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烨抿了抿唇,眉眼里透着几分不耐,却还是试探性的开口,"你能起来吗?"
直到江启烨出声,贺蓁蓁仿若现在才感觉到疼似的,她抬手摸向后脑勺的时候,正巧听到他明知故问的一句话——你能起来吗。
她看着他那副漠然的表情,他微拧着眉,连嘴角都是绷着的,她并没有从这句话里感觉到任何的真诚实意。
贺蓁蓁咬咬牙,忽略掉后脑勺的疼,两个手肘撑着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既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推她,那他肯定是好的差不多了。
贺蓁蓁心底里有些不忿,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她不过是想摸一下他的额头还烫不烫,他便狠狠地推开了自己。
他这是该有多嫌弃自己啊!
嗞——,贺蓁蓁捂着心口倒抽了口凉气,却不是因为牵扯到了身体摔疼的部位,而是胸口心脏狠狠抽缩的那一下,很疼很疼——
江启烨耳尖的听到了她倒抽气的声音,却只觉得心里更加的烦乱了,他心烦意乱的抓了一把头发,额角的碎发已经被他弄得凌乱不已,颓丧中带着一种不羁感。
贺蓁蓁站稳以后,便冲着江启烨那边走了几步,步子往前迈出几步,她突然又觉得自己凑得他太近。
这一次,她不敢保证,她再近一点,他会不会再推自己一把。
贺蓁蓁心里泛着苦涩的疼,她索性又往后退了一小步,距离他远远地保持着一段距离。
虽然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甚至那份疼还有着隐隐放大的趋势,贺蓁蓁表面上却仍旧装成了一片风轻云淡,她站定在他面前,视线毫不避让的落在他身上。
"我当然能起来,不然你以为你一个病秧子,力气能有多大,我刚才也就是一时没站稳!"
"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推开我。"
江启烨从不在嘴皮子上和她多计较,他敏锐的察觉到她刻意往后退的那一小步,幽暗的深眸微眯了眯,转而一想到刚才是因为自己推了她一把,才害她摔倒的——
他到底是理亏了,江启烨垂了垂眼帘,将视线从她身上抽离开。
他低头望了眼扎在手背青筋上的针管,一只手微抬着,捏上了额角,他额角位置还隐隐泛着疼儿,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怎么了!"
开口的嗓音带着些暗沉沙哑,却有种别样说不出的魅力。
贺蓁蓁一双腿其实有些发软的,在经历刚才坠落到地的恐慌之后,再次踩着这双高跟鞋,她有些后怕。
她往后走两步,在单人座沙发上走下,才回答他刚才问出的那一句话,"你病了。"
江启烨抿着唇角不说话,并没有多大的意外,他前几天的日夜颠倒,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生活习惯,他迟早会料到有这一天。
贺蓁蓁盯着一片狼藉的桌面了看了眼,那盘牛排只吃了几小块,桌上一片湿润,那是酒杯里倾泻出来的酒液。
贺蓁蓁眼角余光扫过桌上的那瓶白酒,只觉得她现在心情出奇的差,尤其在他生硬的推了她一把,还冷眼旁观的看着她倒在地上之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