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客气了。只是,王爷若是知道郎君今夜硬闯了梁国公家的花园子,冲撞了人家家里的小娘子们,二郎君,还望你能担待的起。”那个哼了一声的校尉这才不情不愿的拱手忍下了,并说了一句风凉话。
李文一张笑脸维持不住,大怒道:“我自是用不起你们!有本事你就去找他去,他敢回来我就要他的命!侯勇,我知道你心里还一直念着他的好,可你记住了,我才是郡王最喜爱的儿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仔细掂量着!”
李文说完便自己袍袖一甩,往奉珠的绣楼而来。
远远就看见一众军健擎着火把往这边来,白老叔暗道坏了。忙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真是没有王法了,谁允许你们不经过主人家的同意随意出入的,这是哪国的王法,抄家也要有官府的手令,手令拿来!不然,明日早朝定让我们家老爷参奏你们一本!”
奉珠在屋里听了,怒道:“什么不干不净的人都往我房里来,气煞人也。滚到里面去,都是你惹的祸。”奉珠推了李姬阳一把,把他推到床里侧去,拿被子给他蒙上头,自己又扯下帐幔严严实实挡住,自己也爬上床。
倚在床栏上,奉珠当即便高声让外面人听见,冷冷道:“你们河间王府莫要欺人太甚,见我这园子,父母亲人皆不在,只我一个主子便无法无天想占我便宜,已经打到我闺房门口了,你们还要如何?”
李文听了便上前几步,隔着锦画绿琴几个丫头,并丫头身后的屏风,咄咄逼人道:“娘子莫怪,实是为了娘子安全着想,想我河间王府和你梁国公府也算是一起从龙的功臣,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你我二人更是世兄世妹的关系……”
“呸!好不要脸的东西!谁是你妹,你又是谁的兄!还不给我滚出去!怎得,你明知我衣衫不整,躺卧牙床还要硬闯,你安得什么贼心!”奉珠这次到真被这个男子给气狠了,她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等不要脸皮不知规矩的人。
奉珠本就是妆容卸下,换上了睡裙要睡的打扮,此时正因为她生气,胸脯起伏,一上一下好不消魂跳跃,再加之她盛怒之中更有一番怒火红颜的热烈,美人一怒,恍如夏花盛开之极致,让个李姬阳又是心疼又是心动。
若非情形不对,他真想在这床上就揉化了她。
奉珠一心一意要打发这个人走,忽觉身旁之人热烈豪不遮掩的目光,当下气恼的抄起枕头就砸向他。
把床头柜子上放置的一只三彩孩童戏春盘子都给撞了下来。
奉珠尚且不解气,拿起那盘子就飞过屏风砸了出去。
亏得她扔得远了,恰恰好从几个丫头头顶上飞出去,砸在李文脚边上。
“这样才解气。”李姬阳收起刚才仍盘子的动作,讨好的看着奉珠,小小声的做着口型。
“你这是何必,我本就对你有意,到时娶了你去就是。”他到大言不惭如是说。
他这话一出口,奉珠还没怎样呢,李姬阳到先下手了,见奉珠床头还有东西可仍,也不管它们价值几何,一个个全如长了眼睛一般往李文头顶上砸去。
“好!砸的好!”奉珠拍掌大笑。便冷然道:“凭你是什么东西,只你今夜这般无礼,我嫁猫嫁狗都不会嫁给你!还不快滚!”
李姬阳却郁闷了,瞪大眼睛看着奉珠,真想捂住她那胡说八道的嘴。
擅自带着军健闯入别人家,本就是不该,又百般逼迫人家府中的小娘子,若是一个识理顾大局的呢,也便暂且走了,只这个李文却不能用正常人来看待,他不仅不退还要再逼,他敢确定,那人就在这扇屏风之后。
“且让我看过再说其他!”说罢便要闯!
奉珠惊的立起身,捉紧被角,李姬阳更是强撑着拿被子盖了奉珠,要拨开帐幔同外面那人正面对上。
便在此时,那一开始便不服气的校尉却是挡住了李文的去路,毫不客气道:“二郎君,恕我们得罪了!你平日里在府中饮酒作乐,如何胡天胡地我们不管,可今日你竟把主意打到人家正经官家娘子头上了,我们不能为虎作伥,兄弟们咱们走!”
说罢,便不管李文如何呵斥、阻拦、命令,一行众人皆跟着那校尉而去。
白老叔见这些军健们撤了,又听他们的对话,竟然还不是一条心的,当下领着人就把李文这厮拿下了,冷哼道:“见你也算是风姿俊秀的一个人物,没想到这般无用,没有了那些军健们给你撑腰,你竟是连我这老头都打不过的一副秀才身子,好生让我看不起。”
朝着屏风拱手作揖,老白叔道:“大娘子,已经无事了,待老奴把这厮押送回府里,让老爷定夺。”
奉珠当即泄了气,往靠枕上一躺便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白叔你一定要好好和阿爹说道一番,今夜就算了,这般晚了,府中阿爹阿娘也都睡了,先把他压到柴房关起来,待明日一早赶在阿爹上朝前,定要把他交给阿爹。纵然他是河间王府里的公子郎君,也不能这般欺辱于我。”
“大娘子说的是。老奴这就带着人下去了。还不快伺候着娘子歇息,一个两个的这般不经事,看把你们吓得。”白老叔数落了一通挤挤佣佣凑在一起的几个丫头这才走了。
“真真是吓死个人了。怎有这般无礼至极的男子。”躲在锦画身后的青书冒出头来,便拍着胸脯道。
“你是正经娘子还是怎得,有男子闯娘子闺房,你竟只顾着把自己一张脸藏在锦画身后,心里竟是一点都不为娘子着想的吗,浪费了夫人培养你一场,还是个武婢呢,事到临头,竟然还不如我和锦画这两个不会武的。”绿琴身为大丫头,这一次到真是袒护不得青书了,当下也没有给她留脸。
青书低头不语。默默受了。
奉珠被折腾了一晚上,又惊又吓的早不耐烦,没好气道:“她有什么错,绿琴你随意处置,只别在我耳朵边上,听着心烦,觉也睡不好了。反正我是信任你的。锦画进来,我也不想见别人了,让她们都下去吧,你简单收拾了那些碎片,也快去睡吧。我这里大概也不需要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