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赐为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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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

想不到在邢浩坐上帝位的第一天,景王府的人便消失了,听说搜了一天,什么也搜不到,景王府内空无一人,什么也不留下。

邢睿跑得这么赶,跑得一点痕迹也不留,听说邢浩是气疯了。

我想,他有更多的是担忧吧!毕竟邢睿这样的走,走得这么利落,肯定是已准备了一段日子了。而他有这份心,便表示邢睿肯定有还击的能力。

果然,不到第三日,便传来惊天大消息。

邢睿竟然点了南北一带,占地为王。而邢浩的人马对那向个地方完全没有一点撑控能力,甚至连邢睿有多少兵马也并不知道。

本以为帝位到手,却想不到昊天国硬生生的被割成两份,就算现在邢睿所占的只是一小部份,也并不能消去邢浩心中的怒火吧!

而且这样,便表示着这帝位也许并不稳定。为怕留在朝中的大臣有些是邢睿留下打探风声的人,邢浩这几天可是紧张得很。听任伟柏说,这几天邢浩一直打压着曾经跟邢睿关系好的大臣,有一些甚至以各种借口赐以死罪,这都闹得人心惶惶的。

“你看,这个才漂亮,给孩子就最好了。”任伟柏欢笑的声音打断了闪神的我。

回头看他手上捧着一大堆的,我只好挂起微笑。

这一天宝宝刚好一个月了,大家都很开心,任伟柏还特意买回来了很多孩子玩的玩具,我们没必要被那些事而烦恼的。

看着那大堆小堆的,我不禁笑坏了:“他还这么小,这些木马的还要过多久才能用得上啊?”

“我看着可爱就买了,你就让他慢慢的用,一件一件的用到长大的时候。然后我再带他上妓院去玩,那样才开心嘛!”任伟柏说得理直气壮,伸手在小孩的脸上轻轻的抚着。

“什么妓院?胡说八道,你以为他会像你这干爹一样的没出息吗?”羽儿瞪他一眼,不悦的皱起眉。

“是,我没出息,这里最有出息是你了。不过男人多找几个女人又哪里没出息了?你是不是吃醋了?不想我去找姑娘了?”任伟柏调皮的贴上羽儿,取笑说,那模样色色的。

“你去死吧!”羽儿用力的推开他,看向我说:“娘娘,今天刚好一个月,小孩子是要取名字了,娘娘想好名字没有?”

依着她的话,我转头看向摇床上还睡得正甜的人儿,不禁满足的弯起唇。

“我希望他能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成就不是重点,最重要就是活得快乐。就叫乐吧!”我向着摇床走过去,半蹲下身看着床上的他。

“乐?乐乐?这名字也不错,可是姓什么呢?”任伟柏没头没脑的问,看羽儿不悦的瞪他时,立即闭上嘴巴。

无所谓的笑,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其实,我并不介意的,姓什么都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称号。

只是,跟邢睿姓,这邢姓是帝家之姓。跟我姓,这韦姓也是帝家之姓。

以后他不管是用哪一个姓氏,都不放便的。

“你是他的干爹,他就跟你姓吧!”我看向任伟柏,低声的喃呢,带笑的抚上宝宝的脸。

“乐乐,以后你就叫乐乐了。”我轻轻的抚着他的脸,忍不住想要亲他一口。

“跟我姓?叫任乐?”任伟柏是吓傻了,有点呆的问:“为什么要跟我姓?他不姓邢可以姓韦的啊?”

“邢跟韦分别是昊天国跟大韦国的帝王姓,两国是兄弟国,因此一直有个协议。昊天国的人不得姓韦,也就是姓韦的就一定是大韦国的帝王家人。而邢姓也是昊天国内的帝王家姓氏,所以能用的也只能是昊天国的皇室人。现在这孩子不能再说是景王的孩子了,他又怎能用邢姓呢?更不能在这昊天国里有韦姓。”我说着,手还是在孩子的脸上不舍得移开。

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他是我的孩子就行了,只要他能活得好好的就足够了。

邢睿与邢浩的关系如此,最后谁能胜到最后也没有人知道,我更不想他在此时与邢睿相认,那样只会害了他的。

“这样说也对,那好吧!他就暂进叫任乐吧!”任伟柏点头,再没有反对。

羽儿一直站着不出声,听我们这么说,更是没有话可以反对的。

就这样,这孩子便决定叫任乐了。

“乐乐,是时候要醒一醒了,你睡了一天了。”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脸,可是他很能睡,一睡便是半天,竟然是怎么叫也不肯醒来,只是睁了睁眼便又闭上眼。

听说,小孩子都是这么能睡的,可以睡一个白天。

“少爷,少爷,你在哪里,少爷。”

外面传来叫喊声,那人已来到我的房间前:“少爷,你在里面吗?少爷?”

