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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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再次站在这片属于杭州的土地上的时候,即使是春,莫桑依旧看到了黄叶飘零。真真的满目沧痍啊。

来时的费用都是花影支付的,乘的是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尽管有几个小时的缓冲,但似乎莫桑似乎还是没有转过神来,心里还存在着一种叫做忐忑的东西。

莫桑并没有想要给施婧打上一通电话,或是什么。现在的莫桑根本也没有余力去想这些,因为身旁花影。花影戴了一副墨镜,海藻的长发并没有半点束缚,顺其自然的顺贴在肩到腰迹。因为天气比较晴朗,花影穿得也很清爽,碎花的系颈裙,翠青的颜色。花影也没有穿高跟鞋,同色的凉鞋。浑然一体。

可是,莫桑的直觉告诉她,花影的心情可没有衣服那么清爽。相反,竟沉重得要命,因为莫桑已经感觉到了来至花影身上的压抑和忧伤。即使,莫桑看不到花影的眼神。

“走吧。”花影再次淡淡的说道。拖着行李箱迈开了步子。

莫桑只是默默的跟在花影的后面,并没有想要说什么或问什么。这一路上,花影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越接近杭州,就变得越沉默和感伤。连呼吸都有些不太平稳。看来,这个杭州,并不仅仅只是我莫桑的纠结地呀。只是,花影,你的杭州之行为的是什么呢?

出租车一直平稳的行驶着,一车到底。花影只顾的在前面走,莫桑亦步亦趋的跟。只是这个街道似乎太过于熟悉。却又有一些恍惚,也并不是徐子嫣家的那条街。是自己遗忘了吗?

花影在杭州的住所是一个单身公寓,独立,很符合花影的风格。莫桑竟有一丝的宽慰,替花影感到宽慰,并不是为什么。

“这几天,你可以住在这里,但不准跟着我。你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准打扰到我。”花影说着话的时候并没有看莫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边脱鞋边随意地说道。

“好。”莫桑答这话也并没有勉强,因为自自己说要跟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其实,自己也并没有想要去干涉什么。花影的世界,比自己,比施婧封得都紧。

其实,事情证明,就算莫桑想要去跟,想要去干涉也没有机会。每天等莫桑起床过后,花影早就不见人影。有时候还会一夜不归。

莫桑在杭州有三天的时间。但是,莫桑并没有想要立马去找施婧,潜意识里,莫桑想要将那一刻留在最后,即使心中有着太多的迫不及待。

清早睁开眼睛时,屋子已是一片清冷。莫桑已经发觉,花影该是出门了。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静静的起身,简单吃了一点东西,莫桑也出了门。

莫桑不太会认识路,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个路痴。但是,莫桑不想要呆在公寓里,一个人。似乎繁华的城市总是很热闹的,不管有没有节日。莫桑只是背着包淡淡的行走在大马路边。突然的,莫桑想要再次去一次西湖边畔。

站在岸边,碧波荡漾,湖岸的一切都那么的清萃。莫桑在这一刻终于相信,已春了。

莫桑抚着岸上的那尊题着‘西湖’的基石,心里竟有百般惆怅。西湖,是一个多情的地方啊。湖中田田荷叶比翼连枝,水下鱼儿环绕嬉戏,当真一派的闹人景象。不知当初白娘子与许仙在断桥相会的时候,有没有相拥一起看着这天然的情趣?怕是没有的吧,他们爱得如此深切,眼中怕是只有彼此的,怎么会容得下旁人他物的喧宾夺主呢。自己是多想了。

莫桑叹口气,漫步上断桥。薄薄的鞋底,莫桑能够真切的感觉到那石板上的冰凉。断桥,为何千百年已过,你竟还是如此寒冷?莫桑在嘴角绽开一抹笑意,穿过断桥没有回头。

莫桑静静地沿着西湖畔游走,莫桑记得,不管是高兴还是悲伤,都会和施婧一起走路。沿着路,一直走一直走,知道很远,再也看不到来时路。似乎那样就可以忘记自己所有的悲伤,将快乐一路点撒。莫桑记得,施婧说过,走路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哀与愁。

莫桑记得张云杰也对自己说过,以前每次不高兴的时候都会邀上涣然一起出去远足或者爬山,露营或者寄宿。喜欢一直漫无目的的一直往前走,不在乎路上有没有荆棘,有没有乱石,只要一直走,一直走,就对了。仿佛那样就已经和自然融为了一体,即使再大的狂风骤雨,自己的心里会依旧坦荡和安宁。

