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女人的心,海底针,还不是因为男人太过多情?
多情的罪名,其实比起无情来,更让人寒心无奈呢。
玫瑰花的浓郁香味,突地让睿王妃一阵反胃,她是满头柔亮黑发,还是满头白发,轩辕睿又在乎吗?她即便留驻了青春,在自己丈夫的眼底,又哪里能比得上那个女孩?
十四岁的年纪,又是长得一张标致面孔,水嫩新鲜的就像是水中的莲花一样,即便不用任何胭脂水粉,金银珠玉,也娇俏的像是掐的出水来。
那少女,天生生着双漂亮的大眼,那眼眸流转的时候,几乎要将人的魂魄都勾掉——十足是个魅惑男人的容貌,男人见了,都想要把她纳为己有,豢养在金丝笼里面,好吃好喝供养着吧。
轩辕睿昨日就去了西关,临行前也交代过总管,让她独自待在他的园子里,除了送去三餐之外,不许有任何人叨扰她。
任何人,当然包括她,不,那句话根本就是说给她听的吧。要她别失了自己的身份,在他离开京城给他喜欢的女子小鞋穿,简直是宠着疼得上天了!他难道忘记,谁才是她的正妻,要让她爬上自己的位置的话,当初何必要将她逼到绝路?
睿王妃手掌中的圆润玉珠,蓦地被紧紧扣住,她捉着那一串翠玉珠链,前天在明月坊挑选首饰的时候,才从掌柜口中无意中得知,他居然在她生辰的时候,取了一套翠玉珍珠的首饰。掌柜还跟她寒暄恭维,说那套首饰适合极了年轻美丽的女子,那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巴掌甩在她的脸上,让她的面色难看。
只因,轩辕睿在生辰送给她的,哪里是什么翠玉明珠的首饰?那一套才是费心挑选的,自己的这一套价格高昂又如何?略显老气。或许这就是轩辕睿看她们的眼神吧,她总也是前浪,那女孩年轻又娇艳,才是开的正好的花!
她越看手掌的玉珠手链更是不顺眼,一把拍在桌案上,顿时最大最圆润那一粒玉珠子裂了一道细小裂痕,瑕疵看的她愈发眼热。
她终于冷声唤道:“红袖,你去房里把她给我叫出来——”
“王妃,王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把她请出园子的。”红袖停下了双手,抖了抖身子,猝然露出为难的表情。她是照顾王妃的奴婢没错,但若是惹怒了王爷,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都整整一天一夜了,她还真坐得住呢……园子都不出,怎么,怕我在王爷不在的时候,生吞活剥了她么?整整一天不露面,实在是不懂规矩,他日若是王爷娶了她,她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睿王妃因为这些日子忍气吞声已然难过,她气得人是轩辕睿,他甚至要她写一封文书请教皇后娘娘,言下之意不就是要她做好后继有人的准备吗?要她学学一国之母,如何容得下六宫嫔妃?
因为愤怒,四下无人,她说话愈发激动尖刺,完全不顾原本端庄大方的仪态,恨不得直接诅咒对方下地狱一般。
红袖也是觉得主子可怜,虽然她是不久前才从王妃口中得知那俊秀少年郎其实是女子,对主子的嫉妒生恨,自然也不难理解。她念头一转,却是轻声劝慰:“王妃,奴婢看她总是男装打扮,也绝不出来招摇,想必是心虚。王爷把她领进王府又如何?到如今也没动娶她的念头,若是我们按耐不住,王爷回来一时火大,觉得她楚楚可怜的话,施舍她一个名分,才能让她跟王妃平起平坐,届时岂不是更遭?”
轩辕睿的确是喜欢上官琥珀的,或许因为过去歉疚,或许是因为太上皇的关系,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他才暂时无法给她一个名分。但如今名分早已不是最可怕的问题,一个男人一颗心都给了她,上官琥珀早已赢了这场战争,不是吗?上官琥珀不在自己面前张扬,不代表她没有更大的计划。她已经夺取了轩辕睿的信任和疼爱,日日夜夜都同床而眠,接下来就要夺取主母的位置了吧。
“是啊,王爷回来的话,还指不定会做什么事呢。迟早会给她一个名分的吧,不如——”睿王妃陡然眼神一沉,无声冷笑,那笑意将端丽的面容,微微扭曲起来,她咬牙切齿,丢下一句狠话。“一步则二不休。”
红袖闻言,吓得脸都发白了,急忙劝阻:“王妃,这可行不通啊……”
睿王妃蓦地将红袖的手一推,一脸决绝愤慨:“有什么行不通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她都跟他同居一室了,还有什么做不出的?他日她若是先给王爷怀上了子嗣,你觉得整个睿王府,还有我说话的份吗?母凭子贵,若再生个儿子的话,那可是王爷的长子,你说到时候怎么办?如今谁都知道王爷最宠的人不是我,他日整个王府的人,岂不是都是她的?”
红袖愣住了,以往自己的主子可是柔美温和的个性,居然被逼到如此可怕的境地,只能绞着手站在一旁,无言以对。
“再怎么说,王妃生的孩子,才是王爷的嫡子,其他不明不白的女人即便为王爷生了子女,他们也要叫王妃一声娘亲,可绝对不敢嚣张跋扈……”红袖陪着笑,只能多说好话,化解主子内心的怨怼嫉妒。
睿王妃的笑意,在眼底嘴角,渐渐变得疏离冷漠。她实在是愤慨难当,身边又是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才会在私底下满腹牢骚。“她的孩子?我可当不了他们的娘,光是想想一两年之后我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都受不了。”
最近的时势,实在是很难看清楚。她早已报备了太上皇,他应该下了命令,毕竟被上官琥珀一个回马枪满心震惊的人,可不止她一人。但为何轩辕淙还没有杀了她呢?难道是中途改了主意?但她又实在无奈,他是主子,心中所想如何会告诉她?害的她如今只能忍耐,愈发方寸大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