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莫桑是在偶然之间想起和楚飞扬的约定的。一起聚一聚，上次说过的。可是，这也是莫桑自己疑惑的地方。

“小桑？是你！”莫桑很惊讶，刚拨通楚飞扬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他抢了先。而且，好像是激动。“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

“呃！是，我是莫桑！”莫桑倒有些被动。不过，莫桑不会允许这样的局面。“今天有时间吗？不是说聚一聚吗？”

“可以吗？好啊！”如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莫桑似乎听到了话筒里传来几声奋力拍桌子的声音。

莫名的，莫桑红了脸。

车上，莫桑联想了一万种见面的可能。可是，实话说来，莫桑是有点失望的，意料之外！不贵，也不能说是失望，只能说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可能！

以前的楚飞扬是戴着薄薄眼镜的，一种张牙跋扈的不羁。或许，莫桑不能够怪他，要怪就只能怪这个社会太迅速了，就像现在，即使眼睛瞎了都能复明，就更不用说只是简单的近视。而且，莫桑喜欢戴着眼镜的楚飞扬。所以，在见到少了眼镜的楚飞扬的那一瞬，莫桑心情平静了，莫名的情愫。当然，是有一种叫失望的东西在其中。

当然，这是后话！

“你不戴眼镜了？”莫桑惊异于这么远的距离，不戴眼镜的他可以在这么远的距离将自己认出。毕竟，莫桑口中那‘薄薄的眼镜’还是有一点厚度的。

“是啊！”挠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去做了手术的，现在不用戴眼镜了。”

“哦！”莫桑就此湿了眼。

并肩走着，一人距离。两人保持着久违的沉默。

阔别近一年的时光，他没怎么变。除了眼镜事件外！依旧是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休闲衫，球鞋。有些不伦不类的配置。但，还是会心跳加速。笑起来，嘴角有明显的酒窝，眼角分明，不过，少了眼镜，还是不怎么欢喜，至少，替他欢喜。即使一点点都没有。

“你吃饭了没有？”不一样的是，没想到他会首先打破沉寂。“一起去吃饭吧！”

“呃！好。”

原来，拘躇一直都存在，并不会因为时间的分割会显现一点点久别重逢的欣喜和激动。是属于熟悉的陌生人吧！那么，楚飞扬，你告诉我，你寻我，是为何？

或许下着雨的天气是不适合出游的吧！至少，莫桑和他不是。但是，当突遇天下雨，可恨的是，一向细心地莫桑竟然没有关注到天气的变化，没带伞；更可恨的是，一向粗心的楚飞扬竟然细心如此，带了伞！这，是怎样一种状况？莫桑是懵了的。但，同撑一伞时的心境是莫桑梦寐以求的，完全符合她当初的想法！

比起几年前的相处，莫桑更觉陌生。只是不同的是，现在的角色完全颠覆了，现在好像是换做他楚飞扬对莫桑‘恋恋不舍’。就像现在——

“小桑，你想吃什么，我去叫？”坐在KFC里，他们两表面上看起来就是羡煞旁人的佳人眷侣。

这要是搁在以前，是我多么希望的啊！莫桑感慨。只是现在，莫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幸福。失望和不快慢慢的填充着莫桑的心。

“没什么，顺便什么就好了！”说实话，莫桑此刻已失了吃东西的兴致。但她并没有说出来，或许，她会存在着一种心理。想要找出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现在只是一种错觉，错觉。

莫桑在位置上看着跻身人群的楚飞扬，心里顿觉心伤，不觉的，眼泪就盈了上来！但说不出是快乐的还是悲伤。哦，不，不是悲伤，是，悲哀！

“你过得好嘛？”看着他，莫桑不自觉的就这样问了出来。满满的殇。

“还……还好！”看着楚飞扬一阵阵的错愣，莫桑更加的心凉。

原来，在他心里，我始终是无关紧要的。以前那么热烈的追捧，他还是会忘记我对他的感情。忘记很多，甚至忘记了我的感情。就连一句这么简单的问句，他竟会如此，如此措手不及！

“那，就好！”还能说什么呢，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闷闷地，就这样吃着东西。吃着几年来唯一一次和他一起吃的饭。一次失望的午饭！

