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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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女子红衣鲜艳,笑靥如花,一副清新明媚的样子。可是,婧,你却不能再给我安慰了呢。莫桑将照片取出来,静静凝视。眼泪一滴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模糊了照片上女孩柔美的模样。

莫桑不想去想任何事情,只想安静,只想逃避。可是,她心里一团混乱,无法思考任何事情。现在的莫桑只想要安慰,只想要温暖。照片从手中滑落,莫桑用双臂环抱着自己,可是即使这样,依旧忍不住的颤抖。自己现在的心里是这样的害怕,害怕被抛弃,害怕来找你自己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脑海里隐隐浮现出了一个温暖的场面。似那日,凌萧寒怀抱着自己,给自己温暖,给自己安全感,自己竟赖着不想起来。凌萧寒的怀抱,自己是多么迷恋啊。

莫桑多么希望现在有这么一个怀抱,可以紧紧地搂着自己。可是,莫桑知道,这个想法又是多么的荒唐。现在,她已经是一个人了,仅仅是一个人的天堂了。哦,不,一个人的地狱。

飞扬?“飞扬。”莫桑终究是不会忘记楚飞扬的。飞扬,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思念你。我想你了。我想你明媚的微笑,我想你带着微香的胸膛,我想你赠我桃花的温柔。

可是飞扬,我却不能告诉你,我却不想告诉你。这发生的一切我都不想告诉你。飞扬,你是我这一生的神圣。和你一起,我只想要你的笑,你的开心,你的快乐。我只想要和你一起快乐,我却不想和你分担我的忧伤。我只想看你在篮球场上驰骋的阳光,我只想看到你侧头一个微笑的男子魅力,我只想看你霸道的样子。我却不想要你流露出任何一丝担心或者忧伤的眼神,那都会令我心痛难当。

莫桑跌落回枕间,枕巾早已湿透。可是那潮湿的温热并没有因此而停息下来,还是不断地流落。莫桑静了下来,是真的很安静。就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一样。直到最后,脸上已是泪后阑干的憔悴。

莫桑是真的病了,从心里开始,所有的病痛在这一刻将莫桑一口一口的腐蚀。不知道又昏睡了多久,只是醒来时,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莫桑却感觉更难受了,整个人就好像要被烧起来了一样,火热难当。全身乏得没有一丝力气,竟连掀起被单的力量都有些飘渺。可是,莫桑却固执的在寻找着什么。

难道是要死掉了吗?莫桑苦笑,还真是讽刺得要命。

良久,在枕下摸出手机。自己还不想这样死掉,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去做,还有很多问题都没有去弄清楚。可是,盯着手机,莫桑却沉默了下来。要打电话给谁呢?楚飞扬吗?不可以。施婧的电话号码却不想再去看,即使早已烂熟于心。张云杰已经不太可能了,即使打给他也没有任何用的。凌萧寒吗?绝对不要,现在的凌萧寒是莫桑弄清楚问题的关键,不可以以任何事情扰乱现有的平静。

呵呵,当真是众叛亲离,痛苦难当啊。莫桑冷笑。却还是慢慢的翻着电话薄,细细的寻找任何可以让自己现在依赖的人,然后打给他(她)。

花影。突然,花影两个字就这么跳进了莫桑的眼帘。呵呵,花影,姐姐?

莫桑没有多想,不去想认识时间的长短,不去想她现在是否在睡觉,不去想她或许根本就不屑于与自己打交道。莫桑什么都不想,她只知道现在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陪着自己。就这样。

“喂。”并没有让莫桑失望,花影接通了电话。声音清晰,依旧有一股冷冷的气息。

“花影”莫桑本想要多说几个字的,可是,没想到仅仅是呼出两个名字就竟是这样困难。声音沙哑难当,莫桑明明记得自己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去呼喊的,可结果那一声‘花影’却是那么轻。可是因为太过于安静,花影还是听到了。

“莫桑,你怎么了?”花影反射的问道。

“我病了。”莫桑依旧用着全身的力量弱弱的发出着声音。

“你一个人吗?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花影不愧是花影,连关心的话都说得这般清冷。一般的人问出这几句问话定是急促不已的,可是从花影嘴里说出来趋势难般从容。一字一句,没有半点慌张和急促,依旧是冷冷的口吻,和平时说话并没有什么两样。

花影,你真是个奇女子呢。莫桑无声的轻笑,心里却也是涌现了温暖,似乎连手脚都开始回温了。

莫桑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快速的模糊了,凭着最后的清晰莫桑蠕动着嘴唇,报出地名,只是不知道花影有没有听清。莫桑嘴角噙着一抹笑,很是温柔。莫桑昏过去了,可会死意识却是慢慢的清楚起来。无法动弹,无法睁开眼,可是周遭的一切莫桑都能清楚地感觉得到。

