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画点头:“是她经过的时候,被尧梦雪绊了一跤,才将水倒在我身上的。十香,不关江采禾的事!”
温十香扬唇,目光从她二人身上收回,缓缓道:“方才嚣张的气势哪儿去了?你不是不怕我吗?”这话是对尧梦雪说的,方才她的话可是一字不漏的全都听进了温十香的耳里。骂她小蹄子,这尧梦雪脑袋是被门挤了!
“我听说尧小姐在天字班也是让夫子们十分头痛呢!不如我们较量一下?”她莞尔,转到衣柜,取了一件衣服递给唐笙画,顺便道:“去里面把衣服换了!”
唐笙画接过,点了点头,便转身往画屏那边去了。
温十香盯着脸色惨白的尧梦雪,目不斜视的对江采禾道:“江同学若是不想今晚吃不下饭,不如先出去散会儿步再回来。”
江采禾先是一愣,尔后提步出门。剩下尧梦雪和温十香,一个笑意盎然,一个血色尽失,相对而立。
傍晚一道钟声敲响,俨然到了晚膳时间。一群群身着白衣的学子,都往书院的食堂步去。温十香四下打量着,身边的唐笙画却还在问上午的事。
“十香,你到底把尧梦雪怎么了?”其实不怪她好奇,只是她换衣服时听见外头一阵惨叫,等她换完衣服出来,却只看见温十香一个人悠哉的坐在书案前。尧梦雪和江采禾都不见了踪影,直到下午去上课,都没看见尧梦雪再出现。
“没怎么啊!”温十香侧目向她看去,颇为深意的笑笑:“我就是与她较量一番,谁知道那丫头胆子那么小。”她说着,不禁叹了一气。
唐笙画却更加不解了,“什么意思?你不会把她弄残了吧!”
温十香翻了个白眼,作势要在她额头敲一下。唐笙画急忙捂住脸,“我说着玩的,别打我!”
温十香收手,低头从荷包里拿出什么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给你看看。”
唐笙画撒开指缝,偷望一眼。一条蠕动的毛毛虫,徒然在她眼前晃荡,蜷缩来去,蠕动不停。
她的瞳孔不禁张大,突地尖叫一声,害得温十香手一抖,毛毛虫掉在了地上。
“你叫什么,挺可爱的啊!”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蹲下身去,将那条毛毛虫小心的捉到手心。等她站起身来时,已经不见了唐笙画的身影,四下看看,还是没见踪影。
温十香默默摇头,将那条蠕动的毛毛虫小心的放回荷包里。只叹这天下间,鲜有女子能抵挡住这小家伙的——魅力!
其实尧梦雪的事情是个意外,她只是拎着小毛在她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上溜了一圈,谁知道她那么不禁吓,尖叫着便向门外跑,却一个不小心撞在了门上,摔在地上时手肘“咔嚓”一声轻响,初步估计,是错位了!
温十香也没想到,天字班的恶劣分子竟然这么轻易就败阵了,本来还想好好切磋一下,扫兴!
迈进饭堂,里面挤满了人,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花花的一片,完全就是一筐白萝卜!她抬脚刚要步进去,迎面一阵风猛的拂来。温十香抬目,只见一名男子扬着拳头向她冲来。
“温十香,我要替梦雪报仇!”男子叫嚣着,挡路的人全都分站两旁,退到了一边。
报仇?她狐疑的望那人一眼,步子微转,与那记拳头擦过,左手肘顶住那人的胸口,腿上微微使劲,便听噗通一声,一旁的路人退的更远了。
温十香拂了拂衣袖,不耐的向地上仰躺的男子看去:“你是谁啊?报什么仇?”这人看着有几分眼熟,不过温十香实在记不起他是谁。
男子翻身而起,恶狠狠的盯着温十香:“你害得梦雪骨折,还毁了容,我要替梦雪报仇!”说着,便又是一拳打来。
温十香微微一愣,拳头飞来之际,微微后仰避开,遂而撑着身后的四方桌跃到了另一面。她稳稳落地,方才回身看向对面的男子,挑眉道:“我什么时候毁她容了?”说起来,骨折也不是她造成的,只不过是尧梦雪自己不小心罢了!
“你还不承认,你知不知道她那么美的一张脸,如今毁了,她差点寻死。”那人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凌厉的刀锋散着寒光,一旁的男女皆面青的站在一旁,不敢妄动。
温十香微微蹙眉,再打量那人一阵。看来他是认真的,莫不是想杀了她温十香!
匕首刺来,冷锋扫过温十香的脖颈,她微微退后一步,单手往桌面一撑,一脚踢在那人胸口,顿时一道人影从饭堂门内飞了出去。
那人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还不死心的爬起来。周围投来的目光全都聚在温十香身上,一副她害人不浅的模样。
温十香却不在意,她只提步往门外去,那人的匕首就掉在门口,她俯身捡起,拿在眼前晃悠两下:“不过是文弱书生,竟敢找我麻烦!”她说着,微微抬目,向那男子看去,仔细看看他的眉目,她才恍然:“哦!你就是那个传说中喜欢尧梦雪的穷书生?”书院早已传闻此事,只是为了书院名声着想,无人敢提。但今日却被温十香一语道破,想来尧梦雪与这穷书生是要被退学了!
“本小姐记得,书院有明文规定,不许学子有不正当交往。你这般明目张胆的来找我报仇,莫非是与那尧梦雪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温十香说着,不禁扬唇。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一副理亏的模样。温十香只笑他没出息,既然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敢说,管他什么狗屁院规,感情是个人的事!
“你不要胡说八道!”一道人影从回廊上步出来。
众人的目光随即望去,只见一身鹅黄裙衫的尧梦雪迈着轻缓的步子过来,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家丁,不晓得是不是想来报仇的。
温十香打量着她,那张脸好好地,只不过长了几个小疙瘩,没什么大碍啊!不过手骨折倒是真的,右手被包扎过了,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轻笑,不禁扬了扬匕首,看向那男子:“这就是你说的毁容?不还是人样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