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后的南浔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当初她一心以为左凌天是厌烦她的,所以才会出言不逊。
可谁又能想到左凌天之所以这样做皆是因为喜欢她。
南浔起身对已经有些微醺的左凌豫道:“明日我便去边关找他,还请大哥能给小妹备一匹快马。”
左凌豫打了个酒嗝,对南浔的表现颇是赞赏,“好,你既有意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翌日,南浔起身后不久,左凌豫便牵着一匹快马拿了一个包裹递给了南浔。
“此次前去路途遥远,这里是给你准备好的盘缠还有干粮,愿你能早去早回。”
南浔朝着左凌豫一拜,“多谢大哥相助,只是我这一走恐怕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丹娘的事还请大哥多多费心!”
左凌豫点了点头,“嗯,你就放心吧,府里的一切我都会照顾好的。”
南浔接过左凌豫手里的东西然后跨马扬鞭而去。
左凌豫望着南浔消失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
约莫快到晌午的时候,南浔去边关找左凌天的消息才传到左秉的耳朵里。
得到消息后的左秉气的是直跺脚。
“胡闹,简直是胡闹。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若是路上有什么三长两短谁负责!”
被左秉训斥的左凌豫耷拉着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若说左秉心疼左凌天他也认了,谁让左凌天是嫡子呢?可南浔不过是一个义女,一个与左秉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子,她如何能与他这个亲生儿子相提并论。
左秉竟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子对他如此呵斥,看来在左秉眼里他竟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左凌豫越想心里越觉得堵得慌。
左秉不停的在堂前走来走去根本就没留意左凌豫脸上的变化。
听到风声的王妃急急忙忙的赶到堂前。
她一进屋便嚷嚷道:“谁让她去的,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天都不让人省心。凌豫你怎么就不知道拦着点,这万一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谁能担待的起啊。”
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的左凌豫此刻恨不得站起来踹王妃一脚,可是多年来的隐忍让他不得不强压住心头的怒气。
左凌豫抬起头,委屈的说道:“我当时也说了不让她去,可是谁知她铁了心非要去,我也没办法只好遂了她的意。”
南浔和左凌天两人这一走几乎要了王妃的大半条命。
王妃抽泣着对左秉道:“若是天儿和浔姑娘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活了……”
说完便伏在案子上哭了起来。
左秉原本就已经够心烦的了,这会子王妃又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左秉心中更加烦躁。
“你就别哭了,你心里难过我心里何尝就好过。”
王妃听了左秉的话这才停止了哭泣。
“来人啊,备马。”
王妃一听左秉要备马,忙擦干眼泪问道:“老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左秉一脸无奈的说道:“还能去哪,去边关把他们两个给揪回来!”
王妃忙拉住左秉的胳膊,“老爷,您若是真想把他们两个给接回来,直接派人去就好了,妾身舍不得让您也跟着冒这个险。这个家离不开您,您若是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
王妃说完又开始哭了起来。
左秉没想到王妃在这个紧要关头竟会说出这种话,心里犹如一团暖流一般涌向了四肢百骸。
“好,就依你!”
左秉回头一看左凌豫还跪在那里,朝着他摆了摆手。
“你安排个人去边关把他们给我带回来,要是事办不好,到时候家法处置。”
跪在地上的左凌豫脸上划过一丝冷笑。
“儿子绝不辜负父亲的厚望,一定把他们两个给您平安带回来!”
左秉看了一眼左凌豫道:“好,那你就先下去吧!”
