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米耸耸肩:“无所谓,反正习惯了。”
沈子舒有些不自然的低头看着手上的杯子:“谢了。”
贝米笑了下,低头专心手上的时尚杂志,不过翻了几页觉得里面的男人还没有北堂帅,干脆就不看了,想起北堂,为什么才两天没看到他竟然有些想念。
“对了,你晚上就回G市了?顺便带我回去,反正我在那边也没住的地方先住你家。”
贝米在发愣,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回神,什么!住她家……“不行!我是说我家住不了了,我弟弟住着呢,我家又小,你住哥那边吧,房子大,你上下班也方便可以搭哥的顺风车。”
贝米急于拒绝的态度让沈子舒生疑,可是她说她弟弟在,沈子舒就谨谢不敏了,卞佟阳那小子典型的恋姐情节,从来不给好脸色给她看:“那你送我去哥那里。”
“哦,好啊。”贝米松了口气,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家里那位曝光。
把沈子舒送到沈子恒家,这些日子连水别墅的开发案已经具体在实施了,所以沈子恒忙的很,根本就没有见到他的人,贝米把沈子舒放下车就开车回家了,事先没有给北堂打电话,偶尔也想来些小情趣,可是贝米怀着有些兴奋的心情打开门的时候,屋里却漆黑一片。
“北堂?”房间里没人。
“北堂?”厨房里也没人。
去哪了?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贝米向门口看去,显然进门的人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有人在家,一时间两个人就这样相望无语。
贝米看着握着门把手的男人,明明还是一样的脸,明明还是熟悉的人,为什么给她的感觉那么陌生,一袭黑色的衬衫长裤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阴暗的氛围里,齐腰长发在脸颊有些凌乱,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看到自己的一瞬间不是一贯的笑容和宠溺,而是有着错愕和一丝陌生的令人战栗的阴鸷,只是那一瞬间太短了,短的让贝米以为她一定是看错了,她眨了眨眼,再睁开,北堂珏依然是原本的北堂珏,依然飘逸,依然温柔,依旧用宠溺的笑容对她说:“回来了,吃饭了吗?”
一刹那,贝米回神摇头:“还没,我好饿啊。”她是个习惯逃避事情的人,爸妈死了,所以她不去想,不去问,日子就过去了,她知道北堂有事情瞒她,她直觉的认为那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她也不去想,不去问,这样的日子很好,她不希望任何事情去打破它。
“我以为你今天也不会回来,所以还没做饭。”北堂脱了鞋走近她。
“不用做了,我们出去吃吧。”
北堂珏想了下:“恩,那我换件衣服,你等一下。”
“好啊。”贝米咧嘴一笑,看着北堂珏走进屋换衣服,“北堂,小阳呢?”
“他说要认真读书,回学校住了。”北堂珏的声音隔阂门闷闷的传过来,至于卞佟阳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菜回学校住的,鬼才知道。
北堂珏换好衣服出来,贝米已经在门口等他,看到他有些乱的头发,自然的替他拢好:“北堂,你的头发又长了。”
“恩,剪了吧。”北堂珏看了下,是长了。
“别,就这样,挺好看的。”贝米怕他真的一冲动就剪了,那丝滑的触感让她留恋不舍,“走吧,想吃什么日本料理行吗?”
“都可以。”
六岁以前我的名字并不叫北堂珏,而是叫瑾余,多余的余,我的母亲瑾思姚瑾女士取得名字,人如其名,因为她觉得我的存在是多余的。因为曾经她一度以为她只要怀了北堂风的孩子就能入住北堂家的主屋,可是事实证明是瑾女士想太多。
我的出身并没有给瑾女士带来她想要的身份地位,瑾女士低估了北堂风,北堂风的女人成百上千,给他生儿子的数不胜数,瑾女士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北堂风凭什么给她特殊待遇。北堂风只爱一个女人就是他的前妻,可惜已经死了,所以他把所有的爱给了她的儿子,北堂千,无疑那个时候所有北堂风的女人都很羡慕,可是正因为他的溺爱给北堂千养成了骄傲自大的性格,他不怕死的挑衅了诺,还很意外的让他成功了,不过那时候还是黑道第一组织的诺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诺排位第一的杀手冷月一人就闯了残狼绑架了北堂千,还一不小心就弄死了,北堂风心爱的儿子死了,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替他报仇,因为那个时候的残狼没有这个能力。
北堂千死了,残狼不能没有继承人,北堂风招回了所有在外的儿子,瑾女士知道她的机会来了,那个时候被领到北堂家的孩子算上我一共有六个,我们被要求学习各种技能,每天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每次看到别的孩子母亲流露出对自己儿子的不舍,我也会幻想一下瑾女士也许也是爱我的,只是她对我的要求比较严,只要我努力完成所有的任务,她就会高兴,可惜我对她唯一的幻想在进入主家半年彻底消失了。
半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到学会开枪,搏击,生存,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还不足以应付一直快成年的老虎,瑾女士亲手把我扔进了笼子,冷冷的告诉我,如果我不是它死就是我死,而如果我在这里就死了,那么一定通不过残狼的试炼,那么还不如就在这里死了的好。
瑾女士冷漠的眼神让我觉得害怕,可是所有的恐惧都没有面前那只已经饿了三天的老虎来的可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反抗的,当我咬断老虎的脖子,那血腥味充斥着我所有的感觉,听不见,看不见,只知道心也随着那满口血腥慢慢麻木。
伊藤圆子,北堂千的未婚妻,北堂风宣布残狼未来的少奶奶,因为她长的跟他的妻子很像,所以北堂千死后,北堂风宣布不管是谁做了残狼的少主,伊藤圆子只能是唯一的少奶奶,所以自北堂千死后她就一直留在主屋,她总是找我说话,可是我没有理会过,那天是她把我从笼子里拉出来,然后用雪白的带着清香的手绢擦拭我满手血腥,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其实很想说,不用擦了,如何擦都拭不去我心里的凉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