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云湘方一走到自己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屋,忽而听见旁边星儿的房里传来一声尖叫:“救命啊!”
这时司徒荣也正好走到自己房门口,一听星儿的尖叫声,不觉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三两步走上前,一脚踹开星儿的房门便冲了进去。
跟在他身后的佟云湘因为不会武功,且住得比他远,所以慢了几步才赶紧去。等佟云湘赶紧房里的时候,正好瞧见司徒荣与一个黑人人缠斗在一起。星儿此时正被司徒荣护在身后,又正因此如此,司徒荣一方面要护着星儿,一方面又要对付那黑衣人,所以未免有些应接不暇。
佟云湘见状,不觉忙抄起地上的椅子就准备上前去帮忙,随即却又愣着想了想,自己又不会武功,若是被抓了岂不是白个司徒荣添麻烦。
这样想着,也不过是她这一愣神的功夫,那黑衣人已挥剑直直的冲着她的门面而来了。饶是佟云湘再胆大,此刻不觉也一时愣着了当下。
“小心!”就在她毫无反应,以为自己要就此挂了的时候,忽而赶在她身后来的古渊墨和沈言鸿同时一左一右帮她架开了到了眼皮子跟前的剑锋。
“哪来的小贼,敢欺负到爷爷头上!”古渊墨一架开那剑锋,倒也不忙着上前缠斗,凡是负手大喝一声。
“光会些嘴皮子功夫。”沈言鸿不觉无奈一笑,随即欺身上前手持着半截竹杆子与那黑衣人打斗了起来。
一边得了闲的司徒荣这才舒了口气,也没管其他,只将星儿一把从身后拉到怀中细细的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嘴里不停的问道:“没事吧?你没事吧?有没伤着哪里?”
星儿许是被这一阵仗给吓傻了,愣愣的看了司徒荣半晌,这才忽而蹲下身子“哇”一声尖叫了起来。
“这丫头莫不是吓傻了吧?”古渊墨见状便也忙上前推了推星儿困惑的道,要说他看星儿行动自如,尖叫起来也是精力旺盛、中气十足的样子,再加上他本身就打小跟着自家父亲学医,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得出来星儿并未受伤的。
“你才吓傻了!”星儿见古渊墨这样埋汰自己,不觉站起身愤怒的向着古渊墨骂道,这个哥哥,不关心自己死活也就罢了,居然还这样埋汰人,这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吧,我就说没事!”古渊墨见星儿果真生龙活虎的跳将起来骂自己的样子,便笑着耸了耸肩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们倒是有时间在这里打趣!”佟云湘眼见着沈言鸿与那黑衣人打斗在一起,旁边的人不上去帮忙也就罢了,居然还在斗嘴不觉皱了皱眉喊道:“还不快去帮忙去!”
“急什么,言鸿这家伙一个人还怕应付不过来么!”古渊墨倒是一副不愿浪费资源的模样,懒洋洋的笑着说道。
话虽这样说着,但到底还是推了推身旁的司徒荣示意他上前去帮忙。司徒荣倒是没说什么,见星儿没事,便眼也不眨的欺身上前去了。
由于此刻他没了束缚,又和沈言鸿联手,那黑衣人倒是三两招便落了下风。估计是方才那黑衣人吓到了星儿的缘故,此刻得了自由的司徒荣下手倒是毫不留情,招招直击命门。
就在他以掌直直的劈向那人门面,准备直取其性命时,忽而一旁闲闲的看着的古渊墨一声大叫:“手下留情!”
一时为星儿报仇的司徒荣闻言一愣,奈何一时又收不住,好在眼明手快的沈言鸿生生的架住了他的掌风,随即趁着那黑衣人被古渊墨这样一吼,吼得愣神之际改掌为爪,一把扯下那黑衣人的面罩。
这下众人顿时也看清了来人的面目,佟云湘也是看得一愣,只见眼前的黑衣人竟然是个娇俏的姑娘。吹弹可破凝脂一般的雪白肌肤,小巧细腻的鼻子,眼睛虽不是星儿那样圆圆大大,却仿若蒙了一层雾一般,看上去当真是应了那一句“眉蹙春山,眼颦秋水”,整个人也因此看上去带着一股子黛玉般的楚楚动人。
“清河?”这时站在跟前的司徒荣首先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道。
那女子见自个的面罩被扯,倒也不怕,又听司徒荣喊出她的名讳,不觉一扬下颚道:“你倒是还认识我么?”
