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少爷看了信后,思忱了一会儿,虽一时面露难色,但过后还是让奴婢转告您,信上所说之事他会努力办妥,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还让我提醒您事事要小心,多长个心眼提防着。”霏烟一字不漏的向我转达云汐的话。
听了她的话之后,我便放心了许多,有云汐出马,事情应该会有转机。
“好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看见霏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开口问她,“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霏烟环顾四周,见没人之后,偷偷的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这是紫寒大人托云汐少爷带给您的信。”
“紫寒,”乍听之下,惊愕万分。自上次无俗园一别,这个名字便好久没有出现在我的记忆中了,而今,忽听见他的名字倒真的是颇有些意外。
立即从霏烟手中拿过信,打开阅览。初看下来,信中大致说了寒水国的现状。他回国后,虽是按照韩湛的旨意登基,但他的弑父罪行遭到众臣与百姓的唾弃与不耻。
在局势不安的情况下,他励精图治,从各方面政治国家,比他父王在位时做的更好,从而扭转了整个不利的形势。
而今,寒水国也算是国泰民安,民生休闲。百姓对这位皇上也慢慢转变了看法,所以,他的皇位也终算是坐稳了。
看到这里,我稍稍宽了心,紫寒的经世之才也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
接着看下去,他又提及到当日无俗园一聚,他说若不是当日我的那一番话,他也不至于那么快便能想通。而后他又对那日失礼冒犯之事表示歉意。
提起那日,我不禁感慨万千。我想,我们大概都不会忘记那天的。我与韩湛的形同陌路,感情冷淡从那日起,而紫寒结束质子生涯,开始他的执政之路,也是从那一日开始。
幸好,如今都已事过境迁,雨过天晴了。我们都已找到了各自的寄托,有了新的生活。
信的末了,紫寒居然提及了他的后宫纳妃之事。这本是他的家务事,他为何要专门告诉我?
“初儿,众臣上奏希望我早日立后纳妃,充实后宫。作为君王,这本是最正常不过之事,但而今,对我却是万难之难。你该知道,紫寒的心中早已住进了人,此生怕是都会如磐石无转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初儿,誓此一生,唯独你一人。”这句句话儿都如利剑般割在我的心头。
紫寒,云初谢谢你的深情厚爱,只怕这一生云初都无福消受你的情意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与我相伴一生的人。只求来生,让我偿还你的那份情。
紫寒信中的真情实意让我心中微微泛酸,虽无意伤害他人,但最终我还是伤害了,伤害了一个如此在乎我的人。
“皇上驾到。”闭目伤感之时,韩湛的突然到来让我即刻恢复了神志。下意识的将紫寒的来信快速塞到了床褥之下,我也不知为何要这样,但我清楚的知道绝对不能让韩湛看到这封信,若是看到,怕又要掀起一场无谓的风波。
很快便恢复了镇静,去门口迎接韩湛,才发现,一同跟随他而来的还有欣昭仪。她来作甚?正在纳闷,韩湛便开口解了我的疑虑,“朕适才在欣荣殿,欣儿知道朕要来看你,便硬要随朕一同过来。”
“你这傻丫头,都这时候了,还随便乱跑,这么不当心身子啊。”我略作嗔怪。昨日才与她见过,今日,这般贸贸然的来找我,我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朕也是这么说,可她硬是不听,非要来这,朕拗不过她,只好让她来了。”韩湛紧随其后的附和。
“妹妹想姐姐了嘛,而且怕今后也没什么机会了,所以趁现在多来几次咯。”不知为何,尽管她是笑着说话,可在她的脸上总是若有若无的显现出一丝焦虑。
“胡说什么呢,怎么会没机会,来日方长。”话虽是这么说,可欣昭仪却仍是惶惶不安。
韩湛因为有事处理,先行离开了邀云宫,留下我和欣昭仪闲话家常。
“姐姐,欣儿有事想与您单独谈谈。”闲聊一番后,欣昭仪忽然压低声音,凑近我神秘的说道。
看她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知道她定是要要事相告,也没多想,便让霏烟屏退了所有下人,身边只留下霏烟伺候,“霏烟从小与我长大,早已是自己人。你但说无妨。”
欣昭仪看了一眼霏烟,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姐姐,你知道父亲当初为何要送您进宫吗?”良久,欣昭仪才说话。可我不知她为何要问我这些往事。
那对我不是美好的回忆,我不愿多想,亦不想多谈,遂望了她一眼之后,慎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那您知道妹妹我进宫的目的吗?”在看到我的反应之后,欣昭仪继而又问。
我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昨日在知道事情原委的时候心中所产生的疑问,没想到今日便能解惑。
“刺杀当今皇上。”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字字犹如千斤,压得人透不过气。
“什……什么?”以为是耳朵出了问题,我不可置信的再问了一遍。
然欣昭仪却仍是镇静非常,原封不动的将刚才的话重复一次。这次我真的不得不相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期待着看着她,希望她能给我答案。
“父亲在世时,曾创立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其目的宗旨是刺杀皇上,想要谋朝篡位。但最终他的阴谋败露,被皇上灭族抄家。”
说到这里,她特意看了我一眼,扫到了我眼中的疑惑,“因为我是云天楚的私生女,所以我的身份极少人知道,所以当时我才逃过那一劫。”没等我开口询问,欣昭仪便自己告知。
我明白了,她也是个苦命人。
“自从父亲被斩首,云家被抄家,这个组织就销声匿迹了。而我则也是那组织的一员,父亲生前就已安排好将我送入宫中,以作内应,以备随时刺杀皇帝。”欣昭仪继续着那个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