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地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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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彻骨寒的地板,也比那张床好了太多,我偏过头,可以看到有随手被丢弃的烟蒂就在我发梢儿旁边。我的头还是像几近裂开似的,视线忽而可靠,忽而又不确定。

我确定了赵炽给周森打了电话,这才给了他个好脸儿:“我们还在酒吧吗?”

“是,我在外面等你,越等越不对劲……”赵炽席地坐在我旁边。

“你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赵炽发了狂,“知道的话……我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我不是说这种事,”我回忆着,“这种事……呵,连许诺都是见机行事的。她本来……都要走了的,我的户口本掉出来了,她一下子就猜到我和周森结婚了。她到底是多聪慧的一个人啊……”

“你和周森……结婚了?”赵炽今天太狼狈了,眼镜腿折了一边,歪架在鼻梁上。

“还没,今天有事耽搁了,后天吧。”我一下子承受不住,哭了,“早知道我就不激她了,她本来都要走了的……”

周森就是在这个时候到了。

天晓得他本来是在多宽多远的远方,反正才这不大会儿的工夫,他就到了。我一下子就被他抱进了怀里,可我根本听不到他的心跳,后来仔细听,才发觉是跳得太快,像是连作了一条线似的。

我抬手,艰难地伸进他的袖口,触摸到他手臂上的伤疤后,这才安心。我说不好意思啊,刚刚眼拙,把别人认作你了,幸好啊,你身上还有这独一无二的记号,所以说,你这些罪也没白白受,这不,关键时候有用处了啊。

“她被许诺下了药。”赵炽站直身。

我继续最初的话题:“赵炽,你知道……小执……不是周森的孩子?”

周森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他盯着赵炽,我在他怀里,仰望着只看得到他的睫毛,连那么细微的部分,都饱含着随时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愠怒。

赵炽在微微颤抖:“八个月前,我打了一场官司,被告是名医生,被控受贿,妨碍司法亲子鉴定。他有一份从没对外的名单,在上面,有许诺的名字。周森,你和小执数年前的亲子鉴定,被动过手脚。我……把这件事瞒了下来,打算移民,打算带毕心沁移民。”

“是那个男人……”我扒紧了周森,“他和你长得,倒真是有些相像的,小执也许……也许是他的孩子。”

周森一言未发,将我抱起,像是当赵炽不存在,离开了。

酒吧的前场已清了场,那个男人和许诺也都已不知所踪,只余下三两个侍应生,躲在角落窃窃私语。我身上还是那大红色的床单,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好不骇人。那药丸的药力消退了大半,我悔不当初,说周森,我最近是个暴露狂吧?辛苦你了。

上了车子,周森便扯下了那肮脏的床单,抛在了车外。他又一次将他的T恤谦让给了我。

他带我回了我的公寓,才一跨进来,我便分不清主次地迷失在了他的容貌下。也许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能屈能伸的,但唯有这样重金砸下的境地,才衬得起他,让他整个人熠熠发光。

周森径直带我去了浴室,打开淋浴,和我双双和衣冲刷着。

最初,那水流没半点温度,他从我身后环住我,微微俯下腰,替我抵挡着。雾气渐渐升腾,他才松开我,将我扒了个精光。

他抓过香皂在我身上涂抹,动作越来越快,而后眼眶便红了。

我抱紧他:“没有。我就算昏过去,也知道那不是你,所以没有……”

“毕心沁,幸好你第一时间通知我,不然你错上加错,我第一个就先要了你的性命。”这是周森今晚说的第一句话。。

“我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通知你?以为我会没脸见你吗?许诺是不是这样以为我管不着,可你不该。你哪里会嫌弃我。”

周森掐住我的下巴,是在真的发怒:“如果你再有一次,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来,你最好没脸见我,因为我会嫌弃你。我说到做到。”