任伟柏立即转身,不悦的上前拉开门问:“你怎么了?大呼小叫的,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门外的人是任伟柏的近身书童,一直跟随着他,所以这夏候府里除了任伟柏也便只有这人知道我的存在。而他要找人,永远第一时间就是往这里来。

“少爷,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这书童跟任伟柏是差不多大的,我听小子叫他李李,我们也便这么叫他。

“出什么事了?你说话不要继继续续的。”任伟柏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不悦的命令。

李李深深的吸了口气,稳了稳呼吸才说:“皇上带了兵马前来,把夏候府围起来了,他说候爷跟景王勾结,有叛反之心,要将夏候府所有人都捉回去审查。候爷说这一被捉就会没事了,不可能还能活着回来。夫人命我来跟少爷说,让少爷快从后山离开,不要让他们捉到。”

李李一边说着,脸色难看得很,带着想哭的欲望。

听着他的话,任伟柏双瞳放大,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我静静的立着,听这消息也吓了一跳。

看来,邢睿的消失及占地为王让邢浩气疯了,也急疯了。这邢浩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所有有可能威胁到他帝位的人,而夏候爷一直是被注视的一个对象,此次不管是真的有罪还只是杀鸡警猴,他们夏候一家都只怕是危在旦夕。

“不,我去看看。”任伟柏推开李李,想要向大厅而去。

李李的反应也很快,伸手挡住了他,“少爷,你不能去的,你一定不能去的。夫人说过,要你走得越远越好,不能让他们捉上的。”

李李死拼的拉住任伟柏,是怎么也不肯放手。

“哗!”小孩子在此时醒来了,大概是被闹声惊醒的,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有兴趣在意他醒了还是睡着。

任伟柏会武艺,一下子便推开了李李的手,直奔而出,只留下最后的话:“我不能丢下我的家人不管的,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走,要死大家一起面对。韦晴,你带着羽儿及孩子走,从后山就能走了,他们不知道你们,只要离开夏候府的地方,你们就安全了。”

看着已不见了人影的方向,听着他最后的叮嘱,我担忧的皱起眉心,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多。

“少爷?你真傻。”李李气极了,气急败坏的吼完之后也跟随而去。

他们二人消失在这房间后,这里又回复到原来的平静,乐乐的哭喊声也随之而止住了。

他又闭上眼,那么安详的入睡。

“娘娘,现在要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立即离开?不然那些人就要找到这里来了。”羽儿慌慌张张的问,也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切太突然了,大家都不有可以防范的时间。

只是,这些战争永远是这么突然的,他们想到了便要做,不然一切都会迟的。

看了看那一堆任伟柏留给乐乐的玩意,我感到脚步沉重,根本提不起来。

是的,一定得走,而且要走得越快越好,绝对不能让邢浩知道邢睿的孩子就在这里的。

抱起乐乐,我将他交到羽儿的手上,然后奔向柜子,将所有的钱跟银票都拿出来,跟那些名贵的首饰放在一起包好,一并交到羽儿的手上,小声而急促的叮咛:“羽儿,你带这些钱跟乐乐从后山离开,记得不要停下来,要一直跑,跑得越远越好。”

“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羽儿明白了我的意思,不敢置信的问。

“羽儿,乐乐是邢睿的儿子,他若是出现在邢浩的眼中,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一定要带他走的。若在昊天国没有立足之地,就去大韦国吧!找个地方,好好的生活,记得让他长大以后快乐一点,不一定能当大官,只要活得好好的就行了。”我说着,推着羽儿往着后山方向走。

“不,娘娘是打算要留下来吗?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走吧!乐乐现在需要娘亲的。”羽儿不赞成我的念头,努力的劝说。

