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的一声,贺蓁蓁这句话才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之后传来一阵子机械的忙音。
贺蓁蓁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瞥了眼屏幕,屏幕上显示,通话时间01:05秒,还真是被挂断了。
她将手机拽在手里,心情略有几分焦躁的手指轻敲着手机外壳,和之前一样的节奏快。
她不过才问了一句话,为什么挂她的电话呀,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太过硬气了些,可她也是因为江启烨的语气太冷,她的语调才变得那么生硬、理所当然的。
犹豫了几分钟,贺蓁蓁决定锲而不舍、脸皮比城墙厚的再次拨过去。
这一次,电话到是很快被接通,男人冷冽带着几分怒意的音调传来,"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贺蓁蓁压低了声音,尽量将显得自己不那么盛气凌人,语气软和了许多"还是...刚才那个问题,老爷子天天追问我,你什么时候处理完公司的事,好做过年的计划安排。"
她听见那头江启烨嘲讽出声,"贺蓁蓁,你还管的真宽。到底是你问的,还是你借着老爷子的名义问的?"
贺蓁蓁心里咯噔一下,这两者都有,她有种被他猜中了的心虚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反驳。
贺蓁蓁单手拉着羽绒服的拉链,拉链头被她拽在手心里,来来回回的拉上拉下,整个人又焦躁又无奈的扯着手心里的拉链头出气。
电话两边都沉默了一会儿,江启烨也没有说话,似是等着她开口。
他从床头的位置坐起来,伸出手有气无力的从床边柜子上,拿过药品,倒出几粒,没有混着温水的,就这么干咽了下去。
手机开了扩音,他耳边能听到电话那头的悉索的响声,好像是她不停的扯着衣服拉链的声音。
拉着衣服拉链的悉索响声,是这空寂的房间里唯一的音调。
良久,江启烨只听到电话那头清澈的女音,"老爷子让我问你的。"
话音入耳的那几秒,他只觉得胸口憋闷的有股尖锐的痛意,一阵一阵儿袭来上,随手便把手里紧紧拽着的药瓶子甩了出去。
没有上盖儿的药瓶滚落到了地上,里面的小粒的药从瓶口跑出来,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面。
江启烨缓缓捡起被子上的手机,贴到耳边,"我的时间很宝贵,没这么多时间听你扯那些闲事,挂了。"
贺蓁蓁到耳边响起第二阵忙音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懵,第二次被挂断,她这次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心里恨恨的想,江启烨是不是上辈子,老被人挂电话。
江启烨将手机重新放回原位,又躺回床上,长臂枕在脑后,盯着头顶空白的天花板入了神。
每一次他的期待,都是空的。
一次次期待成空的感觉,大概就是他现在这样,全身都泛着失望和无能为力。
他捞起一旁的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两则简短的通话记录,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着,隐隐作痛。
说起来,他两天没有回过家了,也两天没有打过电话了。贺蓁蓁却是现在才记得给她打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