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不夜天,缤纷璀璨迎新年。
年三十晚上,有的人过的热闹非凡,有的人过的冷冷清清,世间百态,在此时显的那么极端。
祁王府前院灯火摇曳,欢歌热舞,杯光交错,一片喜气洋洋。龙连泽坐在上位,看着台下的贺舞,心却不由飞向远方。她在那过的还好吗?
“王爷,妾敬您一杯,祝您来年事事如意,身体健康。”吴姣玉从一边的椅子上柔柔倚向龙连泽,举着手中的酒杯伸过去。
龙连泽回过神,有些放荡的搂过她软骨娇躯,就着那双莹白玉手一口喝下,大声朗笑“还是本王的小玉儿最懂本王的心,有赏。”
“王爷妾想要今晚一整夜都陪在王爷身边,好吗?“吴姣玉将头靠向他颈脖一侧,柔声撒娇。
“哈哈哈,有美人相伴,本王怎么会拒绝呢?”龙连泽用指挑过她尖细下巴,低头复上。
王兰坐在一侧,见到此幕,目光微闪。而其余几女都看向场中精彩歌舞,犹如没有发现上位两人正上演的火辣。
同样的夜,同样在祁王府内,一处偏院却显现出异样的温馨。
“小姐,我都摆好了,快出来啊,等一下烟火就要开始放了。”
小桃站在院中,向屋内大喊。
“来了,还有段时间呢。”福雅裹着厚厚的狐裘,从门内慢慢走出。
“天冷,你加点衣服。”纤手伸出狐裘之外,福雅拿出一件厚披风为小桃披上,制止了她的挣扎并不慌不忙的为她系上带子。
“小姐,你刚才进屋就是为了拿衣服吗?这件衣服什么时候改成这样的?”小桃看着福雅,目光幽幽。
“这两天晚上睡不着,想到你没什么厚衣服就起来把这件衣服改了。在这里不比抱月楼,冷的很,你要小心身体,若你倒下了,我该怎么办呢?小姐大着肚子可侍候不了咱们小桃小姐啊!”就像没有看到小桃脸上的感动,福雅好心情的开着小玩笑。
自从上次苞米圆子的事后,她们搬到这银杏院已经几天了。银杏院是一个长了一棵高大银杏树的小院,二、三间木屋,因年久微有些透风,家具也都是简单的必备用品外再无其他。没有抱月楼内的富贵样样具全,没有随叫随到的美食小餐点心,也不能随时想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但,她们在这里过的并不像府里众人猜测的落魄失意。连着收拾了几天房子,在大年三十的这一天两人总算是完工。小院经过两人的努力,处处洋溢着温馨舒适的气息,若不是在祁王府内,只怕会让人感觉到这里其实就是一户农家小院。
自从知道皇上下令在三十夜紫华城外燃放烟花,普天同庆后,小桃就兴奋了许久,福雅也微有期待,所以两人商量好三十晚好好热闹热闹,早早就在小院内面向皇宫的方位,摆放好两张椅子一个小茶几。因现在分到的炭火比较少,两人没舍得多点,只在两个椅子上铺了厚厚一床棉被,然后中间放了一个小火盆,茶几上放了这两天省下来的点心。虽有些寒碜,但两人却显的很能接受,甚至有说有笑。
“小桃身体最好了,从小没病没痛,小姐你就放心吧!天冷,你快坐下。”
收起脸上的多愁,小桃又笑意盈盈的扶着福雅坐在椅子上,细心的为她裹紧身上的狐裘,才又自己坐下。
“吱嘭”
两人才坐下没多久,就听漆黑遥远的上空传来阵阵响声,点点烟火冲上天际爆裂开,在自然的黑幕上瞬间停顿后,突然开出朵朵五彩繁花。好似连绵不断的山
“哇,好好看啊。”小桃痴痴的看着夜空,放声感叹。
“是啊,比我以前看到的多了好多花样。”福雅也抬头看着夜幕上凝聚了所有的美丽,瞬间绽放后只短暂停留就再次消失的花朵,附和着。
夜闪耀着从未有过的绚烂,烟花点缀上空,花开头顶感觉近在咫尺,却又那么遥不可及,就像她渴望的自由。
他想要关她们在这里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或,一辈子?难道她和小桃就真要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默默到老到死?那她的孩子呢?他要怎么对他?生下来以后他会让她和孩子在一起吗?她看的出龙连泽很在乎这个孩子。
福雅还是抬着头,眼底星光几许却有些朦胧,收在披风里的手悄悄摸在越来越大的肚子上,对未知的未来心里一片茫然。
记得那时天哥问她成亲后,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她直接就说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走遍四国。本以为会被笑话一个女子却整天想着抛头露面,还要走遍四国好大口气,不想天哥只是笑笑,说出了让她直到现在还犹言在耳,感动不已的话。
他说“那时我们建个舒适的马车,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体验不同国家的人文风俗,到时啊,只怕全天下人都要嫉妒我们这对神仙眷侣了。”
他总是这样用着自己的方式依着她,宠着她。小时候他怕她寂寞,天天来家陪她,教她认字书写;长大了他跟着赵伯伯后面开始管理家里生意,怕自己只顾着生意会冷落了她,他只要出门,总是给她写信,说说路上遇到看到的事情,一回来也是先去她那看她好不好才回家;他有心疾,怕她担心他的身体,他总是在一天中自己最佳状态下才去她家,以至她只听人提他身体不好,但到底怎么样却不清楚。他懂她的想法,知道她的需求,总是不声不响的默默做好一切,不献媚邀功,不甜言蜜语,往往她提及,他也只是温和一笑。
当初的话还信誓旦旦,说话的人却已不在,那留下来的她呢?真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心甘情愿的守在这高墙小院,仰望天空,臆想一墙之隔的繁华街道、群山绿水的浩瀚自然?
她这一辈子,难道就此注定被圈禁在这四方小院,就像永不可饶恕的刑犯,非得坐化在这四方牢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