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桂嬷嬷说,自己操劳了一辈子,想去歇歇,云乾便由得她挑了天慈寺,看来精明的桂嬷嬷,也有挑错的时候,也并不是所有的老人都喜欢清静日子的。
云乾不由的笑了起来,她想回来,自然没有不肯的道理。
云乾立即就提笔写回信。
之后便立即吩咐人,准备车马去天慈寺接桂嬷嬷。又吩咐人把以前桂嬷嬷住的地方打扫干净。
而也在三天后,桂嬷嬷如愿以偿的回到了王府。
同时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常州儿,常侧妃。
“王爷,臣妾知道错了,保证绝对不会再去欺负江妹妹,您就看在泽儿快办三岁宴的份上,让我待在府里吧。我可以帮王妃打打下手,可以陪泽儿玩儿,王爷!”常州儿说话的黏糊劲,一边说还一边往云乾身上贴。
云乾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靠他太近:“是不是桂嬷嬷教不动你?没个站相,成何体统!要我去宫里再请两位嬷嬷来重新教一遍吗?”
“老身办事不利,惶恐。”一旁的桂嬷嬷连忙认错,行礼。
“嬷嬷不必如此,是她素养欠佳,与嬷嬷何干,回来了就安心住下,不要再提出府荣养的事情了,府里一样能荣养。您且去看看住处,是否还有什么要添置的。”
桂嬷嬷也未反驳不再出府荣养一事,又是一礼:“是。”看了常侧妃一眼,衣袖微抬,悄悄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这是在告诉她,性子要压一压,要对王爷投其所好,王爷不喜欢的,一定要收敛住。
在天慈寺教了她多少遍,一瞧见王爷便像没了魂似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常侧妃岂会不知道,自己又失态了。
在桂嬷嬷的提示下,连忙站稳了,忍着没再将自己的双峰往云乾身上贴。
“王爷不用再请嬷嬷了,我,我会听话的。我这就回屋子去,保证不惹事,不妨碍谁,不讨人嫌。您可别赶我走了。”说着便像兔子似的带着丫头直奔自己的院落。
既然回来了,云乾也没有非要赶走她的道理。
只是江白锦得知后,气得咬穿了手帕:“你说她也跟着回来了?还把身子往王爷身上贴!”
“小姐别气,王爷立即就责怪侧妃素养不好,仪态不佳,并没有姑息,她一点儿便宜都没占着。”
一个两个的,怎么能都这么不要脸面的往乾哥哥身上扑呢?!
哼哼,你们大概不知道吧,乾哥哥可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子。
可是,男人的事,谁又能保证每个今天都如同昨天一样呢?
昨天不喜欢,今天就一定也不喜欢吗?
他真受得了女子的主动吗?
何况,那两个还是与他已经有了名分的,已经到了碗里的肉,他吃上几口又有什么关系,谁又能苛责他半句。
自己这个时候的拒绝,这个时候对他的冷落和放纵,这份故纵欲擒,当真是,用得十分的艰难。
江白锦内心其实是恨不得一口就答应下来,愿意做他的女人。
其实答应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他看起来,完全就不像是那种猴急的男人,即便她答应了,顶多也和现在一般,住得近些,朝夕相对的时间大约会增加一些。
可是,那样是不是就显得不够矜持了?
是不是还要等他多来探几次自己的态度,再半推半就?
加上,她实在舍不得正妃这个位置,现在答应了他,他或许立即就会准备迎娶,那,岂不是一个夫人而已?
夫人的份位,是在侧妃之下的。
一位正、一位侧、其余的女人,统统都称为夫人。
区区一个夫人,又怎么抵得上正妃来得有吸引力。
江白锦整个下午都在天人交战中度过。
不行,她今晚就要偷偷去见干娘,她的干娘,也的的确确,就是这府里资深的桂嬷嬷。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她干娘与常侧妃之间,又有了另外一套约定。
在她去见桂嬷嬷之前,桂嬷嬷先回了自己的住处梳理一番,然后去拜见了苏葵,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然后十分惊喜的得知了,云泽会说话的消息。
云泽白日都在先生的院子里上课,她没有见到人,但从得知这个消息后,就笑得合不拢嘴,提议云泽的三岁宴,要大办,隆重的办,好让王爷将小主子向各府介绍介绍,让小主子趁机多认识一些朋友。
苏葵觉得,几个月之后的云泽,说话肯定也利索了,自然没有不同意的,本来只是想做个家宴,而此时听来,大办,也未尝不可。
到桂嬷嬷离开时,她那张开心的脸,都始终没有变过。
苏葵原本对她比较冷淡的心,也都收了收,起身送了她出去。
本来桂嬷嬷的身份,毕竟是奴,即便为皇室服务再久,身份地位是不变的,当不得王妃的送。但是云乾对她礼让有加,而苏葵所受到的教育是尊老爱幼,所以便跟着云乾从善如流了,而且这样的举动做起来,对她而言也并不为难。
而且难得的,从前的记忆中,这个老嬷嬷不怎么给她好颜色的印象,今天竟然是一点也没有。
从前因为自己假怀孕,生出来的孩子,其实就是说从外面领回来的孩子,应该是比新生儿略大一圈的,也导致从苏葵‘生产’后,孩子也并没有要桂嬷嬷照顾,怕桂嬷嬷发现什么。
她怀了身子的时候不给她照顾,生了孩子之后,孩子也不给她照顾,不是信不过她,她能好好带大了云乾,自然是有一套的,实在是,她在配合云乾弄虚作假,没法接受她的好意。
这也导致桂嬷嬷和云泽,实则没见过几面,抱的次数就更加有限,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想不到这次回来,竟然会如此热情,对云泽的事情会如此关心。
大概是老了,又在外面清静的环境中生活了一段日子,人变得更加开朗了吧?
她如今这样,挺好的。
只是,她没有看见的是,桂嬷嬷带着两个心腹出了院子之后,脸上的喜色便变成了一抹厉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