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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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一个人想尽办法活下去,总要有那么一些意义的存在,对我来说,定王殿下能够得到天下大权,便是我活下去的意义。”刘珣看着季瑶这般洒脱地和自己说着这些话,忍不住低头偷偷苦笑了一回,才抬头看着季瑶,“也许有一件事情比我的信仰更为重要,如果有机会重来,我一定会将那件事情做得更好,绝对不会让它变成如今的模样。”

季瑶笑了一声,侧转过身不去看他,只是小声叮嘱道:“最近金陵城不太平,你们可要当心外来人员,在这个时候进城的,对太子对你们都不是好事。”

只要这话说的很含糊,刘珣并不懂她究竟在说什么,也不明白她指的究竟是谁?可是看季瑶这煞有介事的模样,他却又不得不重视,毕竟如今是非常时期,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足以关忧到定王殿下将来的位置。

“你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消息?可是如今你和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还有什么消息是不能说出来的呢?”刘珣很是奇怪地质问,季瑶却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不过也是一个猜测罢了,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我不能随意乱说,我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尽量的注意一下,尽早的提防,以免到时候事情真的发生了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好吧,你说的我记下了,我会注意的,这些日子一定会加派人手好好查管的。”刘珣说到这里,便再也没有其他话要说了,于是有些尴尬的,打量了一眼四圈,悻悻搓手道,“我今日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既然要说的话都说完了,那么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倘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

季瑶点了点头,余光注意到刘珣的衣袍闪动,正是要下石阶的时候,她脑中白光一闪,忽然间想到一个念头,急忙冲了过去:“等一下!”

刘珣有些惊奇地顿住脚步,带着些许期望的目光紧紧盯着季瑶,季瑶忙不迭开口道:“过几日,叫上肃王、解忧,一道吃个饭吧?”

刘珣听到季瑶的这个提议,显得很是震惊,毕竟如今四个人早就已经不像从前那般要好了,更离奇的是这四个人各司其职,几乎是两两之间都是对立方,谁也不能和谁走的太近。

“没有这个必要吧?我们如今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又何必再见面呢?坐下来吃饭聊天,不过是徒添尴尬罢了,没有任何的意义。”刘珣显然是不愿意的,因为曾经四个人之间有多真诚,如今天有多虚假。

四个人越是走得近,便越让人唏嘘,让人想起从前的往事,低头却又看到现实,这样的悲痛实在是让人没有办法欣然接受。

季瑶明白刘珣的抗拒和担忧,当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悠悠吐出一句话来:“我知道,大家重聚并不是一件多么让人欢喜的事情,也许除了尴尬再也说不出多一个字。可是,现下的情势如此的严峻,也许将来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要经历生死离别,也许这并不是那么快乐,带着满满尴尬的聚会会成为我们人世之中的最后一次相聚。”

刘珣闻言没有说话,却被季瑶这番话带进了感伤的情绪之中,只听季瑶继续道:“往后的生死谁也说不好,毕竟我们四个人之中只有其中一方能赢,那其余三个人也许就没有办法幸存,我们就当是提前送走了对方吧,也不枉我们过去十多年的友情。”

“诶……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照你这么说的做吧,不过也许到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才会出现在那酒楼之中,他们也许并不会出现,所以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刘珣答应之后,还提醒了季瑶一句,季瑶重重点头没有反驳。

至此,二人才彻底分开了,季瑶回到常府之后,便将这件事情交到常喜手中,让她替自己去传信,因为知道肃王的夫人傅梨仙是个醋坛子,所以特意吩咐常喜一定要十分谨慎,千万不能让傅梨仙发现了这书信。

时间便定在明日的子时一刻,子时一刻,早已是夜深人静,绝对不会有行人出没的时候,至于季瑶为什么会选在这个奇怪的事上,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什么人世最后一聚这样的念头,这太矫情了,到了此时,她早就对这样的别离没有什么感觉了,她想要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尽她所能的保全四个人的性命罢了。

明晚,金陵城会发生一件腥风血雨的事情,季瑶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她所能做的便是将这些人叫出来。

无论是作为容贵妃中心势力的解忧也好,东宫中心势力的肃王也好,甚至是定王中心势力的刘珣,只要他们那时候和自己在一起,就没有任何办法为自己的主子做事。

等饭毕,唏嘘完往事,便能看到血雨腥风之后的金陵城了,倘若季瑶不这么做,那么就不光光是他们三个人的性命没有办法保全的事情了,更是多方对战血洗金陵的大屠杀!

所有的势力都会在一瞬间同归于尽,那么整个大宋将没有人可以主持大局,外敌会在这个时候入侵,乱臣贼子会在这个时候造反,百姓们会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战争之中。

那么这将不会是一场简单的争斗了,而是一场惨无人寰的劫难,季瑶怎么愿意让这样一件事情发生在自己的手下呢?

她又如何愿意沾满了血腥之后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金陵街头?

虽然季瑶这么做有可能保全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确实背叛了某些人的利益的,甚至会让他们付出性命的代价,季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们,可是又没有任何的选择。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所有人都会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作出选择,那小部分人只能成为牺牲品,这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也是季瑶必须要做的选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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