我不安的看了一眼后面,发现还没有人找到这里来,才放心了一点,继续推着羽儿走:“不,我一定得留下来的。夏候府对我有恩,若不是任伟柏,也许我真的死过两次了,我欠他的恩情可是一份也不能少还的。现在夏候府出事了,我们不能这样离开的,我办不到。”

说到最后,我不敢说自己是多么善良的人,只是我办不到若无其事的走。

“娘娘,不要,你跟我们一起走。”羽儿用力的摇头,眼泪也跟着滑出来。

伸手擦去她的泪水,我说:“羽儿,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以后乐乐就全靠你了。这里的钱并不少,足够让你们找一个地方过上富裕的生活。记得跑得远一点,不要让认识的人遇上。”

“娘娘,不要,娘娘。”羽儿的眼泪刺痛着我的心。

看着,我低下眼睑,看了乐乐最后一眼,在他的额上轻轻一吻,才不舍的说:“乐乐,是爹娘都没用,最后都把你丢下来了。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记得。”

说罢,我也不管羽儿,转身往着夏候府的大厅跑去,以我最快的速度,越过那些搜捕的人。

我知道羽儿不会任性的跟上来的,她就算如何不想丢下我,也会抱着乐乐立即离开这个危险之地的。

拼命的跑,我越过那些捉人的官兵,直向着大厅的方向走。

我看过夏候府的图纸,我还记得那路是如何走的,我知道邢浩一定是等在那里的。

我不知我能为夏候府做点什么,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进入大厅,我听到了一些激烈的闹声。

“你这个疯子,我们跟邢睿的关系一直淡如水,他的事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而且自从你登基以后,我爹对你可是一直恭敬待之,你现在怎能这样冠他一个叛乱之罪呢?”大声吼骂的人是任伟柏。

“大胆,皇上的威名容得下你这么骂吗?”不知是谁,喝止了任伟柏的骂声。

“柏儿,你别说了。”说话的应是夏候爷:“皇上,小儿还年轻,说话不经大脑,你就原谅他,不要伤害他。”

“给朕杀。”冷沉无波的命令从大厅传出,是那么的响亮。

我一直躲在一旁观看着情况,考虑着要不要现身,或是等候机会离开。

却在听这一声之后,心被惊慌得顿住了,看那刀向着任伟柏砍去,我的一切理智都在此时用不上了,拿下头上的发钗直直的射向那只大刀。

‘嘭’的一声,大刀偏向一边了。

“啊!”

“柏儿。”

夏候府中的几人都冷抽了口气,其中夏候爷夫妻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出声,他们都以为那一刀真的要砍在任伟柏的颈上。

“是谁?”邢浩转身看向我的方向,询问的话中尽是威慑,让人不敢抗拒。

眼看不能隐藏下去,我只好现身于他的眼前。

“殿下,很久没见了。”我走近他,在他的面前停下。

他的眼中明显掠过惊诧,双眸怔得大大的,直直的注视着我,不肯移开双眼。

他就是这样看着,像在消化着我没有死的事实,又像是不能置信我还活着的事实。

“你没死?”过了良久,直到一旁的人都不知所措之后,他才缓声问。

“没死。”我说,轻轻的点头。

“你是景王妃?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你真的没事?你不是死了吗?”吓得连连尖叫的人正是夏候爷,想不到事隔半年,他还记得我这个人。

“晴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邢浩伸手捉住我的手,紧紧的握着,手心的用力说明他的激动。

“皇上容许晴乐以后再说吗?”我看向众人,才淡然的看进他的视线之内。

我发现,我的出现真的让他激动。

我希望这份激动能让我帮夏候家一次,这是我欠下任伟柏的恩情。

“可以,我们立即回宫去。”他点头,笃定的眼神,威武的语气都充份的向我表现着他的地位。

是啊!如今的他已是一国之主,不必再像以前那样演温文,装善良。

“皇上,可以先不要杀夏候家任何一人吗?”看向他拉着我的手,我皱眉小声的问。

我不敢抱什么希望的,可是我不想在我还来不及开口求他的时候,夏候家的人便都已惨死。

既然我出现在此,不管如何,我都希望能尽最后的一次努力,只求能救下任伟柏。

“把夏候府的人全收押起来,一切等审查才判定。”他说,直直的离开夏候府的大厅。

不安的看了一眼任伟柏,我走近他,小声的叮咛:“你的嘴巴要收着一点,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救救你们的。”

