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说除就除,本王让你们江家对付常家,你们做到了吗?对付常季瑶还是得从长计议,你们江家说到底不过是损失了一些钱财罢了,人活着就好,你放心,本王一定会保住你们全家性命的,别的就无需多言了。”
“太子殿下!”
江楚绣近乎绝望地看着面前的人,双膝一软登时跪了下来,可是太子殿下并没有因此而心软半分,仍旧是冷笑了一声,无情道:“江楚绣,你要明白,东宫不养废人,你们江家这些年做过什么事情,只怕你们清楚!你们江家,什么时候帮本王做成过一件事?如今竟然还有脸来求本王费那么大的心血去救你们!本王如何救?要本王倾尽东宫所有来救一个区区江家吗?”
“不,不是的,江家不是一无所获,江家手中掌有定王府的大秘密,还请太子殿下看在……”江楚绣当下打算故技重施,重新用对付定王府那套办法来对待东宫。
可是太子亦不是傻子,况且太子此前收到了季瑶派人送过去的秘密书信,书信之中明确表示了江家如何脚踏两只船求自保的事情。
“不必再多言了!”太子无情地打断她的话,愤愤震袖侧转过身便再无半句话。
事到如今,江家已经无人可求,她来东宫求情的事情只怕很快就会传出去,太子既然说了会帮忙保住江家上下,那么江家背地里为东宫做事的消息自然也瞒不住了。
定王府那边,江楚绣已然是没有任何颜面再过去求情了,说不定此番过去正中定王下怀,报了从前的那些仇。
江楚绣一想到季瑶为了报复江家甚至不惜同归于尽,心里实在恨得牙痒痒,就在这个时候,江楚绣忽然想到一个人,她和自己一样地讨厌季瑶,一样地想要置季瑶于死地,江楚绣便毫不犹豫地驱车出了东宫。
“是吗?江家如今竟然这么惨,可惜,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常家,江家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只要季瑶不快乐就行,别的事情我懒得管。”
解忧一如往常的高高在上,端坐在大厅之中,顺手端起一杯热茶,十分有兴致地喝了起来。
江楚绣知道解忧这儿是她唯一的去处,亦是她最后一丝希望,她怎么也不愿意放过这最后一丝希望。
“公主殿下应该很清楚季瑶的实力,倘若今日便让季瑶得逞了,常家最大的劲敌江家从此从金陵城中消失,那么常家又会再次回到当初鼎盛的时期。公主殿下到时候凭什么将常家击败?到时候整个金陵城的人都恨不得巴结常家,东宫、定王,若是他们都护着常家,敢问公主殿下如何报仇?”
江楚绣今日出奇的镇定,出奇的冷静,出奇的睿智,打算用言语打动解忧,毕竟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自然要拼尽所有力气牢牢抓紧。
“自作聪明!”
听了她这番话的解忧不但没有被她说服,反倒甩起来脸子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要用这口气来同我说话,装作一副好人的模样实则做的事卑鄙龌龊,你想利用我打击常家帮助江家重新回到从前的地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对我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常季瑶现在确实是占了上风,可那又如何?经过这么一次,常家还有什么能力掰回来?你知道吗?常家已经卖掉了所有的房契地契,常家如今都这副局面了,你还指望着常家能翻身?能重新回到当初鼎盛的时期?做梦!”
解忧看着故作镇定的江楚绣,只觉得好笑,低头呷了一口茶,便重重放下茶杯道:“这茶不好喝。”
说完这话,她便起身有离开的趋势,江楚绣自然不愿意让解忧就这么离开了,急忙扑了上去,抓住解忧的袖子慢慢跪了下来:“楚绣请公主殿下救救江家吧,无论公主殿下希望楚绣怎么做,楚绣都能做,哪怕要楚绣的命,楚绣也愿意!”
江楚绣看着身后的人,忽然犹豫起来,倘若救江家那必然是要费好大一番心血,如今聪明的人都避开常家和江家的争斗,以免殃及自己,季瑶就像一只不受控制的疯狼,谁愿意在这个时候将自己送上去被咬?
可是倘若救了江家,那么从金陵之中消失的恐怕是常家了,这自然是解忧最想看到的画面,更重要的是,若是她自己亲手解决了常家,不知道季瑶对自己的恨意是否可以再多一些?
一面是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保存实力,一面是疯狂在告诉自己要出手,季瑶的落魄便是她最好的良剂。
“实不相瞒,这些年江家表面上为定王做事,实际上却是在为东宫做事,倘若公主殿下愿意救助江家,江家愿意将东宫和定王的软肋和秘密都告诉公主殿下。”江楚绣见解忧迟迟不说话,到底是忍不住说出了这些话。
解忧闻言目光一动,这些东西正是她此刻最缺失的,眼下有人说愿意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解忧自然欣喜难耐,不过为了不让江楚绣感受到这些东西对自己的重要性,解忧等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不可能像常季瑶那样为了拼尽所有去一搏,我只能说尽量在保存自己实力的情况下保住江家,至于反击更是想都未曾想过,这样,你还愿意同我交换吗?”
“愿意!楚绣愿意!”
江楚绣忙不迭应声,只要解忧肯出手帮助,她就已经开心的无法言说了,当下恨恨擦了一把眼泪,狼狈起身。
解忧回身看了一眼泪水泗流的江楚绣,忽然觉得她怪可怜的,从小到大,永远淹没在季瑶的光环之下,所有人的眼中只看得见季瑶,却看不见她。
其实江楚绣并不差,无论是见识还是容貌,在金陵城中的女子都是出挑的,都是百里挑一难得一见的女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生就是不喜欢她。
从见到她第一眼起至今,解忧就没办法喜欢这个看似清高实则卑微入尘土的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