花洒就在我的头顶,水沿着我的额头漫下来。

我噗地吐了一口淌入口中的水:“我知道她会找我谈小执,她是小执的妈妈,不管她有多坏心眼,她到底也是一个妈妈。她亲口说,我的善心会是我的弱点,我下不去手用个孩子要挟她。我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不知道她再送你去坐牢后,我会不会丧心病狂,也许我一咬牙,真的会对小执下手,那么我总要先去确认确认,这对她能不能奏效。”

水流太急,我又吐掉一口:“周森,我不能干坐着,让你再去坐牢。”

周森一揽我的头,让我逃开了花洒:“好吧,好吧……”

周森将下巴硌在我的头顶上,喃喃地重复着。

现场直播对谁都不惬意。上至崔西塔和薛平,中间再到刑海澜,下至我和庄盛,各自补妆的补妆,背词儿的背词儿。

太幸福的人往往都是二五眼,看不到别人的不幸,比如庄盛。他张嘴便邀请我参加合璧的庆功宴,时间就在节目录制后。得瑟完了,他对我一敬礼,心满意足地踢着正步走了。

我不禁感叹,当初他心系我时,暗暗为我吃了多少苦头,如今我明摆着在他眼前苦不堪言,他连我汹涌的两行鼻涕都看不到,连个纸巾都不说递一递。这两天接连暴露,我到底还是感冒了。总而言之,爱了让人盲目,不爱了,一样还是盲目。

Mr.Right这边,焦世天坐中间,我和露西秦分坐两边。

露西秦哆哆嗦嗦,一趟一趟地奔着厕所。至于焦世天,倒是越来越出息了,头油也不抹了,两脚岔开与肩同宽,端端正正地坐得比对面的庄盛还人模狗样。

现场的观众高举着崔西塔的大幅海报,一张比一张大,可还是连个毛孔都找不到,太假。当年她剃了单喜喜的长发,被揪到派出所的时候,脸上还多得是痘疤。

刑海澜立在后台边,运筹帷幄。我们这些周森的女人,倒没一个是吃干饭的,个个赚得直流油儿。

节目一秒不差地开播后,主持人先巴拉巴拉好一通铺垫,这才请了崔西塔和薛平出来,完满的千呼万唤始出来。和涂着红唇的崔西塔相比,五五身的薛平戴着那顶做旧的鸭舌帽,也并不逊色。自他还一文不名的时候,他便是这副大导演的扮相了。这年头恶人前仆后继,就是因为恶有恶报只是个大概率,还有一小部分人,比如薛平,无所不用其极后还真扬名立万了,这极大的鼓舞了恶人心。

我看了一眼庄盛,他正在看向台下的单喜喜,我又看了单喜喜一眼,她望着台上光环下的那对男女,整张苍白的脸松垮得连双下巴都掉落了。人们总是说一套做一套,单喜喜说了一遍又一遍的Idon’tcare了,可这会儿她不care的,却是她一度care到去抽了脂的双下巴。

合璧先。

庄盛没亲自出马,光是手底下的虎将仗着小白教堂和维恩俱乐部就足以博得阵阵赞叹了。

Mr.Right由我出马。崔西塔不愧是演技派的了,笑盈盈地望着我,像是还多期盼我们的方案似的。我对她点点头,意思是OK,交给我吧。

方案的概述不过区区四五百字,播放的VCR自然也是我事先掉包好的。我一气呵成,不,确切地说,是我还差最后一句,就能一气呵成了。这时候焦世天突然扯我后腿:“毕心沁。”

好端端的现场直播,就这样被打断了。

焦世天救世主似的站了出来:“抱歉各位,以上言论不代表我们Mr.Right。”

两名虎背熊腰的工作人员从天而降,将我“请”下了台。

我看了刑海澜,她在当机立断安排插播广告等等。我也看了露西秦,她一张小嘴张得浑圆,她们一样对此事先并未获悉。

焦世天,一手操办这事儿的,只有那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入不了流的焦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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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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