其实,我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我对邢浩来说,也许不过是一个曾经存在过的女人,连朋友都不算。

“韦晴,你也要一切小心。”任伟柏点头,也不安的吩咐我。

弯唇牵强的笑,我不敢让邢浩久等,便立即转身跟随着他的脚步而去。

离开夏候府之时,我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夏候府,不禁重叹了口气。

当日,我会答应留在夏候府就是为了儿子能平安来到这世上。却想不到,这样一留下来,竟然让我重新出现在这些人的跟前。

此时跟着邢洁进宫,只怕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的,将来的事会是如何,我完全没有半点方向。

*

立于永和殿的偏殿之中,我实在无力去打量这里的华美,只能静静的等候着那个带我进宫的男人前来。

我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话要问我的,我知道,晴乐公主不能再装死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站在窗前的我双脚此时有点泛力,是饿着了吧!

透过窗,我看到要向这边走来的人。

那金黄的帝服穿在他的身上特别好看,也让旧日那温文尔雅的他多了些不容忽视的威严。

“皇上到。”门外的小太监大声报。

我回过身子,走到门前,等候他进入的脚步,恭敬的跪下:“晴乐见过皇上。”

“平身吧!”他道,轻轻的。

我站起,刚好看到他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门就在这一刻关上了,这落大的偏殿中就只有我与他。

近八个月了,我们没有见这么久,感觉一切都变得很快。

“你可以向我解释当日景王府那场葬礼的事吗?”他走到正中央的椅上坐下,看向我沉声命令。

转身看他,走近他,我低下眼睑,并不打算隐瞒:“当日山崖上那一场戏是假的,是演给邢睿看的。”

“为什么?”他问得有点急促。

“当日凝霜的死对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那时候我有点激动,要杀死珑侧妃,可是他不准,还踢伤了我。那一次我对他失望透了,后来,从他的话里我知道他一直在利用我,不惜也不怕会伤害到我。这样的一个自私的男人让我受够了,爱一个人不管如何,至少不该伤害她吧!于是晴乐决心要离开他,可是他不肯给一纸休书,便只好出此下策,演一场好戏,让所有人都以为晴乐死了。”我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波动,也听不到感情,就像汇报一些不关于我的事。

他没有出声很久,这房内一直静静的。

我不知他在想着什么,但那是我与邢睿夫妻间的事,我想我没有必要在意他怎么想。

“这么说,邢睿并不知道你还没有死?”他皱着眉,从椅上站起。

“没有,他一直都以为我死了,不然就不会有那场葬礼。”我所指的就是他刚刚说的那一场葬礼。

“晴乐,你这女人还真让人意外,谁都想不到这全是你的戏。”他轻叹,竟然伸手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微微的挣扎,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皇上,请你放开晴乐,这样不妥。”

“晴乐,晴乐,原来我还能见到你。”他却有点激动的呐喊,完全不管我的意愿。

他的态度让我有点担忧,其实自始之终,邢浩对我是如何的,我根本没有方向。

“晴乐,你知道吗?当听到你的死讯以后,我的心都停下来了,当时恨不得杀死邢睿,也许那一天我真该杀死他。”他低声在我耳边说,说得很轻。

听着,我心底微微的颤抖。

“晴乐,你不相信吧!我也不相信,只是当听到你已经死了那一天,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在意你这个女人。多后悔一直没有努力过,也多可恨自己一直没有好好的告诉过你,没有真心的告诉过你关于我的感情。”他的手不放,说话时依旧是贴在我的耳边。

我只听他说,不想给多余的评语,也不愿去猜想他的话。

“晴乐,当年我曾经向你说过的话里有一些是真的,有一些是假的。”他转正我的身子:“其实,你一直是一个很吸引人注目的女孩子,不管你站在哪里,你那高傲的身影都是那么的吸引着人。也许是你救我那一天起,也许是之后与你的每一次相处,晴乐,我竟然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你相信吗?”

