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抚摸着这件衣裳,一滴晶莹的泪珠低落在衣襟上,形成一朵泪花。
锦绣怀抱着甫镜尘留下的那一件件衣裳,每天每夜都来摆出来看一眼,叠一叠,去去尘,哪怕这些衣裳其实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睹物思人的痛苦,谁又能理解锦绣的哭。
她得罪了谁?为何要她来承受这种痛苦,自己只是想要一个平凡的家庭一个能疼爱自己的男人,这么简单的一个梦想,天下间那么多的女人可以实现,为何自己却要一次次的承受分离的痛苦,难道真的是自己克夫嘛……
锦绣抬手摸去脸上的泪花,在人后她可以哭,但是人前,她还是要做个坚强的甫家少奶奶,守住甫家的家业,等着甫镜尘回来……
*
傍晚的时候,锦绣又换上了一身男装,走到曾经和甫镜尘一起携手走过的地方,走着走着,潜意识的就走到了贫民区,那个她曾经想要租下一件药铺,自己开店的地方。又找到了那个屋子,只是门是锁住的,只有旁边的那个屋子有人住,里面几个老男人在下棋谈天,锦绣认出其中一个就是房东,走过去问道:“老板,这旁边的屋子,可还没租出去?”
那男人一眼就认出了锦绣,那个租不起店铺的穷酸小伙,因此口气也变得不屑起来:“又是谁?那屋子啊,早就租住去了,只是租屋的人一直都没用,所以就空着,我也不好再租给别人。”
租出去了?锦绣疑惑,既然租下了这个屋子,那为什么不用呢?
“他出得多少钱?我出十倍的钱,租回来。”说完,锦绣就又被那老男人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锦绣看见他那轻视的目光,也懒得多说,这屋子对于她来说太重要,当初就是在这附近遇见的甫镜尘,现在她想重新把这个屋子收回来。锦绣从怀里掏出一锭白银,搁在了那棋盘上,顿时吸引了几个老男人的目光,那房东眼疾手快的就拿起银子放在口中轻轻的咬了一口,见证是真的后,立马就换了态度,“好,好!有银子好办事,这样,我就将这屋子租给你,大不了回头那男人回来了,我就还他双倍的房租就是了!哈哈……”说完就不见了踪影,去拿笔墨写租让契约,生怕锦绣后悔是的。
锦绣重新拿回了这个屋子,将契约收好后便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家换了身衣裳,整理了一下心情便又出门朝着玉满堂而去。
玉满堂的生意明显冷清了很多,店内打杂的也少了一半,或许是因为当初玉家人为了救玉自白送出去了大半家产的缘故,又或许是玉家出了什么状况,打理上出了问题,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店内很冷清,锦绣点了一间雅间。
“客观,您要吃些什么?”店小二殷勤的对锦绣笑着,因为最近店内的客人太少,业绩太差,他们都被管事的不知骂过多少次了,现在每见一个客人都要大宰一顿。
“将你们店内价格最昂贵、口感最好的菜,全部端上来。”锦绣淡然的说了这么一句,却让那店小二惊了惊,店内最昂贵和最好的菜……全部端上来,那这一桌子的饭菜恐怕是要寻常人家一年的生活费了……
锦绣见店小二久久不动身,才反调侃道:“怎么?现在玉满堂败落到连一桌金贵的饭菜都做不了呢吗?”说着,丢了一锭金子在了桌上。
那店小二被锦绣这么一说,顿时气红了脸,拿起金子,转身就去厨房去张罗了。
又稍微等了等,锦绣走到窗前观赏着附近的景观,不一会凌天、凌笙、昱筝和昱老爷就一块同来了。
他们一进雅间就瞧见了一桌子的好吃,这些天甫家都在弄丧失,吃的都是粗茶淡饭,几人倒是都不约而同的吞了吞口水,除去凌天毫无食欲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心事重重之外。
几人入坐之后,锦绣喜怒不形于色的听着昱老爷的寒暄和安慰。
“凌笙,还不为昱老爷斟酒。”锦绣打断了昱老爷的话。
凌笙点头应是,站起身,为昱老爷斟了一杯酒,然后要为锦绣斟酒,却被锦绣伸手覆盖在了自己的酒杯上,不让凌笙倒酒,凌笙顿时无措的尴尬看着锦绣,愣了一会才听锦绣道:“本夫人不胜酒力,今日,就你们三个男人喝罢。”凌笙愣了愣才将酒壶收回,最后是为哥哥凌天和自己斟酒。
锦绣笑笑,笑的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却总觉得寒得彻骨,总觉得今日的锦绣怪怪的,但却又说不出哪里怪了:“这酒可是上等的百年女儿红,整个玉满堂也就只有那么几坛,一生难得饮上一次,几位何不先尝尝鲜?”锦绣笑着,笑的勾魂,似乎刻意带着一些勾引人的魅惑,让二昱继第一次见锦绣之后第二次失了神。
昱老爷愣着,一开始听锦绣这么说着,倒是勾起了他的酒瘾,可是后面看见锦绣那魅惑的笑容,顿时又不安了起来,这酒水里该不会……
锦绣又是一声冷笑,带着不屑很明显,大伙也都听了进去。
“怎么?”锦绣嘴角挂起一抹邪邪的笑容,“昱老爷为何不喝?难道怕锦绣在这酒水中投了什么不成?”
昱老爷尴尬的咳嗽起来,“少奶奶多虑了,老夫又岂会怀疑您,这酒……”
“凌天,既然昱老爷对这酒水不安心,你先饮吧。”说完,丢给凌天一个压迫的眼神。
凌天身子颤了颤,他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七尺男儿,可是刚才在看见锦绣的那个眼神后却莫名的心抽痛了一下,好奇怪的感觉,却痛到了他的神经,锦绣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怀疑和挑衅,为何他会觉得难过……不容自己多想,凌天猛地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凌笙饮下了这杯酒,锦绣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了一些菜放入自己的碗中,尝了起来,饭桌上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昱老爷见凌天安然无恙,脸色正常,这就尴尬的红了脸,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多心了,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酒店,锦绣又怎么敢投毒,再说了,锦绣又不知道甫镜尘的事情和自己有关,自己实在是杞人忧天了,这么想着,就豪迈的笑着两声,试图解开这压抑人的气氛,然后端起酒杯,同样是一饮而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