左秉说完丝毫不避讳的将王妃搂在了怀里,而后便柔声的宽慰她。
左凌豫看着左秉与王妃二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气的是咬牙切齿。
当年他娘嫁给左秉之后也曾享受过这样的美好时光,可是这样的好日子还没持续多久,左秉便另结新欢把他娘弃之如敝履。
后来他娘生下他之后大病了一场,他也只是每日按照惯例去询问两句,有时候根本就不愿多看她两眼,更别提在房里多待一会。
他娘不知道因此偷偷哭了多少回,到最后就算是死的前一晚都没能见到左秉最后一眼。
如此不负责任的男人又有何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你不是想让他们两个回来吗?好,那我就随你的愿让他们两个平安归来,哈哈哈哈……
………………
南浔因为心有挂念所以一路上根本就不舍得停下来歇息。
等到天黑的时候她才终于肯停下来,不过她现在精神亢奋一点都不觉得疲倦,归心似箭的她打算连夜启程,希望能早些找到左凌天。
吃饱喝足之后,南浔又让店家给她打包了一些干粮,然后便继续上路。
店家望着不知疲倦的南浔喃喃的说道:“这姑娘的性子还真是急,赶路也不差在这一时,好歹也要休息好再赶路吧!”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正睡着迷迷糊糊的店家听见外面咚咚的拍门声。
他一边摸着衣服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去开门。
“谁啊,怎么起这么早,小店还没开张呢?”
敲门的人陪着笑脸道:“打扰店家了,昨夜这里是不是来了一个赶路的姑娘,不知她住哪个房间?”
店家打了个哈欠,“你说的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姑娘吧,她人不在这里,早走了。”
敲门的人诧异的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用完晚饭就走了,她根本就没在这里过夜。”
店家正想再多说两句,谁知那人却急匆匆的走了。
店家不由得感叹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个人都是急性子。”
赶了一夜的路,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南浔这才觉得困意上来了。
不过她仍然打起精神使劲的催马。
………………
从酒楼打着饱嗝出来的来意一别剔着牙一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由于天才刚亮,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骑在马背上的南浔此刻上眼皮正在和下眼皮打架,她困的实在是招架不住了,便在马背上打盹。
马走了一天一夜自然是疲惫不堪,低着头无精打采的往前面挪着步子。
“唉吆,长不长眼啊,往哪走呢?”来意被南浔骑着的马撞了一个踉跄。
南浔听到咒骂声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她见是自家的马撞了人,连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准备去扶瘫倒在地的来意。
来意原本只是不小心被马给撞了一下,根本就没什么大碍,但是等他瞧见身后背着个包裹的南浔之后便假装摔倒在地,打算讹南浔一次。
“你没事吧?”
“怎么没事,你看我被撞的都起不来了,拿银子来,不然的话我就报官说你故意杀人。”
南浔也不想这个时候惹上官司,她从背上解下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来意手里说道:“你拿着这个先去看病,若是不够的话我再补。”
来意撇着眼看了看南浔手里的一两银子,撇了撇嘴道:“就这么一点银子,你当是打发叫花子呢?”
出来寻来意的董炫见来意坐在地上便凑过去,呵斥他道:“你坐在这干什么,快跟我走。”
来意一见是董炫过来,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
“大哥咱先不忙着走,这姑娘撞了人还没给银子呢?”
来意说完用手朝着南浔一指。
董炫这才注意到在来意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他盯着南浔看了半晌,才缓缓的说道:“你是南浔?”
来意道:“什么南浔北浔的,大哥,她撞了人就该给咱银子。”
南浔仔细的打量了董炫一番,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是大哥董炫?”
董炫见南浔认出了自己,自然是喜出望外。
“是我,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董炫说完用胳膊捅了捅来意,“来意,你不记得了,她是与咱们曾经结拜过的南浔南姑娘。”
来意摸了摸头,迷迷糊糊的说道:“南姑娘?你是说当初那个会易容术的南姑娘?”
南浔笑脸盈盈的对来意喊道:“二哥!”
董炫这才注意到南浔手里还拿了一个包裹,“浔妹这是打算去哪?”
南浔见遇到熟人便不见外的说道:“去边关找人。”
董炫见南浔眼下一片乌青,深知她可能是连夜赶路一夜没睡,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么宽的路上撞到来意。
“若是浔妹不嫌弃的话不如先到住处歇息片刻,咱们兄妹也好聚聚说说话。”
南浔正有此意,当即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三人刚离去没多久,之前在客栈敲门的人便从他们刚才说话的地方打马经过。
南浔便简明扼要的把她此次前行的目的告诉给了董炫和来意。
董炫一听原来南浔去边关是为了寻找意中人,都纷纷对她道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