“楚飞扬，你在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可以吗？”在一直常去的那片竹林溪流边，我再次这样问他。忐忑不安。

他没有转过头来看我，只是低了下头，叹一口气。轻轻地抬起头来，注目于空旷的前方，专注得就好像，好像有什么人就要从那边跑过来，粲然一笑。然后，所有的一切，都，春暖花开！或者，雨后虹现！

“你能理解吗？有一种感觉，就是梦幻的错觉。”他每一次的话，总是会让我心感戚戚。“你能明白吗？”

“吁！”我叹一口气，我怎能不明白？哼，依旧是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

他想说的是，这种错觉，说的是我对他吧！错觉？呵呵！真是好笑啊，两年都过了，在他心里，我依旧是如此不堪，朝夕的相处竟比不过一个两年未见的一个影子。看来，我真是魅力有限啊！我苦笑，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我还可以做什么！

“小桑，你在想什么？”

晃过神来，看到的是楚飞扬疑惑的脸。那张让莫桑朝思暮想的脸。

“没有，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莫桑若无其事的淡笑道。

“哦！”

莫桑想，今天出来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不过，他到底是想如何？

从KFC里出来，两人默默地沿着街道走着，秋天，阳光，树。像极了那个地方。只是，其他便已物是人非。阳光已斜，这一天，就这样荒芜了？

“就快要天黑了，我先回去了。”莫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情形，“你也回去吧！”

“……”看得出来，楚飞扬亦是一脸挫败，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让莫桑失了望。“好吧，以后有时间再出来玩吧！”

“……”好。那，拜拜！”一转身，泪若悬河。疾步走开！

“拜拜！”身后是楚飞扬的声音，无奈之极。

莫桑是可以感觉到今天楚飞扬的不同的，只是，他自己不能说出来，她又能怎样？再心伤也是自己埋下的果，没有理由去埋怨谁，更没有理由去责备谁些什么。转角，回过头，看到的是楚飞扬修长的背影，落寞依旧。且，更增颓败。

他，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了？我们，怎么了？

回去吧！这不是你的错，莫桑。不要哭，不哭。楚飞扬亦是无奈。在等等吧！莫桑这样想着，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然后，再没回头。

“婧，楚飞扬有告诉过你，他找我有什么事吗？”回到学校，莫桑就给施婧拨去了电话。

“没有，他只是问我有没有跟你联系。知不知道你的号。”婧的语言里亦是茫然。“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莫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奇他为什么突然找你吗？还是好奇你们的感情？”

“都有，我更好奇的是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桑？你这是什么意思？”婧的声音里是质疑和不解。

“没有，只是有些害怕！”莫桑并没有对婧说实话，并没有告诉婧，刘铭飞的事。阔别这么久，莫桑不想再做一个事事靠别人小女子。莫桑已经长大，不要再依靠别人，寻找安慰。自己才是真正属于自己。

“桑，我知道，今时已不同于往日。你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你不说我也能明白。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握好自己，不后悔，要快乐，这就是最重要的。我们依旧！”

“恩！我知道！”莫桑红了眼，“我会的！你也要快乐！”

看来，我并不可怜，至少，不管什么时候，还有婧！还是婧，始终是婧！

挂断电话，毫无疑问会想起今天的遇见。

楚飞扬，这么多年，你终究还是让我失了望，伤了心。难道，你还是认为，除了她的世界，一切都无关紧要吗？

你看，我将你记得多清楚！喜欢吃沙琪玛，喜欢喝柳橙汁，喜欢紫色，喜欢篮球，喜欢自由，喜欢……时晓！喜欢……

可是，你知道吗？你就快要将我忘完了呢！我不喝可乐，可是你却买了；我不喜欢吃炸薯条，但你今天却叫了两包。最重要的是，我喜欢走在你的右边，可你却千百回的绕到我的右边。是，想说明什么吗？

他，怎么了？我，怎么了？我们，怎么了？

可是，我不会在意。因为没有意义，不是吗？

楚飞扬，你不知道嘛？一颗受了伤的心事很容易破碎的，还是你觉得，这些，都真的无所谓？

“楚飞扬，你要折磨我到何时？”莫桑真的心力交瘁。

但是，这是我自己埋下的果，我会一直等下去！看是结果，还是枯萎！

楚飞扬，我会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