看他这么问,我知道不答不行。

“晴乐无心于爱,皇上刚为新帝,也是时候要选妃立后了,往后这三宫六院里,多的是值得皇上爱的女人。多的是让皇上无法移开视线的美人,晴乐不过是一个被弃的女人。”我淡然的说,尽可能的让他明白我的心。

我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关系的,那绝不可能。

“若我要纳你为妃呢?”他问,很坚定的问。

看向他真诚的双眸,我别开头,不知如何是好。

我很想求他放过夏候府上下的,但此时他在向我示爱,那么便不是求他的好机会,不希望最后会是以立我为妃作为条件,那绝对是我办不到的。

“晴乐不配。”沉声吐,我又一次在他的面前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的表情。

“晴乐值得。”他握起我的手,无限深情。

被迫抬头看进他的眼内,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有点无助感。

“皇上……”

“晴乐,既然邢睿让你决心离开,那就请你忘记他这个男人吧!当日,我们相处得也很愉快,不是吗?你曾多次救我,不就是心中对我有感情吗?”他一直以我自称,并没有提醒我他的帝位,这样的他让人有点感动。

也许他说得对,当日的我对他也有一定的感情。

只是那时候我与邢睿关系不好,所以才会对温文尔雅的他有几丝喜欢,但那绝对不是爱啊!

“皇上,晴乐愿意与你当最好的朋友,却绝对不能当你的妃。”我说,找不到可以拒绝的借口,便直接的说个明白。

他的手突然松开了,越过我走到窗前。

“晴乐,当日我能执意于你,今天朕就一定能得到你。”他说,双手交握在背后。

只能看到他的背,我的心却是因他的话而凉凉的。

最后一句,他特意将‘朕’字说得那么重音,其实是在提醒着我他的身份。

是的,他贵为帝王,这片领土上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人。

“若皇上执意而为,晴乐自是没有还抗的能力,只是皇上请明白,晴乐心不甘,情不愿。”我想了想,带着冰冷回应。

我希望他能念最后的一点情,不要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

果然,他回头带着盛怒看我,最后才提起脚步向我走近,来到我的跟前,他就是这样静静的立着,看进我的眼内。

他的双眸此时也是带着怒火,唇紧紧的抿着。

“皇上,晴乐不是有意要跟你争执的,可是请皇上明白晴乐的心。”想起自己还要救夏候家的人,我只好放软态度:“晴乐记得第一次见殿下的时候就觉得那个男人很阴险,他的温文只是表面的,他的内心比任何人更硬更冷。那一次见他遇上危险,晴乐当时没有抱怎样的心,却只是单纯的想要救他。后来,他为了要治晴乐,不顾晴乐那拒人于千里的态度,坚持七天的相陪。晴乐在想,这男人的心也不是那么硬。到后来,直到知道你对香染的爱,晴乐明白,殿下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一直以来,不管殿下跟邢睿的争夺战是如何,晴乐也不愿插手,那是因为在晴乐的心中,殿下已经是一个好朋友。”

“晴乐,你的心我当然明白,可是我要的不是只是朋友的感情。”他的怒火因我的话而转淡了,这就是我有意提起往日的原因。

我希望我曾多次对他的善意能减轻他的怒火。

一个帝王,是惹不得的。

“就当晴乐是固执的女人,晴乐曾为人qi,现在不管是以怎样的身份活着,都无法坦荡的接受成为皇上妃子的安排,请皇上体谅晴乐,也请皇上不要威胁强迫晴乐。”说着,我跪到地上,只希望他能接受我的请求。

我必需要得到他的体谅,才能开口向他求救夏候家。

“晴乐。”他有点无奈的轻唤,还是伸出手将我扶起。

与他面对着面,他想矛盾了许久,才道:“晴乐,朕答应不强行威胁你当这后妃,可是朕希望你能留在宫中,直到有一天你愿意。”

“皇上?”我为难的看他,说什么也不愿留在后宫之中。

“你不是很想救夏候家的人吗?只要你答应留在宫中,朕可以立即放他们回府,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诱导说,其实还是在威胁我。

“皇上明知道他们跟邢睿没有关系的,这样又何苦呢?”我轻叹,明白他肯放人肯定不完全是因为我的,他肯定是有证据查得夏候家一直很安份。

只是,他这金口一开,便表示,我若不留下,他绝不会放人。

这威胁,我能避开吗?

