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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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是正午,只是今天天气不太好,相识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天黑沉的要命。莫桑还是有些倦意,是心累吧。莫桑自己下了定义,这样的天气还真是比较适合离别的,莫桑苦笑,也就不再理会脑袋里那些奇怪的感觉。

屋子里空无一人,莫桑有些失落,难道自己要走了,竟也没有一个人有所在乎。莫桑突然有那么一下的心酸。不过也好,就让自己这么静静地离开,也许是最好的。就当这是一场梦吧,也许这样也好。莫桑如是自我安慰道。

简单的收拾一下东西,本来也是没什么东西的。自己这样一个人离开也挺好,不是吗?只是遗憾的是,没有办法亲口对他们说一声再见,道一声别。莫桑遗憾,可是,遗憾的仅仅是这样吗?不知道,莫桑只是努力让自己相信,是这样的。走至玄关的墨水突然顿下来,自己或许应该要留下点什么的,这样就走了,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莫桑的决定很千篇一律,只是从古至今不辞而别惯用的方法,一纸书信,就这样躺在了客厅里透明的玻璃桌上。莫桑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出门。便没有再回头。

可是,就在房门刚好合上的时候,窗边的阴影里慢慢走出一个身影,孤寂落拓,不是凌萧寒,还是谁?凌萧寒看着茶几上那一笺雪白的信纸,有些沉重。她还是走了,不辞而别。透明的玻璃承载着那一纸的重量,在凌萧寒看来竟有些摇摇欲坠。凌萧寒有些沉重的走过去,伸手拿起那抹雪白。

十诫诗

第一最好不要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要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是的,莫桑就是将这首诗写在了那方纸上。凌萧寒怔然,原来,莫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她,原来都懂得的。桑,我该如何?凌萧寒到现在才深刻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喜欢上莫桑这样的女子,是幸,还是不幸?

可是,我是凌萧寒,不是那个懦弱的楚飞扬!那么莫桑,来寻你!会很快。

在我身上,是注定了离别吗?莫桑站在候车室里,有一丝挣扎。终究还是要回来了!朋友们,我就回来了!莫桑就这样想到了与自己同住一室的那些活宝们。原来,千帆过尽后,我,莫桑,还是有些依靠的。她们单纯,可爱,我可以放心的在她们身边安然入睡。

莫桑回过头,想最后看一眼这座城市,自己到底是在留恋些什么呢?是时晓吗?是婧吗?还是张云杰,抑或是凌萧寒?还有其他的吗?那么自己到底是到这儿来干嘛来了?

莫桑哀叹,自己还是瑟缩了。自己永远也学不会坚强。莫桑苦笑。

回头间,莫桑瞥见了大门外那抹一闪而过的衣袂。

“婧?”电石火光间,莫桑已经判断出那抹衣袂的主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婧,终究只有你,只有你。

隐藏着心里那份感叹,莫桑追了出去。或许,那片衣角本来就没有打算要逃离,或许那片衣袂之所以来,就好似为了等她的。所以,不用莫桑过多的追逐,已经近在咫尺。

“桑!”施婧笑,无邪而美好。那正是莫桑日夜期盼的呀。婧件提案的装扮与初次相见时同出一辙。紧身的牛仔裤,长袖简约的T恤,单薄的身影依旧是那么令人心疼。

为什么自己的心会感觉到冷?莫桑有一丝恐惧,这股寒冷的气息是从婧身上传来的。莫桑鼻子一酸,已哗然泪下。不在有那些公式的寒碜,冲过去,紧紧搂住怀里这具还在颤抖的身体。

“婧!”莫桑低吟。婧是生病了吗?为什么穿这么少,身子还这么烫?“婧,你好好吗?婧?”莫桑有些恐惧。

“见到你,就好了!”婧微笑着说完,身子滑下。莫桑知道,施婧的身子不是很好,看着脸上那不属于健康的绯红,莫桑陡然心惊。

顾不得太多,拦下一辆出租车,说了声“去最近的医院”便不在言语。只是抱着婧的身体,暗自心伤。

“徐子安?”在医院的走道里,莫桑意外的看到了徐子安,那个将莫桑从自己身边带离的男子。此刻的徐子安像一头发了疯的猎豹一样,疯狂的抓住每一个通过过道的医生、护士,甚至行人。

“她在哪?她在哪儿?”莫桑从没有看到过这么疯狂的徐子安,就像失去了心的君王。不为江山,为的,是伊人吧!

