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耳光的力道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那是用了十足十的劲。
“福妈,你没事吧?”
“这是在我面前上演主仆情深吗?”乔老夫人看着面前相互搀扶着彼此的这两个人,尤其是女子脸色带着一股毅然决然的绝强。
“阿姨,我敬重您,是因为您明事理,你教育我的每一个字,我都名记忆心。换位思考,我只想问一句,如果今天在这里哭的人是小时候的慕城,你作为一个母亲你该作何感想?”
“阿姨,大人犯错,孩子无辜。您心底慈悲,我一直都知道,乔家上下所有人都敬重您。还请您允许让福妈先去看看孩子。”
“现在会把我教给你的,拿来反驳我了,是不是?”
“阿姨,您言重了。”
乔老夫人,犀利的视线落在屈雅的脸上。她再侧脸看了一眼扶住屈雅的福妈。
“还愣在这里干嘛?孩子哭得这么厉害,你是怎么当一个母亲的?”
“谢谢老夫人。谢谢老夫人。”福妈感恩戴德谢过乔老夫人,步子迈出不到两步。就又被叫住了。
福妈转身,小心翼翼的等着,不敢问,更不敢走开。
“我是有多老,嗯?”
“夫人,是我该死,是我不会说话。”福妈左边脸颊一耳光,右边脸颊一耳光的打在脸上。嘴里说话的声音隐隐颤抖。
屈雅心里难受。
“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她有什么资格做好一个合格的佣人,明天开始,就不用过来了。一会去把工资结了。回去好好照顾孩子。”
在场的佣人各自交头接耳,下面议论纷纷。
屈雅把手从脸上拿下。她目光是顺着乔老夫人说话的方向落下。
“福妈,不用担心。您先去看看孩子。”屈雅话朝着福妈所站的方向说道。
“屈雅,你不要忘了这是在乔家。慕城现在还没有娶你,你一天没有嫁进乔家,一天都不是乔家的一份子。”
“福妈还愣在这里干嘛?我让你去看孩子,你没听到吗?”屈雅的声音变得严厉低沉起来。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福妈被吓得手微微发颤。一面是担心孩子发烧,一面是担心自己工作不保。”
“站住。”乔老夫人阴冷的视线落在福妈的身上,她眉梢微挑,端起面前的一杯温水,漫不经心的浅浅品了一口。优雅放下茶杯。那瞧不起人眼神把屈雅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个彻底。
福妈不知道自己该听谁的,慌乱中,母性使然,她朝厨房的方向,很快的跑了过去。
哄孩子的声音在厨房渐渐传来。
不一会孩子的哭声渐渐消失。
屈雅心里的那块大石终于放下。
乔老夫人气得甩了面前的茶杯,手指着屈雅,脸色都气红了。
“阿姨,你是有身份的人。你名下的慈善基金每年募捐的那一笔钱难道不是给需要帮助的孩子,给他们一个可以安静好的学习环境吗?如今在你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孩子发高烧,母亲实在不没有办法,把孩子带来工作的地方。我们能触手可及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去帮下他们呢?“
“屈雅,我警告你,你不要仗着慕城宠着你,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阿姨,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我人年轻不懂事,说话失了分寸,还望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乔老夫人步子一步步的迈近屈雅,那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把刚那话,再说一次?”乔老夫人声音压得很低。
屈雅不傻,知道今天想要忍息事宁人,是不行了。
“阿姨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了我,把自己变成一个恶人,我是一个瞎子,你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瞎子?我可以理解。让您在我身上操心了。”
乔老夫人,么有预料到屈雅会这么对她说。
“如果今天慕城他亲口对我说不喜欢我了,阿姨,不用您赶我,我会离开他。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屈雅眼里擒着泪。嗓音微微发颤。
“不要再面前演苦情戏,我从来不吃这套。”
“阿姨,你一生阅人无数,在你心里,我是真的为了慕城的钱,还是真的是喜欢他?你又怎会不知?”