比如现在,莫桑听到了门把旋转的声音,接着是一声一声节奏明晰的高跟鞋撞击着地板的声音,再然后,是花影身上独特的玫瑰花香。

花影,你终究来了。我好高兴。莫桑想要给花影一个微笑的,可是却连笑的的力量都没有了,竟是越来越难受,仿佛所有的疼痛都在这一刻出现了一样。莫桑终于完全坠进了黑暗。

这里是一块平坦的水泥地,有用白色漆成的两个半圆和一个正圆,哦,这是一个篮球场。可是却没有人打篮球,空空的,有些寂寥。身后是一坡石梯,一阶一阶,往上延伸。本来是静静的死物,可是莫桑却觉得它似乎在向自己诉说着什么,莫桑忍不住抬起脚,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

石阶不长,也不短。但莫桑就这么慢慢的往上走。周围很安静,因为没有一个人。终于莫桑站在了最高的一阶石梯上,上面也是平坦的水泥地。只是多了几幢建筑,有高有矮,庄严而肃静。莫桑隐隐的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竟也没反应过来。眼神不断流转,最后停在一座楼层的前面。

那是一株树,很茂盛的树,可以完全挡住一个人身影的树。枝繁叶茂,显示出了相当的生命力。莫桑倍感亲切,快步的跑过去,用手细细的拂过每一寸树干。粗糙的纹理,还有很多不明的小小的痕迹。莫桑仰头,有阳光丝丝碎碎遗漏下来,明晃晃的睁不开眼。莫桑顿觉有些飘渺和恍惚。

哦,这棵树。莫桑想起来了,这棵树是有一个名字的,就做‘恒’。是施婧起得名。莫桑甚至还记得,自己和婧有悄悄在树干上刻上了一个‘恒’字的。在哪里呢?莫桑突然有些着急起来,细细的围绕在树干上寻找。额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竟也有风吹了起来,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些什么。可是,莫桑听不懂,莫桑只想找到那个字。

“啪啪啪。”突然,寂静的四周突兀的响起了一阵连绵的响声,打断了莫桑紧绷的神经。莫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去发现不了有任何的不同。心下奇怪,却没有害怕。

“啪啪啪。”又是一阵响声,这次莫桑听出来了。是篮球着地的声音。莫桑有那么一刻的欣喜,快步向石阶跑去。在那里,可以看得很清楚。

会是谁在打篮球呢?刚刚明明没有人的不是吗?会是谁呢?难道是飞扬!来不及仔细思考,莫桑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

石阶下的篮球场上,有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运动服,熟练地运球,上篮,投篮。帅气的发型,修长的身形。清晰明媚的双眼,刀削的轮廓,微扬的薄唇,一切一切,那么清晰。不是楚飞扬又是谁。

“飞扬。”莫桑欣喜的叫出声音,可是四周回荡的除了篮球着地的‘啪啪啪’的声音,竟没有了莫桑的呼唤。

“飞扬。”莫桑再次呼喊,可是结果都一样。楚飞扬根本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一个人不管不顾的默默地打着篮球。依旧是嘴角微抿。

“桑。”莫桑着了急,正准备下阶的时候,身后却传来声音。

“桑。”莫桑本不想去理会,可是后面传来的一声声的呼唤竟是如此的真切。莫桑不得不停下躁动的脚步,转过身来。

“桑。”

莫桑看清楚了,是一个女孩子,红色的上衣,素色的牛仔库。长发高高的束在脑后,静静地笑,清新明媚。

“婧!是你吗?婧。”莫桑惊叫出声。是婧啊,是刚认识婧时的美好模样。

莫桑抬脚向施婧跑过去,将施婧紧紧相拥。真实的触感让莫桑有那么一刻的安心。

“婧,我找不到那个字了呢,我找不到那个我们刻在那棵树上的‘恒’字了。婧,我将它弄丢了,怎么办?”莫桑伏在施婧的肩头,微微哽咽的出声。语气里尽是依赖。

“桑,没什么的。恒树长大了,它不喜欢身上有伤痕的存在,所以它将那个字遮住了,记在了心里。所以,我们看不到。但,那个字在它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施婧轻拍着莫桑的肩头,柔柔的说道。

“真的吗?”莫桑抬起头,盯着施婧有些微弱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吗?它会记在心里吗?

“嗯,是的。”施婧拂过莫桑的脸庞,微笑。

“哦,对了,婧。我看到楚飞扬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在下操场打篮球呢。我带你去看。”莫桑忍不住的欢愉,自己先举步往前移走。

可是,当莫桑赶到那阶石梯的时候,再也寻不到楚飞扬的身影了。篮球场上还是和自己来时的一样,安静,寂寥。只有灰的地板,白的线条,相得益彰。似乎有风,篮球场上竟滚起了薄薄的沙尘。

“婧”莫桑心下冰凉,想要再次回到施婧的怀抱。

转过身却发现婧已不在了。树下空空如也,只有细细碎碎的阳光随着沙沙作响的树叶不断地闪烁。

“婧。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我,婧。”莫桑顿时泪流满面。慌张的四处寻找。

“丫头?丫头?快醒过来了。丫头?”莫桑突然有些恍惚,竟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只是边不断响起了一声声的呼喊。声音清冷,却有些熟悉。

“丫头?”是谁在叫自己?莫桑头昏的厉害。

“丫头?”莫桑有些嫌吵,可是那一声声的声音竟不知疲倦的响起。

莫桑努力的辨认着那个清冷的声音,良久,莫桑终于听得明白了,是花影!

花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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