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直提高着警惕。
生怕他趁自己睡着了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以为自己不可能会真的在这种时候睡着。
却也不想醒着跟这个无耻的男人耗。
所以索性就这么躺着。
然而没一会儿,却昏昏欲睡起来。
头上的大手,在一下有一下没的轻摸着。
床上柔软。
落地窗被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凉风。
温度刚刚好。
落在头上的宽厚大手,还要熟悉的好闻的气息就在身畔。
连他的呼吸都能清晰听见。
莫名的安心。
尽管总是想提起警惕来,防备他的靠近。
可她潜意识里,却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的。
才会对他这么放纵。
说不上来的原因,就是这么无厘头的信任。
他对她而言,明明危险而深不可测。
她潜意识里却还是觉得,有他在的地方,比任何时候都安全……
很快,床上背对着他的女孩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南宫云墨顿了顿。
眸光温软一片。
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和后脑勺。
眼中划过幽光。,
须臾,轻轻收回手,站起身来。
帝若歌是在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才猛然将意识抽回现实,再次提起了警惕。
她睁开眼,立刻坐了起来。
转身看向南宫云墨。
小脸一黑:“你做什么?”
她死死盯着他,抿紧了唇,忍着把他丢出去的冲动。
这个男人。
居然在她的房间里开始脱衣服!
而且脱衣服就算了,她转过身来了,他还当着她的面继续脱……
“陪你。”男人绝美如画的面容上,冷清而高贵,轻描淡写的说,“看你有点冷,而且我也正好也困了。”
话落,他已经脱了外套。
剩下一件里衣。
单薄的衣衫,贴着他修长完美的线条,在夜色下,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性感得一塌涂地。
见他自然而然的二话不说的,就想爬上自己的床。
帝若歌抿紧唇,冷声喝:“不许过来!”
“小乖?”南宫云墨发出低沉不解的话,低头看着浑身跟刺猬似的防备着他的她,放柔了声音,“别这么吃惊,从小你都是跟我一起睡的,“想起什么,他唇边溢出一丝笑,“一开始,还是你自己非要爬到我床上来的,赶都赶不下去。”
帝若歌:“……!!!”、
怎么可能!
她抿紧了唇,眼底写满不敢置信。
她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她才不会信这个无耻的男人说的话!
帝若歌定了定神。
见他还要走来。
她立刻翻身半蹲着在床上,把刚刚的银色手枪再次取了出来。
枪口对准了他。
冷声说:“不许过来!”
她精致好看的眉眼浮现厉色:“滚回你家睡,再过来我开枪了!”
这个男人也太猖狂了!
之前那些轻薄和调戏的流氓举动也就算了,居然想跟她一起睡???
虽然她也怀疑过之前他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来了好几次。
但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决不允许他这么做!
这简直不可理喻!
帝若歌面色浮现了一丝淡粉色。
绷紧了一张小脸。
“小乖,你不会开枪的。”
胜券在握的男人,温柔的开口。
他看着她的目光里都含着化不开的深情。
见他要放肆的掀开自己被子了。
帝若歌心里一恼,指尖立刻扣了下去。
“砰!”
消音器发出了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啪”的一声。
南宫云墨身后的落地窗被打出了一个洞。
玻璃渣渣掉了一地。
两个人都顿住了。
沙发上的蠢金立马就跳了起来,进入一级准备状态。
然而一看到是谁,却愣住了。
傻愣愣的看着两个人面对面的对峙。
南宫云墨?
还有……
他视线缓缓转移到帝若歌手上紧握着的银色枪支上……
脑袋一懵,有点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男人手臂溢出了鲜红的血。
血腥味,立刻不容忽视的弥漫在了整个房间。
席卷了所有人的呼吸。
看着立刻流出的鲜血,帝若歌心尖一颤。
她明明已经下意识打偏了。
没想到子弹还是擦过了他的手臂……
都怪他,害她走神!
否则以她的枪法,怎么可能避不开?
南宫云墨眼中确实有诧异一闪而过,紧接着的,是她看不懂的伤痛。
男人站在那里,手上仿佛一点儿都不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更没有看自己的手一眼。
只是静静看着她。
瞳目深深。
他整个人像是陷入了黑暗中。
看着这样的她,帝若歌莫名的揪紧心脏觉得难受起来。
下意识开口:“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声音没了伪装的冰冷。
恢复了原本的软糯,带了几分无措。
南宫云墨眸光一柔,眼中的阴霾立刻散开了去。
柔声说:“没事,小乖不生气就好。”
他只是怕,怕她真的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开枪对他下了杀手,意味着真的一点都没有留恋。
那才是他真正的地狱。
还好。
她不是。
她没有。
帝若歌沉默,盯着他的手臂,抿唇不说话。
南宫云墨顺着她的视线,这才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
被子弹直接擦过,有几毫米的深度,鲜血淋漓。
而他表情风淡云轻,全程仿佛没有感觉到一样。
仍然温柔的看着她:“别怕,小事而已。”
话落,他脖子上的项链光线一闪。
取了个绷带,面不改色的给自己手臂缠上。
帝若歌视线立刻转移到了他脖子的项链上。
樱唇抿得更紧。,
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项链。
跟她……几乎完全匹配的项链。
原来他的这个,也可以放东西的吗?
难道……
她身上的这个,是他给的?
见他还没要走的意思。
她眸光闪动,视线再次落在被他随手包扎的手臂上,
淡声说:“你回去吧。”
语气已经没那么冷淡了。
南宫云墨一顿,眼中倾城的眸光潋滟着,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沉吟半响,忽然看着她,缓缓开口。
“我受伤了,现在是伤患。”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语气沉着优雅,“若歌同学,让老师在你这里待一晚吧,处理好了伤口明天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