说着,她不由一皱眉揉了揉方才被司徒荣毫不留情伤到的肩头道:“差点就真死在你手上了!”
“这位是……”沈言鸿倒是没料到眼前这黑衣人竟然与司徒荣相识,一时也不晓得是要出手想拿人伏诛,还是情人进门喝杯茶好好聊聊。
“在下阮清河,方才多谢公子手下留情。”那女子倒是万分不怕生的样子,轻轻一笑,冲沈言鸿一拱手回道。
说着,她眸子一转,又走到古渊墨跟前,皱眉看了他半晌这才道:“也多谢这位公子出言相助,只是我倒是好奇方才你出言让他们手下留情是什么意思?”
“清河,你不好好在京城带着,来青城干什么?”这时反应过来的司徒荣不觉走上前抢在古渊墨开口前问道。
“我是受人之托啊,”清河见司徒荣分外紧张的将星儿护在身后,不觉莞尔一笑,好看的眸子微微一转道:“看把你紧张的,莫非我要吃了她不成!”
“当真是胡闹!”司徒荣见她言笑晏晏的打趣着,倒是半分不为自己方才的举动作出解释,不觉冷下脸喝道:“你哥呢?他倒是由着你一个人跑出来?”
佟云湘看着这仗势,倒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叫清河的女子肯定与司徒荣是认识的,并且瞧着这个样子,只怕还不是简单的认识那样。
成心想了想,佟云湘忽而“呀”的一声叫了出来道:“方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的也不见子陵大哥和露姐姐过来?”
经过她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发觉倒还真是没听见徐子陵和甄露的动静。
“我上去看看。”佟云湘心里担心,便只有说道。要说徐子陵和甄露这一对,原本他们是想给他们两口子创造更大的私人空间,所以安排徐子陵和甄露两人睡在楼上的。
但是方才打斗的声音那样大,没理由在二楼也听不见响动的呀。佟云湘越想越觉得不对经,也顾不得其他,抬脚就要往外头走。
而星儿觉得眼前这个清河有点来者不善的意味,再加上她心里也跟着担心,便也忙跟着道:“等等我,云湘,我也去看看。”
“看谁?你们是说楼上的两位吗?”一旁的清河听他们这样说,心底隐约明白了过来:“你们别担心,方才我以为星儿姑娘在那房间里所以就下了些迷药。”
说着,她忍不住一副懊悔表情的皱了皱鼻头道:“不过我也是头一回使这玩意,剩下的大半都洒了,要不然方才也不会被星儿姑娘发现了!”
她这样一解释,众人也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始终不见楼上二人的身影下来。可是以听她后面这句抱怨的话,司徒荣不觉眉头一皱,越发冷下了脸色,冷哼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方才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倒是准备如何?杀了星儿么?”
清河见司徒荣这副样子,怕是真的动气了,不觉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道:“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准备把她绑走罢了,哪里晓得你闯进来了,我当时又怕被你捉着,只好硬着头皮跟你打起来了。”
说道这里,她不觉又双眼一转看向古渊墨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方才喊着让他们手下留情是怎么回事呢!”
要说方才古渊墨一直没说话其实是在暗暗观察着这个名唤清河的姑娘,一时也闹不清她究竟是怎么个来头。不过听司徒荣这口气,既是从京城来的,约莫着应该不是寻常人,至少是非富即贵的主。
这样想着,古渊墨不觉淡淡一笑,回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是个习医之人,方才进屋时事态紧急一时也未看清,后来我见言鸿与你打斗时,便注意到这骨骼形态自是个女子无疑。”
那清河见古渊墨这样说,不觉暗想着这屋中倒是高手诸多,便又接着问道:“既是女子又如何,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我可也听说过有女子当杀手一招叫人毙命的!”
