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船。”南烈羲果然下了狠毒的要挟,但这一句话,在琥珀听来,更像是一种火热的暗示。
她即便下了决定,陪伴他,也只能清晨就回去,如今邹国皇宫风声鹤唳,人心暗动,她不能在外多做停留。
“卑鄙的男人。”琥珀朝着他皱了皱鼻子,怏怏说道。她倒是爬树骑马样样女孩子鲜少学习的本事都一身精通,偏偏对游水很不擅长。“你提醒我了,下回我也要练习泅水本领,免得被你吃定了。”
“不是问我是否想念你吗?在韩王府,夜深人静的时候,放下手边文书,我也常常询问自己,分离可以让人忘记感情?为什么在我身上没用。”
南烈羲环抱她的柔软身躯,扯唇一笑,眼眸看的她内心深处,如果她跟以往一样冷若冰霜,他也会觉得疲惫,毕竟等待那么漫长的时间。但如今,她也愿意付出情感对他,叫他也不觉得这二十五年来第一次爱人的路程,太过折磨人。
他扶着她的脸颊,如今她就整个人贴着他的身体,彼此的心脏几乎都要贴合在一起,这样的亲密无间,让他胸口炽热起来。“分离,反而让人的想念,变得更浓,更醇。”
她清楚南烈羲这般的个性,要他屈尊降贵对女人说出甜言蜜语万分艰难,所以如今他说的,大抵都是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琥珀安静地透过他的肩膀,望向船外的湖边,她也说不清楚进了宫之后,有多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欣赏春去秋来的美景了,如今细细一看,不单想起年幼时贪玩的回忆,也觉得能有一个男人彼此喜欢,是更加美不胜收的事情。
只是南烈羲,却觉得万分难熬,她像是不懂事的孩童一般,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因为船儿偶尔也随着水纹波动,方才她便是坐在他腿上,如今还试图把他当成是窗户,靠在他肩膀上观赏美景,她是否把方才的沉吻都忘了?还是他对她的感情,让她当真不把他当成是男人来看待?
“别动。”他嗓音猝然变得嗄哑,生生打断她的话,“你这样动来动去,男人会受不了。”
琥珀微微怔了怔,仿佛受了惊吓一样,不再趴在肩膀,安安静静瞅着他脸上的表情。
“南烈羲,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以前就知道,女子跟男子的区别,她要南烈羲等待多少个年头,但不会忽略,他此刻的真实情感——她就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也察觉的到,他的炽热代表他不容置疑的情绪。
男人的欲望,不是很难忍耐吗?在皇宫生活,她比一般女人更加清楚,男人不太会为了一个心仪的女子,而等待过度长久的时日。一个女人无法替他解决的,男人自然会去找第二个女人,第三个女人。
有时候男人嘴里的感情,跟女人心里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你别动就好。”南烈羲沉着脸,看着她,他说不想念她的身体,恐怕是最大的谎话。因为她而禁欲的生活,实在不像是他要过的日子,但如今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没有任何埋怨。
总觉得彼此可以走很长的时间,所以他没必要急于一时。
“我无法陪在你身边,你当真不要女人服侍你吗?”她有些不解,她的心里也矛盾,偏偏还是在这个关口,问道。
琥珀的这一句问话,却让南烈羲很是不悦,他的兴致仿佛都要消失彻底,他的确很难做到和尚道士一样清心寡欲,她这么说,更像是一盆水,熄灭他的心中火焰。
“真觉得寂寞的话,我会去烟雨楼看着办。”他冷冷淡淡丢下一句话,面无表情。
“南烈羲——”她蹙眉,还指望他笃定了拍胸膛打包票,但他的冷言冷语,更看上去是在生气。
他说的也没错,他以往可是烟雨楼的常客,出手大方,找的就是最美丽的姑娘,温柔似水,善解人意。她不是一无所知,但她却觉得,他现在的不是真心话,而是气话。
他这一年多来,已经鲜少对她发火,看来她的话,的确伤害了他吧。
“你不是想要从我口里听到这样的话吗?”南烈羲说的意兴阑珊,女子是为了心爱的男人而守身如玉,但他想的,不过是因为更想要得到她,而不是其他女人那些替代品罢了。
“我也很想你。”琥珀的双手,轻轻抱着他的腰身,神色一柔,带着些许寂寥的情绪,低声呢喃。
她鲜少会觉得这么寂寞,特别是在他的身边,还觉得孤单。
她笑着,吐出这一句话,其实她已经过了排斥他的极端时刻,如今她也想要在他的疼爱宠溺中跟个平凡的女子过活。“你要做什么,都可以的。”
南烈羲覆上她的眉端,表情不无僵硬。“你还年轻,还不满十五岁。”虽然这个年纪在皇家贵族,也有不少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他可以等,如果她并不情愿,他也绝不碰她。即便他想,也可以因为她不想,最终就按照她的意愿来行事。
多少,要顾虑到女子的用心。
她轻笑出声,笑靥灿烂,方才彼此的不愉快,因为她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可你不年轻啦。”
“现在开始嫌弃我的年纪了?”他的俊眉紧蹙,眯起眼睛瞧着她那张纯真美丽的小脸。他是比她大了整整十岁,不过正是壮年,才二十四的男人,居然被她附加不年轻这三个字。
怎么听,她今天都有些挑衅的意味。
琥珀轻点螓首,说的更加坚决:“我还年轻,你却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什么时候等我年纪大一些,你可都要老了。”
“你这一番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是劝我及时行乐么?”南烈羲察觉到一丝丝诡异的气息,他凑近她的脸,压低嗓音询问,她却笑着躲避他的亲近。
“你也可以这么想,人生得意须尽欢,不是吗?”她的视线,宛若小鹿一般,飞快地跳过他的审视。她随口提及,像是玩笑的口吻,但南烈羲清楚她若是不情不愿,当然不会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