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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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桑与凌萧寒向花影辞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火红的夕阳映染了整个天空,放眼之处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艳。

又走到了巨大的喷水池边,水注簇拥着,有一种争先恐后的拥挤感。莫桑径直走到池岸的石阶上坐下,并没有说话。其实自从走出花影的屋子开始,莫桑都是沉默的,沉默得令身边的凌萧寒似乎都感觉不到身边还有一个人。

凌萧寒也跟着莫桑坐下,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随着莫桑的动作而动。他知道有些该发生的终究是要发生的,他凌萧寒阻止不了。但是,正如花影所说‘否极泰来’,只要我依旧是凌萧寒,那就够了。

“凌萧寒。”莫桑将下巴磕在膝盖上,眼睛幽幽的望着水池。看落日的倒影在水面盈盈荡荡,莫桑突然开口喊道。“你说,要是我那一天不出去,是不是就遇不到你了?”

“桑,你是后悔遇到我了吗?”凌萧寒心里有几丝颤动,惊得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十分的无力,话尾有重重的叹气。

“没有。”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听出凌萧寒语气里的无奈还是刻意的忽略,莫桑一直保持着平坦的语气,没有转头,也没有动:“我只是在想,是不是那一天,我不出来,就不会遇到你,也不会认识你?是不是到现在我们还是陌生的两个人?”

“不会。你一定会遇到我,也一定会认识我,即使那一天你不出门。今生今世,你一定会遇到并认识一个叫做凌萧寒的人,没有重来的机会。”凌萧寒嘴角是淡淡的笑容,眼睛一派随意的看着前面。

“为什么?”

“如果,你遇不到我,我会努力让我遇见你。”

“如果,一直遇不到我呢?”

“那我就一直的找下去,直到找到你为止。”

明明是很煽情的场面不是吗?可是,偏偏剧情中的男女主角都是淡淡的语气,表面上看来,并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两个人的嘴角都噙着几丝微笑,静坐在夕阳下。

“凌萧寒。”莫桑的语气不免又低落了几分,生生染上了几丝感伤的味道:“你是涣然吗?”

“我是。”凌萧寒答得毫不犹豫。

“是不是,你还是涣然冰释的时候,你就认识我了?”莫桑其实在徐子嫣来找她之后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凌萧寒似乎是真的认识自己,很久了。

“其实我比杰更早一步认识你,只是那时候我没有机会让你认识我。”凌萧寒的话语里隐藏着深深的遗憾和后悔:“如果,如果那时候我就让你认识我的话,或许和现在就不一样了。”

“什么时候?”莫桑很诧异,莫桑一直以为凌萧寒会和自己有交集,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张云杰。没想到

“在上海那一个比赛之前,我和姐姐到重庆来玩。刚下火车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女孩子站在月台上默默地流泪,但还是一直隐忍着没有出声,嘴角还噙着淡淡地笑意。女孩站在月台上定定的看着轨道上的列车,正对的窗户边也坐着一个女孩子,也是笑着流着泪。只是一个在车内,一个在车外。我站的位置只能看到车子里女孩的侧脸,但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你。”说道这里,凌萧寒不着痕迹的看了莫桑一眼:“我看了一下了,那是到杭州的列车。列车开走了,可是你没有挥手,也没有去追,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几乎,连眼神都没有动过,可是你却裂开了嘴,狠狠地笑了出来。”

“火车走了很久,你才离开。我从你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听见你说‘亲爱的,你一定不要忘记我。我是莫桑’

听着凌萧寒的讲诉,莫桑似乎已经能够记起那个场景。

“那应该是高二时候吧,因为婧被学校开除,我在火车站送婧到杭州时候的事吧!婧还唱了一首歌给我的,告诉我一定要坚强,不要哭。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所以婧即使坐在窗边也不愿意回过头看我一眼。我知道她是怕我更伤心,但是,我也知道婧,她也是掉了眼泪的。”回想起以往,莫桑还是忍不住有些低落。闭上眼,那时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所以,我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记住你了。莫桑。”凌萧寒说这话的时候低头笑了一声,或许是感觉自己那时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吧。

“我以为我会花很长时间才会找到你的,没想到我在一年之内就找到你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

“其实也算是我运气好吧!我在重庆呆了半年,但并没有找到你。我仅仅只知道你叫莫桑,其他一概不知,找起来很麻烦。”

“后来回到上海,在一次比赛中遇到了杰。后来知道他是重庆的,就突发心思问他是否认识一个叫‘莫桑’的女孩子。其实我并没有报什么希望的,因为我知道这种概率很低的。”