其实古渊墨也看出这叫清河的女子武功不低,甚至可以说与自己旗鼓相当,否则方才沈言鸿也不会与她缠斗了那么一会子竟也没将她拿下的。
“这自然也是有的,”古渊墨一扬眉,顿时心下明白眼前这女子必是富贵小姐无疑,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叫人发笑的话来:“只不过那种人素来下手很辣,武功阴毒,与姑娘不是同一路数。再者,我见姑娘方才虽剑锋直逼云湘的面门,到了跟前却是生生收了一半的力道的,想必也是不想害人性命的。”
“你倒是有眼力。”清河听他这样一连串的分析,不觉轻笑一声,随即看向佟云湘道:“方才的事姑娘可莫放在心上,我也不过是一时情急想要引开司徒荣这厮的注意,这样也好让他手忙脚乱,我也就可以趁乱逃走了。”
说着,她顿了顿,又任命的叹了口气道:“本来还想着要逃跑的,哪里晓得又引来两个!”
佟云湘见她毫不掩饰,也知她并无恶意,便笑了笑回道:“我倒是也没受伤,清河姑娘莫要挂怀。”
说着,她略想了想,又接着道:“我方才听姑娘叫出星儿的名讳,难道姑娘与星儿曾是旧识,只是星儿不记得了?”
清河听佟云湘这样问,不觉诧异的一挑眉,没想到佟云湘竟然这样心细。无谓的耸了耸肩,她倒是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意思,只笑着道:“我与她并不相识,只不过是听人提起过罢了!”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司徒荣一眼道:“而且不知听一人提起过。”
见她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佟云湘不觉皱眉看了司徒荣一眼,又想起方才清河说她不过是受人所托,不觉迟疑的问道:“莫非清河姑娘同康宁郡主……”
清河没料到佟云湘竟然能猜出其中的关系,不觉诧异的看了她半晌,这才道:“康宁郡主是我表姐,没想到这位姑娘竟然单凭方才的几句话便能猜出个大概来,当真是叫人佩服!”
见佟云湘与清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星儿却又听不懂她们二人在讲些什么,不觉暗暗拉了拉佟云湘,低声道:“云湘,你们说的那个康宁郡主是谁呀?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
要说他们身在青城,天高皇帝远的,况且星儿又是个不问世事的糊涂性子,没挺说过康宁郡主也是十分自然的事。
“怎么,星儿,你没听说过康宁表姐么?”站在她们身旁的清河因为是习武之人,所以听觉十分敏锐,便也听到了星儿的问话,不觉诧异的看着她道:“她就是慕……”
“好了!”哪知清河话还未说完,一边的司徒荣已是黑着脸打断了她的话道:“有什么事日后再说,我现在就修书给你哥,让他赶来接你回去。”
说着,他倒也不等清河再说些什么,径直拉着她要往外走。
“你快放开我,”清河见司徒荣这回事来真的了,不觉忙挣扎着道:“我哥明儿就到青城了,你急个什么,我不过是提早敢来罢了!”
“你哥来青城?他来青城做什么?”司徒荣闻言一愣,随即放了清河,奇怪的问道。一时也不知道这两兄妹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在着天下书生进京会考的日子往外跑:“他不是要在进程帮忙殿试的事么?皇上准他出京了?”
“这不是要赶着来给你热闹热闹么!”清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嘟嚷着道:“你不是没几日就要成亲了么?”
听清河这样一说,司徒荣这才明白过来,不禁皱眉想了想道:“我记得我并未通知他成亲一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天底下还有他不知道的事么,你倒是好样的,竟然成亲也不通知我们一声,看哪日我不找个事儿让表姐好好治你的罪!”司徒荣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清河倒是一肚子的气,直道司徒荣不仗义,连成亲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给通下气的。
“这事还没定下来呢,你可别瞎说。”司徒荣看了星儿一眼,见她张口要解释,便抢先开口对清河说道。
虽说方才司徒荣率先跑进来救了自己,星儿心底隐隐觉得有些感动,但此时的她到底是一心铺在慕容致远身上的,故而听清河这样说,又怕司徒荣不守信义,忘了方才同意推迟婚期一事,便要开口说话。
哪里晓得司徒荣竟开口说了后面那句,她一时倒也不好说什么,只道:“是啊,这事儿也还没定下来,清河姑娘可莫要轻信了传言。”
“什么?!”星儿这话音一落,清河不觉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看了司徒荣一眼,又看了看星儿,这才道:“你们不成亲了?司徒荣,你心心念念的想了她这么久,我倒还真以为是成了的!”