“徐子安!不要闹了!”莫名的莫桑有几丝愠怒,厉声吼道。终于成功将他的注意力引到这里。莫桑有一刻的释然。

“莫桑?”徐子安眼里的暴怒在看到莫桑的那一刻起,已经荡然无存。上一秒,徐子安或许该担心,该震怒。但,看到莫桑过后,徐子安已然放心。哪管,那些如惊弓之鸟的人儿些!

只是下一秒,两人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有些对峙的感觉。

“我带你去!”莫桑其实是有很多的话要问这个叫做徐子安的男子的,可是终究还是这样的说了出来。因为莫桑明白,徐子安的眼里除了施婧,是容不下其他任何的。他对她的包容,是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比拟的。包括施婧的不爱。施婧在自己这里,徐子安不用再担心,可是徐子安又永远不会不去担心,因为,他已爱如骨髓。

如果,看到施婧能够让他的心平静下来,莫桑愿意这样做,因为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这个男子给自己答案。虽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但是,命运将事情呈送到自己面前,那么自己也就没有了拒绝的权力。这就是命。

病房里,施婧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睡得那么的不安稳。莫桑站在门口,看着徐子安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是那般艰难。这是为何?徐子安定是哭了?莫桑想,看到跪在病床前肩微颤的徐子安,莫桑突然有一丝了然。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莫桑笑,能有这么一个痴心的人儿喜欢着,该是幸福的吧!婧,我开始羡慕你了呢!

莫桑轻轻合上房门,决定去问一下医生,婧到底是生了什么病。顺便等他出来给自己解释。莫桑知道,什么时候该冷静,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所以,她不催,她愿意去等待,等待答案的自动出现。这个样子的莫桑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睿智,就想一个天生的君主。

医生的回答让莫桑有一刻的恍惚,因为子宫不净而带来后遗症。莫桑就只是想想,以心惊。半个小时过去了,医生的话还震荡在耳畔。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那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医生是遮掩做的开场。

“是,我是她妹妹!”莫桑如是回答。

“那你知道她以前流过产吗?”女医生严肃的问道。

“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施婧才离开了自己,和一个不爱的男子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莫桑怎么可能忘记那个夏天?

太阳这么的毒,即使站在茂盛的大树下,也依然如此闷热。可是这些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婧现在站在我的面前,她对我说,她要走了。

“桑,我要走了!”对面的婧始终是微笑的,纤尘不染,竟还有些洒脱。

“为什么?”我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难道婧不是来和我商量怎样度过她十七岁的生日的吗?婧就快要生日了,我连礼物都准备好了。正迫不及待想要给她看呢!握着礼物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伸到她的面前。

“桑,我怀孕了!”施婧回答道,对于莫桑她不想要隐瞒。

莫桑难以置信,天,这是唱的哪出戏?怎么会这样?莫桑无法言语。

“桑,所以,我要走了!不要担心。我很好。”

莫桑至今都还记得那个闷热的下午,施婧那一脸淡然的表情。即使是很轻的笑,也是妖冶的不像话,像是嗜血的曼珠沙华,美丽,却是死亡的颜色。莫桑不可能忘。

面前的女医生还在叨叨的说着,说什么拖得太久,治疗起来有些麻烦;说什么女孩子要注意保护自己;说什么要配合治疗,不然连以后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等等云云。莫桑听着有些眩晕。

“她现在怎么样?”怔怔的,莫桑如此相问。

“我们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她现在应该快要醒过来了,你可以去看看,她应该很愿意见到你。”

莫桑愣在当场,原来在莫桑不知道的地方,施婧隐藏了这么大的秘密,也背负着这么大的伤痛。婧,始终究比我坚强。

莫桑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扯开了嘴角走进病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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