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做不了主,要想求饶,等主子回来再说。”楚炎没有一分动摇,转过身去,身边的属下自然打开牢门。
眼看着唯一愿意跟自己说话的楚炎就要离开,这才一炷香功夫,他就离开了?苏小蛮猛地大呼小叫起来:“刀疤脸,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你要走了?这么快就走啦?我肚子很饿啊——”
“给她饭吃,不过——”楚炎侧过脸去,朝着手下吩咐命令。“怎么也不能解开她手脚的绳索铁链。”
“刀疤脸,你再陪我说说话,我一个人很闷呢!还有,我可不想跟那个跟蛇是一家的男人求饶啊……”
苏小蛮的呼喊,却离楚炎越来越远,他花费几天才问清楚这个丫头,居然只是个没用的闯祸者,往后她没有任何价值,生死有命。
楚炎可不想跟这个疯丫头一起浪费整夜功夫,还不如去陪伴娇妻乐儿一道吃夜宵去。
“吃饭了。”
毫无表情的侍卫将一碗白米饭,放在苏小蛮的面前。
“你还真给我吃一棵菜都没有的白饭啊?”苏小蛮眼神一瞥,已然很精明。
“楚大哥是这么交代的,说给你饭吃,没说给你菜吃,怎么,杀了人还想我们好吃好喝供着你呢?”侍卫没好气地说了句。
“算了,白饭就白饭吧,总比没得吃好。不过你总要帮我吧,不然我的舌头没那么长,够不到啊。”她又不是中原人士说的长舌妇,怎么能把摆放在地上的米饭都吞到肚子里去?苏小蛮白了这两个看守她的侍卫一眼,一样是难看,刀疤脸至少有头脑一些。
“你就喂她吧,别让她耍花招挣脱了,我们不好交差。”另一个侍卫说了句,很是不耐烦。
“让你喂我你还不高兴了?你知不知道姑奶奶我是谁啊?”苏小蛮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谁在乎啊?”喂饭的侍卫冷叱一声。
“我师父可说了,我可是江南首富苏家的后代,那一百多年前,鼎鼎大名的苏家啊——”苏小蛮一副骄傲的表情。
“一百年就没落了,真可惜,居然还来做杀人的勾当。”侍卫的不耐,变成了惋惜,谁知道苏家李家钱家的呀?糊弄人的疯丫头!
“谁说没落了?我祖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可是王妃,还是皇后来着?”苏小蛮愣了愣,有些狐疑,故事大体她记得,但细节却想不起来了。
“这傻丫头,饿得开始做白日梦了。”侍卫可不信。
“还有,我家也没有没落,我家住在城堡里,每顿饭都吃山珍海味,才不吃这些白米饭呢。”苏小蛮语露嫌弃,却还是将侍卫送来的一勺子米饭,全部吞入口中。
“别跟她废话了,喂完了就走。”
眼看着侍卫全都走了出去,苏小蛮又孑然一身,她叹了口气,只能喃喃自语。
“难道师父跟我说的都是谎话?我还当真了。”
算了,反正如今就是不管她是天皇老子的后代,都飞不出这死地牢啦!
她祖奶奶的奶奶的奶奶,无论王妃还是皇后还是皇太后还是太皇太后,能不能先来救她一回?
苏小蛮在心里发出一声无力至极的哀号。
“是个女人,还是个贪生怕死顽劣不堪的女人,而且连轩辕睿的面都不曾见着为了两百金就不怕死只身前来杀人的傻女人。”
三日之后,永爵骑马回到桃园,刚下马,楚炎已然迎了上来,告诉他审问那犯人的所有细节。他皱了皱眉头,没想过轩辕睿派来的杀手,除了身手不差之外,完全拷问不出任何线索。
楚炎忍不住低笑出声,看着向来对人笑面相迎的永爵如今的面色铁青,也是鲜少有过这样的情况。
“永爵,我觉得她说的,不像是假话。她从塞外而来,剑法古怪,还会变声术,但确实不太明白中原的纷争。”
“交给你处置吧,楚炎。”永爵拍了拍楚炎的肩膀,一副兄弟情义,各自分担的意思。
“说实话,我是怕了那个苏小蛮,谁要是跟她说话,都要被弄得疯疯癫癫的——我宁愿跟乐儿一起吃东坡肉,还是你去见她吧,要死要活啊,全凭你处置。”楚炎摇摇头,他可不擅长跟那个娇蛮的丫头再多见面,如今他跟乐儿的感情突飞猛进,闲暇时间,也总不能耗在苏小蛮的身上,他可不想让乐儿又误解一回。
能让楚炎变得如此多话又满腹牢骚,那个女人,实在是奇怪。
“苏小蛮?”永爵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底的阴霾也更加沉重,只因这个名字,听来就很难缠。
“你认识?”楚炎挑了挑眉,棱角分明的侧脸,转向陷入沉思的永爵。
“好像听说过,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实在不好招惹。”永爵沉声叹气,“毫无背景来历的杀手,你要杀了她,也是轻而易举,就看你永爵的心情了。反正她杀你的时候,可是万分凶悍,刺了你好几处,你也千万别跟她客气。”这世道,一报还一报,处决这个臭丫头,有什么难的?楚炎说的万分自然,虽然不是轩辕睿的心腹,只是个阴差阳错撞到刀尖上的人物,但因为她伤了她,也已经是大错死罪。
永爵要让苏小蛮死的话,他不会为苏小蛮请罪。
但如果永爵能够放她一马,那自然最好。
“我可不想跟她废话。”永爵无声冷笑,毫不在意,说的不冷不热。
“她在地牢关了整整七天了,饿了好几顿,人都瘦了不少,也不知道会不会改邪归正。”
楚炎挑了挑眉,他看着永爵漫不经心的表情,却也不再多言。
永爵以前不也是为虎作伥?要说邪,苏小蛮或许也比不上永爵吧,为了琥珀,为了家人,永爵不照样金盆洗手?要说这遇到了对手,一物克一物,也有洗清罪状的可能。
“你要不放,那就继续把她关在地牢吧,虽然是个恶狠狠的刁蛮丫头,不过,也称不上大奸大恶。”
见永爵不被打动,楚炎丢下这一番话,也不愿再掺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