说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忍不住道:“再说了,你们要是不成亲了,那表姐那边可怎么办?”
“什么心心念念的,你可别瞎说。”司徒荣见清河一惊一乍的,不知道是要爆出多少内幕来,当下恨不得拿碎布把她的嘴堵住了来个清净:“有什么事,等明儿你哥来了再说!他也真是的,怎么跟着你一块儿胡闹了,竟然还出了京!莫不是哪里出了什么事吧,应该不可能单单为了我这事在这个时候跑出来的,就算他想出来,皇上也未必肯放人的啊!”
“我们是奉旨出京,听说鸾城那边发了瘟疫,皇上怕压不下来,所以让我哥去镇着。”清河见司徒荣这样说,心底也知自己方才胡乱拿来当借口的是瞒不过他的,不觉老老实实的承认道:“我为了表姐的事所以偷偷跟着出来了,后来哥哥怕赶我回去,我又偷偷跑来,所以就想着途经青城的时候把我扔在这里,让你好好儿看着我。”
“瘟疫?”司徒荣闻言不觉皱了皱眉头,这瘟疫可不是闹着玩儿得事,若是有人心怀不轨趁机起哄扰乱人心,造成大轰动可就不好了,也难怪皇帝这样火烧火燎的命清原前去看着了。
想了想,司徒荣不觉道:“既然这样,那你今晚便歇在这里罢,有什么事等明儿清原到了再说不迟。”
说着,又冲其余人挥了挥手示意都洗洗散了吧,跟着便带着清河往楼上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歇息。
余下佟云湘他们三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一时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沈言鸿看了星儿一眼,道:“你好生歇着吧,今儿状况倒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等明儿再说。”
古渊墨亦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司徒荣离去的方向,也没说话,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言罢了,沈言鸿又看了看佟云湘道:“要不,今儿你先陪着星儿在这里歇一夜,也免得又闹出什么事来!”
佟云湘虽然知道的事比他们多一些,也大抵想明白了这一切,但又不好多说什么,怕星儿知道了伤心,故而便也只得点了点头道:“好的,你们也先回去歇息吧!这儿有我陪着,放心好了。”
要说方才在火光电石之际,是沈言鸿和古渊墨同时出手救下了她,使得她对他们两人心底十分的感激。
古渊墨听她这么说,不由笑了笑,坏心眼的眨了眨眼道:“就是有你在这儿陪着我才不放心呢,方才剑都过来了,也不晓得是哪个傻子愣在那儿避也不知道避!”
“你……”佟云湘听他这样埋汰自己,不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一想,这人方才还救过自己的命来着,顿时又软了口气道:“算了,我不与你争。到时候出来事我一定会大叫着把你喊来就是了。”
说着,她顿了顿,想起楼上被迷晕的徐子陵和甄露,不免担心的问道:“子陵大哥和露姐姐中了迷药,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古渊墨,你是学医的,想必应该知道这么解吧?”
“呃……”古渊墨闻言想了想,不由笑了笑回道:“你放心吧,方才我在那清河姑娘婶婶闻到了她下的迷药的气味,对人身体没什么害处的,不过是让人睡得深一些,等明儿早上起来便什么也没有了。”
顿了顿,便又继续道:“眼下子时都过来,过去把他们吵醒来又得飞身解释好一会子,不如先歇息着,明儿再说吧!而且,我们自个也是云里雾里的,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他说那迷药对身子对害处,佟云湘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一想,要是果真有害处,方才古渊墨肯定早就上去瞧了,哪里还会静心待在这里跟没事人一样。
“这就好,”佟云湘放心的笑了笑,随即对星儿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先歇着吧,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星儿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怔怔的也没说话。佟云湘伸手推了推她,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星儿?”
被她这样一推,星儿这才反应过来,不觉笑了笑道:“没事。”
随即又看向古渊墨和沈言鸿道:“你们先回去吧。”
说着,便和佟云湘二人一并送他们出门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