她没有说出心底事,温十香也猜不到。
两人便就此约定了下午的比试,城郊西林。等她进府去了,温十香才叹气。今天是没法抄女戒了,不知道晚上回去会不会被爹爹狠抽一顿!
秋季的午后,阳光暖软。三人三马,并驾出了长安,往城郊的西林去了。
西林是一片广沃的森林,春日里动物杂多,很多贵族子弟,都会结伴前去打猎。也经常有猎人出没,这些年来猎物逐渐稀少了。
月貌跟在两人身后,一手执着马缰,一手扬鞭。她虽然想不明白唐笙画和温十香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野外比试,不过这秋日里,有猎物可寻吗?
一路打马出城,唐笙画为首,温十香居中。只需抬头便能看见前面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这突然的比试,着实让温十香觉得纳闷。
到了西林,唐笙画勒住了马缰,停了下来。温十香与月貌也随之停下,三人三马立于西林之外,午后的柔光从枝叶间漫来,一道道碎在温十香的眼底。
唐笙画回首,看了看温十香,淡淡道:“月貌留在此地,十香和一起进去。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就回到这里,再看看谁打到的猎物更多!”
荆月貌看了温十香一眼,只见那人微蹙着眉头,缺点了点头。显然,这场比试并非十香所愿,但是唐笙画既然要比,她岂能拂了她的心意。
“好!”温十香说罢,两腿一蹬马肚,便策马进了林子。唐笙画随之打马,跟了进去。只余下荆月貌一人,坐在马上,遥遥望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林子里。
雅静的御花园中,一名身穿淡蓝锦服的男子,正手持一本诗书来回踱步。
方才在寝殿,他养的那只鹦鹉一直说个不停,迫不得已,他才转到这御花园来。但是此番,他却还是静不下心来。
“殿下,您要不休息一下!”德公公上前一步,想要为主子解忧。怎知男子斜目瞪了他一眼,提步往亭子里迈去。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德公公,公主呢?”奇怪,用过午膳便没见那丫头,莫非又出宫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