“朕只想要留下心爱的女人,晴乐可记得当日在河边朕说过的话?朕说,以后都不想让心爱的女人离开,以后都不要尝试失去的滋味。现在你在朕的手上,这就是天意。既然是这样,朕更不能放你走,朕答应过不强迫你,却可以用时间让你慢慢的接受朕。”他说得理所当然,看样子是决意要这么做的。

“……”知道多说无用,我只能低头,无语的接受。

我明白,就算我是拒绝了也没有用,那样也只会害了夏候家。

“晴乐,夏候爷跟父皇的感情是如何朕最清楚,若不是因为你,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现在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就在你的手上,是富贵,是难境,都是看你一人的决定。”他小心的说,上前一步立于我的旁边。

无奈的皱眉,我讨厌这样被人威胁。

只是,我不能反抗。

“晴乐答应留在宫中,可是皇上也要答应晴乐,绝不能勉强晴乐做不愿意的事。”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最后只好点头答应。

其实我该明白,自我生为女儿身那一天起,便注定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好。”他朗声应,看向一旁的公公下圣旨:“将夏候爷一家送回去,就说查实无罪。”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那公公用力的点头,看了我一眼后立即转身而去。

我想,他是认得我这前景王妃的。

“谢皇上。”纵有不悦,我还是低头谢恩。

这圣恩,可不是能轻易施舍的。

“人来。”他不理我,继续大声吼。

“皇上,有什么旨意?”此时又跑进一个太监,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

“收拾清幽宫,让清妃立即入住。”他说,目光视在我的脸上。

完全被他的话怔住了,我有点激动的拉着他的手臂:“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妃?他说的是我吗?他明明就是看着我说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那太监是个聪明人,知道此时不适宜留在此,便立即转身离开,为我们关上房门。

这里的静是不安宁的,沉重的呼吸声不知是谁的。

“晴乐公主早在八个月前就死于断风崖上,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现在就只好委屈晴乐,改一个名字,改一个身份活在这世上。”他温柔的笑语,手轻轻的抚过我的发丝。

双眸睁大,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了,也很明白他这样的安排。

我若是晴乐公主,那么就是邢睿的妻。

我若是改了身份,被他封为清妃,那么我将是他邢浩的女人。

不,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皇上,就算晴乐要换个身份活在这世上,也不该是皇上的妃。”我介意,他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只是他并没有立即的回应我的话,倒是无奈的叹,伸手拉着我走向一旁,与他一起坐下。

他轻柔的抚上我无妆的脸颜,如哄小孩的低声道:“晴乐,朕答应过不会强迫你的,可是你也答应过朕会留在这宫中的。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呢?这是后宫,是朕的地方,在这里的女人若不是宫婢就得是朕的女人。难道你要没有身份的活在这里吗?若是那样,就算你不介意,朕也不知道往后宫中的奴才要怎么来侍候你这个没有身份的主子。”

他说得倒是很有理由,可是我明白他这是在变相的强迫着我。

一旦被冠于妃位,我还能自由吗?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深深的呼了口气,我不悦的转过头,面对这样的他说不尽的怒意。

“晴乐,以后你都不是晴乐了,自你跳下断风崖演出那一场戏以后,你就不是邢睿的妻子了。”他的手滑过我的发丝,最后抽身而起。

看着他打开大门,冲着外面的人命令:“以后,这就是朕的清妃,你们要记得,她是朕外出的时候遇上的女人,一个冰清玉洁的农家女。”

“是。”门外的人尽不敢迟疑,大声的应。

听着,我的眉锁得更深,却恨不能解开困局。

什么冰清玉洁,他就是知道我是景王妃的,何必将我洗底,何必要冠我这样的身份呢?

只是这样也好,我总不希望邢睿知道我在这宫中,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而影响他接下来的打算。

就算他只是想与邢浩分一天下也好,就算他只是想安居于南凌北凌一带也好,不让他知道我在邢浩的宫中,那么他就能更理智一点。

只是,被冠后妃的身份,就说明我将永远都离不开这后宫,哪怕最后是被困冷宫也不会有离开的机会。

重复的呼了几口气,我说不清心中的烦恼有多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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