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飞飞有些无语。林文鹤则笑吟吟地朝艾洁一点头:“能够给飞飞幸福,也是我最大的幸福!”
这从容坚定的话语,立刻使梅飞飞的双颊飞上了两抹嫣红,使她的新娘妆容更加明媚动人。
傅远也来了。穿得很正式,温暖的笑容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林文鹤迎上前去,两个男人热烈地拥抱。随即,傅远转向梅飞飞。林文鹤十分体贴地走开了。
“你今天很美,比从前任何一天都美!恭喜你!”傅远微微笑着。
“谢谢!”她垂下头,终是没有勇气迎视他的目光。他是什么意思?比前世嫁给他的时候还美吗?
“文鹤很爱你,你会幸福的!”他温柔地道,像是交待一件既慎重却又很寻常的事情。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回答。
“飞儿。”他迟疑了一下,“可以再抱你一次吗?”
梅飞飞犹豫着,不由自主地重新抬头。只见傅远柔和的笑意终于出现了一丝缝隙,那里面透着一点点失落,一点点伤感,以及一点点遗憾。然而他的深情仍然如浩瀚**,深不见底却又一览无遗。她一看向他,仿佛立刻掉入了这无边无际的爱意里去,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傅远缓缓地伸手,将她连同长长的婚纱一起拥入怀里。
她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一声一声,沉稳而有力,却仿佛带着忧伤的情绪。
是的,他的心一直在为她而跳动,从开始,到现在,到将来也许不知什么时候的未来。这个短暂的瞬间,他与她的距离是如此接近,他的心与她也是如此接近。
这是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两人安静地拥抱着,彼此相属,刹那永恒。
过了一会儿,傅远松开手,梅飞飞也极有默契地在同一时间站直了身。两人相视微笑,只是瞬间拉开了距离。
没有再说一句话,她转身,走向她的新郎。他目送,像是送走一部分的生命。
婚礼庄严而郑重地开始了。
新郎与新娘并排站在圣洁的祭坛前,身后是大家或艳羡或祝福或期待的目光。
“林文鹤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牧师温和而严肃地问。
林文鹤看看身畔的美丽女子,大声道:“我愿意!”
“梅飞飞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梅飞飞深情回视林文鹤,弯起了嘴角,幸福地道:“我愿意!”
牧师面对一双璧人,不由自主地点头微笑,正要嘱咐新人交换戒指,突然,紧闭的大门“呯”的一声大响,被人一脚踢开,旋即有人大踏步地进来,大声地说道:“我不愿意!”
众人万分惊讶地回过头去,只见那人,衣衫散乱,发型凌乱,目光里透着一股狂乱,一边走近一边大声道:“谁允许飞飞嫁给你的!”
这个人甫一开声,梅飞飞就像是掉入一个噩梦里去,当她回过身,掀起面纱,看清他手中那支黑洞洞的手枪时,心身更是一片冰凉。
安迪!从她遇见他,就注定了一世纠缠!
他手中的武器震摄了所有人。傅远微微一动,安迪手中的枪立刻指向了他。
“傅远,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我打架的功夫虽然不如你,但枪法可比你好太多!”安迪冷笑。
傅远顿时停住。
林文鹤朗声道:“安迪,你想做什么?”
一句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安迪立刻把枪口转了个向。“把她还给我!”他几乎是歇嘶底里地吼道。
乘这时候,傅远的目光悄悄地看向韩雨,朝他使了个眼色,韩雨会意地点点头。
林文鹤则反手把梅飞飞往身后一带,一字一句地道:“除非我死!”
“好!那你就去死!”安迪眼中迸出恨意,一下打开了枪栓。
众人齐声惊呼。梅飞飞更是呼道:“不要!”说着就要一步抢前,却被林文鹤死死拉住。
“等等!”傅远大喊一声,“有话好说!”
安迪手上纹丝不动,斜斜地睨他一眼:“还有什么好说?”
“你可以带她走!”傅远紧紧盯着他,沉声说道。
安迪一愣,林文鹤当即大声喝道:“傅远!你在说什么!”
傅远只盯着安迪,不去看他,却道:“他手里有枪,你没看到吗?你愿意去死,但这里却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陪葬!”
“你!”林文鹤又惊又怒,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气结。
傅远微微地转头,却是看向他身后的梅飞飞,继续漫声说道:“飞飞也不会愿意看到有人受伤的,不是吗?”
梅飞飞有些疑惑地回视他一眼,傅远却早已将目光收回。她点点头,扬声道:“安迪,我跟你走!”
“不可以!飞飞!”林文鹤拉住她,“你没看见,他已经疯了!”
安迪放声大笑:“哈哈哈!我疯了?是!我是疯了!从她离开我的那一天开始,我早就疯了!”
梅飞飞沉默地盯着他,等到他笑完才道:“你且等我再和他说两句话。”
安迪冷笑:“好!只要你今天跟我走,什么都依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