“如果我的离开,能让慕城幸福。阿姨,我愿意离开他,前提是你让他亲口告诉我。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相信。”
乔老夫人没有想到自己在商场闯荡这么多年。今天会被一个小女子洞悉了心理。
屈雅慢慢摸索着坐在沙发上。她抬眸看着乔老夫人,虽然看不多,但是这是礼貌。
乔老夫人抬手让下面人都退下了。
她缓缓落坐在屈雅的身旁。
她深深的看来一眼屈雅,心里想到的是,她明明可以拿这栋房子出来保护自己,但她没有。
她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
她叫住最后离开的一名佣人。不出几秒,一首带有上海浓郁气息的歌曲,缓缓在整个大厅流淌开来。
夜来香
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细唱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只有那夜来香
吐露着芬芳
我爱这夜色茫茫
也爱这夜莺歌唱
更爱那花一般的梦
拥抱着夜来香……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这房子是慕城买给你的。这样,你又何须挨这一耳光。”
“阿姨,我知道你是有故事的人。你如果像你今天所表现的这样,这些年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你又如何能把乔氏保护的这么好。”
这首歌放完,乔老夫人,没有再说什么,她步子走的慢,一步步上了楼。
楼上不出一小会的时间,变再次传来了这首夜来香的歌声。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段故事,关于那些年和那个人的一切。最终故事成为永恒。
乔老夫人走到窗前,拉开那厚重的窗幔。
缓缓坐下,眼睛看着远方那美丽的大海。
脑海里想起了,那些年,她一次次帮慕城的父亲处理外面的那些女人。
想做豪门阔太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她能进乔家,全靠她自己。什么所谓的门当户对,所谓的豪门名媛千金,在她眼中,那都是说个世人听的谎话。
参与这些世俗故事的人都是凡人,是凡人都免不了俗。
当年为了能进乔家,她牺牲了什么,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告诉个任何一个人知道。
一个会善于利用自身优势的智慧女人若狠起来,那日后必然不会只是泛泛之辈。
乔老夫人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将里面的一本厚厚的相册取出。
她转身走到摇椅前,坐下。海风吹在脸上,呼吸里是海风的味道,她眉眼都带着欢喜的,一页一页翻阅着相册。
眼泪在歌声中止不住流满了整张脸。
严氏国际顶层。
总裁办。
严寒琛立身落地窗前,手里拿着手机把玩,他单手抄袋。深邃的视线里是安无边际的黑暗。
那天,广场的白鸽成群结队觅食,他转身驻足,深邃如墨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车祸失忆5年后他喊出她的名字,他叫她雅雅,她背对他,眼眶湿润。
男人穿深色大衣,身材挺拔立身广场中央,他紧紧抱紧怀中女子,眼眸猩红,声音黯哑道:“严寒琛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屈雅。”
7岁她被人贩卖到越南,遇见乔慕城,那颗心砰然心动却无开花结果。
18岁她回国,声音再不能言语。
19岁她见到了严寒琛,从此她再未走出过他为她画地为牢的世界。
蓉城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爱上谁都不要爱上严韩琛。
那年,严氏大厦顶层女子纵身一跃,从此屈雅这个名字在蓉城销声匿迹5年。
“东西送到了?”男人声音低沉磁性。他深邃的眸光落在放在桌上的那一堆资料上。
他以前认识她?为什么他不记得。她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是的。”
“她说什么了?”严寒琛拉回思绪。眸光暗沉。
“这是乔老夫人送给您的普洱茶,屈小姐说谢谢您。”
“退下吧。这件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好,我明白。”
严寒琛立身窗前,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下颚绷的很紧。转过身,目光落在那盒普洱茶上。
“雅雅。”他反复念着这个词。声音像是最柔声,最深情的呢喃。
第一次在机场相遇,她在他心里落下印记,心头那股刺痛感很强烈。
接着的第二次,第三次相遇。他几乎在每次见她后都会做相同的一个梦。
屈雅让司机送福妈带着孩子去医院,然后直接嘱咐了司机将人安全护送到家。
福妈很担心自己这份工作会不保。
屈雅宽慰福妈的心,叫她坐在她身旁,和她说了一会子话。
福妈感谢的话说了很多。
多少年了,从奶奶离开后,她再也没有这样和稍年长自己的长辈在一起说一会子话了。福妈是老来得子,家里情况不好。屈雅多少了解一些,心里听了隐隐难受。
楼上。
乔老夫人站在栏杆前,视线落下。心里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