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还是,不要吧!”赶紧闪开,尧无双抱起个酒坛子,隔着火堆举了举,一脸恭维,“喝酒,喝酒。”
陈府,轻风还在睡着,陈元帅住在天牢,陈三老爷上朝去了,陈四老爷腿脚不便,陈沈氏正伤心着,陈海氏陪着陈老太君念经,陈留氏照看孩子,只个陈江氏忐忑而踌躇的走进外厅,接待西叶枫。昨晚的事,他们隐约听说了一些,具体却不清楚,可好端端的,怎么就上这儿来了呢?
“王爷,你大病初愈,怎么亲自来了呢?”
“霜儿呢?”
“她,不是在枫王府吗?”
对呀,她怎么可能回来,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在陈府没待多久西荣帝就派人找了。临走时西叶枫什么也没说,看眼荷苑的方向叹口气,走了。
顿时,陈江氏的心提溜起来了。
御书房里,西荣帝揉揉眉毛,看着西叶枫。“大病初愈,怎么不好好休养?”
“儿臣无事。”闷闷的应着,西叶枫面无表情,“不知父皇召儿臣来所谓何事?”
“那两个刺客逃了,眼下除了你手下的那四个人外没人能制服得了。抓得到么?”
“儿臣遵旨。”
“嗯。陈家的事,如今西荣的情形你也明白,一切要从大局着想,休了便休了,西荣女子千万,时间好女子数不胜数,莫要因小失大。”
“……”抬头,西叶枫忽然幽幽的看向西荣帝,眉眼清凉。
“怎么了?”
“父皇说的不错,儿臣,的确是因小失大。”
早上,寒风凛凛,细雨纷飞。
无常啊,坐在三棵树的下等客房里,梨霜喝着清茶,品着三棵树特有的粗粮点心,粗糙厚重的跟没发好的窝窝头似的,吃的梨霜直皱眉头。
“没酒了?”昨晚吃喝了大半宿,末了梨霜又骑马到了三棵树,他一路跟着忍不住就犯了迷糊,直到喝了像用茶渣泡成的茶后,他才微睁开眼,问。
“没了。我就在荣山埋了两坛酒。”大口吃着酸菜,梨霜又灌了口土烧酒。
“这个好吃吗?”
“嗯,三棵树也就这酸菜和土烧酒够味儿。”
“真的……好酸!”俊脸顿时扭成了麻花,尧无双苦着脸猛喝了口烧酒,“嘶,够劲儿。”
“好吧。”
“嗯。”又灌了口,尧无双擦擦嘴,“真该让十一叔尝尝,他最好这口。”说着,尧无双又喝口酒,就着酸菜。“好像没那么酸了。”
“不然怎么叫绝配呢。”大口吃着,梨霜眯眯眼,又指指窝窝头,“吃几口,虽说做的不怎么样,可要不垫点儿,以后再想吃酸的就吃不了了。”
“嗯。”点点头,尧无双看一眼梨霜,又低下头,“你什么时候回去?”
“等会儿。”
“这么早?”
“再不回去估计我祖母就该宣布把我扫地出门了。”撇撇嘴,梨霜有些好笑。
“那样,不好吗?”
“好什么?”
“你不就可以走了吗?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也对哦,你觉得可能?”长眉微挑,梨霜笑笑,叹口气“再怎么说,我都是陈府养大的,我爹娘在那儿,眼下陈家虽说无事,可谁知道那些老顽固想什么幺蛾子,我虽然帮不了什么,可要有个什么刺杀我总比府里那些侍卫强吧。而且,反正我这段儿时间不得安生,不如站在明处,他们要想动手也得顾忌顾忌,我也正好看清楚谁手里拿着刀子……对了,你这几天小心点儿,那两个黑衣人逃出来了。”
“没事的,十叔准备这几天回去,你能对付得了那两个人吗?”
“自保没问题,再说还有麻杆儿呢。那小子给点钱就来了。”
“他,是你徒弟吧。”
“出师了,再说,我这不给他介绍生意呢吗,以后养个家胡个口的。”咂口烧酒,梨霜眯眯眼睛,又舒服的睁开,笑道,“不好?”
“好。”尧无双也笑了,倏尔,他抬起头,“我有样东西给你看,不过比较多,我给你送去还是你来取,这几天就走了,怕来不及。”
“有多少?”
“四五斤重吧。”
“这么多,不会是……金子吧?”
“我哪有那东西。”看眼梨霜贼兮兮的眉眼,尧无双不由笑出声来,“是我这四年来走访各地所记下的杂记,你走过的地方多帮我瞧瞧有什么错误,那是要带回锁尧山的,不能出差错。”
“那么多,就几天时间?”
“不是,你慢慢看,过了年我来找你,把先审阅好的带回去交给叔父。”
“不是吧,你小子这么大就开始编书了,行啊。”
“好歹学了十几年,不说学富五车,写几笔字总行吧。若有错误,你就写张纸上。”
“怎么,瞧不起我的字?”
“哪里,不过你的字不好辨认。”
“哦……”
午时,西荣帝有令,命陈元帅点兵三十万,暂为元帅,戴罪立功,开往三和府,陈轻风为讨伐将军,即命上任。接着,皇后的懿旨也***。
“还没回来?”虎着个脸,陈老太君坐在陈府正堂上,瞪一眼陈江氏,“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儿媳知错。”
“二嫂,好好的你哭什么啊,元帅就要出征了,多不吉利。”陈沈氏一身明媚,声音娇柔。
“还不滚出去。”
“是。”含着眼泪,陈江氏颤微微的躬身出去。
“你也给我滚出去。”猛地,陈老太君看向了陈沈氏,老脸通红,咳了起来。
“娘,儿媳……”
“娘,您当心点儿。”陈留氏见状慌了,快步上前,她忙递过茶水,“娘,今天是二伯出征的日子。”柔声说着,她忙轻抚陈老太君的背,“王嬷嬷。”
“娘,儿媳告退。”气哼哼的,陈沈氏不情不愿的转过身。
“站住!”陈海氏一身素衣,上面绣了只墨鹰,整个人显得极为肃穆,“你就是这么跟娘说话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