“但是没想到竟让我给碰上了,杰刚好认识一个叫‘莫桑’的女孩子,而这个莫桑也刚好就是我在重庆火车站遇到的女孩,这个女孩刚好就是你。”

“桑,你说,我是不是运气很好?后来,我又到了一次重庆,到了你的学校,真实的见了你一次。可是,你根本就没看到我。你不知道,我当时感到有多么的挫败,杰整整笑了我两天。我从来就没有对我自己产生过那么大的怀疑。”凌萧寒说道这里,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似乎现在看起来还有一丝挫败,被打击了。

“什么时候?”莫桑听及此,也不免觉得奇怪。但是,她真的没有什么印象,而且张云杰也并没有告诉她啊。

凌萧寒再次挫败的看了莫桑一眼,那眼里分明就写着这么几个字‘被你打败了’。

“几乎每一次你和杰在一起的时候,都有我吧?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拿正眼看过我一眼,虽然我只停留了两天。但是,你至少有十次机会认识我。可是……”

“后来,没有办法了,只好让杰告诉你我的QQ号码,才终于在网络上联系上了你。”

“啊?”莫桑显然是被凌萧寒的话给吓住了。

如果莫桑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已经是高三了吧。那时候,莫桑疯狂迷恋上了纳兰的次和刘勰的《文心雕龙》。本来是毫无相关的两个方向,但莫桑就是有本事将两者看得津津有味,毫无冲突。

记得,张云杰还送给了自己一本纳兰的《饮水词》的。

“那本《饮水词》是你买给我的?”思及此,莫桑突然晃过神来,转头疑问道。

“恩。”凌萧寒十分无奈的应道:“本还想借一本书的机会和你正式认识的,没想到你看到书就完全忘了其他了,抱着书就走了。”

“呵呵,我还以为是张云杰送给我的。”看到凌萧寒委屈的表情,莫桑赶紧陪笑道:“是张云杰把书递给我的,我以为”

“关键是,杰一句话都还没有说,你抱着书就跑了呀。想怎么也不行啊!”听到这里,凌萧寒更委屈了,一副含恨的表情。

“呃!”莫桑汗,莫桑记起来了。好像那次是因为莫桑水喝多了,想上厕所,便抱着书就急忙回寝室了,好像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吧。

只是,没有想到。

“可是,我还是晚了!”良久,凌萧寒恢复了一脸平淡的表情,嘴角微翘,眼睛却是看着莫桑的。语气里包含着浓浓的忧伤和感慨。

“什么?”莫桑不解,很配合的顺着凌萧寒的思路问了下去。

“可是,我还是比他晚一年遇到你。”说这话的时候,凌萧寒并没有再看着莫桑,而是抬头看向了天边的火烧云。

比他晚一年遇到?是指楚飞扬吧!楚飞扬。

莫桑没有答话,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所以也只能看着波光粼粼的水池。莫桑也不禁怀疑,当初凌萧寒那么一个引人注目的人不断出现在自己眼前,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发觉呢?

“凌萧寒,其实,我不值得的。”半响,莫桑幽幽的开口。

“这不是值不值得问题,有时候一些事情,只要一眼,就够了。”凌萧寒打断莫桑的话,也叹了一口气。

一眼就够了!

莫桑在心底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眼么,楚飞扬之于自己,何尝不是一眼?

“桑,你是不是在等楚飞扬回来?”凌萧寒知道莫桑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并不逼迫莫桑要对自己的话作何回答。

“嗯。我在,等他回来。”等他回来,然后从此天涯。“凌萧寒,我知道。”

“桑,今天我们不说这些好吗?”凌萧寒急急打断莫桑的话,因为他知道莫桑会说什么。虽然知道,却还是想拖得久一点,就算自私也罢了。“我会在这里呆一个星期,我希望你可以好好陪陪我。”

莫桑何尝听不出凌萧寒的意思。聪明如凌萧寒,他怕是早早就感觉到的吧。

“但是,桑。不管怎样,我都是凌萧寒!”

“什么?”莫桑不解凌萧寒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是,凌萧寒并没有再解释。而是向莫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送你到学校。”

莫桑将凌萧寒安排在施婧的屋子,自己住校。因为莫桑想让凌萧寒感觉熟悉一点。

“要给我发短信!”在莫桑进校门以前,凌萧寒说道。“有时间了,要来给我做饭,我不会。”

莫桑微微一笑,算是答应。

向前走了两步,莫桑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时,凌萧寒已经走过了几步。

“凌萧寒。”

莫桑看着盯着自己疑惑的凌萧寒,一步步走了过去。

“谢谢你。”在凌萧寒面前站定,莫桑由衷的说道。

然后,在凌萧寒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莫桑一个倾身拥住了凌萧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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