莫桑还记得自己和涣然书信的时候,涣然总会在信的末尾附上这么一句话“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涣然总会在署名过后在最后一栏上写上这一句诗。而涣然给自己的信纸总是有淡雅的水墨画的背景,或山或水,一副清息古雅的模样。莫桑那时总是会感动于信笺上的意境,然后回信要涣然一直用这类的笺纸书信。然后,每一次涣然的信纸上都会有不同的水墨画,但都是莫桑自己喜欢的格调。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莫桑默默地念道,顺势坐到水边的石垛上。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那该有多好。

莫桑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适合生长在水边的女子,看着这流水,莫桑会有一种归宿的感觉。那是任何人都给不了安慰。莫桑捋起一把清水,透过清凉的水,莫桑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手掌细细的纹路。经过水的作用,那些纹理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莫桑可以看见自己掌心的纹路断断折折,从头到尾,太过于错乱,莫桑自己竟也理不出每一条的线路。或许那位瞎眼婆婆是对的。莫桑加大了嘴角的幅度,却再也不敢眨眼睛。

那一日,凌萧寒硬拉着自己进了那一座庙宇。尽管现在已是科技发达的1世纪,可是闲下来的人们更愿意去相信那些所谓的宿命,所谓的三生纠葛。那座庙宇香火很好,鼎盛得像是盛世唐朝。不知道为什么,凌萧寒竟然高兴得像个孩子,几乎是跳着爬完了那一坡长长的石阶。

那一日,自己本是要去充当凌萧寒女朋友的,可是连一句台词都没有便落了幕。

那一日,凌萧寒硬拉着自己走进寺庙,说要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咱们也要对着神灵顶礼膜拜一番,看是否能真的显灵。

也是那一日,自己一时兴起,趁着凌萧寒不注意的当走到了那个瞎眼婆婆的摊前,伸出了双手。

那一日,那个瞎眼婆婆用她粗糙的手一遍遍的抚摸过自己的掌心,说纹线曲折,一生多波折。

那一日,那个瞎眼婆婆用她冰凉的手指从左到右一遍遍的拂过自己的眉眼,她说,眉眼疏断,这一生,情路坎坷,是个无缘的女子。

那一日,那个瞎眼婆婆说,丫头,万事莫强求,顺其自然吧。天生的桃花命浅,求不得。

可是,那一日,凌萧寒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疑心。疑心那个太过于夸张的女子并不是他所谓的红颜纠缠。

那一日,自己已然知晓凌萧寒的高兴是蓄谋的一场相邀。

那一日,自己走到那个瞎眼婆婆的摊前,其实并没有想过要算什么前世今生。那日,自己只是想要帮助那个快要到百年之身的婆婆,自愿想要给出那一份算命钱。

那一日,自己差一点就要说出,这一世并未想要太过顺利,因为本就没有了平坦。

那一日,自己并没有告诉那个瞎眼婆婆,自己从她已经苍老的眉目上亦发现了疏断的眉,从那银色的发丝下,发现了一颗红豆般大小的墨痣。那一颗叫做‘缘断’的无情痣。

那一日,瞎眼婆婆说‘天生桃花命浅,求不得’。

掌中的水已然漏完,一滴带着温热的晶莹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滴落在掌中心,一阵灼热。莫桑回过神来时,平静的湖水已经泛起了淡淡的涟漪。层层圈圈,荡漾开去。

是的,起风了,吹皱了一池春水。

莫桑向前倾身,拨开一直挡在右额的长刘海,照着清澈透骨的西湖水,莫桑看到了隐藏在右眉上的那一个红豆般的墨痣。眉眼疏断,世薄情凉。莫桑用自己同样冰冷的手指一遍遍拂过自己的额头,自己的眉目,眉眼疏断,无缘的女子。

莫桑垂下嘴角,静静审视着水中那个女子的样貌。真是一个好看的女子啊。可惜

莫桑伸出手再次捧起一掌的清水,站起身从高处撂下,顿时,水中的女子便失了踪影。

转身,莫桑再次踏上了那冰凉的石板。一步一步,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一刻,莫桑无比的怀念施婧。怀念那个有着连绵黛眉,那个有着光洁额头的,叫做施婧的女子。

要是她在,她一定会握着莫桑的手,微笑着说,桑,你的前生定是一个住在水边的女子。浣纱也好,采荷也好,你是属于水的。

每一次,施婧这么说的时候,莫桑都会问同一个问题,那么,婧,你的前生是什么?

她会回答说,我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是一株水草,傍水而生的水草。

在施婧的心里,莫桑是一个依水而生的女子,而自己是一株依水而生的水草。

婧,我再次来到了西湖。我看到满湖的清水,看到了自己在水中的样子,可是,我却没有看到那一株傍水而生的水草。

婧,那株水草,还在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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