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馆他是惹得起,可国医馆后面的是张家,像靖若伯府这样一个败落的家族怎么敢惹张家。
尽管沉名楼不再是师家的产业,可在师单心里依旧是他的一样,只是暂时给金妈妈管得多一点罢了。他一直认为,过不了多久,这沉名楼同金妈妈依旧是他的。
师胜杰急急的赶来,看着一直坐马车的父亲难得的一脸阴沉的坐在马背之上。当下忙上前道:“出什么事了?”
“陪为父去一趟沉名楼!”师单脸色发青,对师胜杰指了指后面的马匹,一鞭而去。
两人到了沉名楼急急的下马,里面已经演过一场了,青衣花旦正在唱着小词。
师单细听之下,怒不可揭。
这些全都是曹淑容与左工在济世堂门口的对话,盛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可在沉名楼里唱出来,效果肯家是不一样的。
“给本伯爷住嘴!”师单一怒之下,挥着鞭子就朝台上的青衣花旦而去。
只鞭子刚一出手,师单就感觉手一麻,只见那一根镶金的马鞭已经到了一个穿青衣的跑堂小厮手中。
师单当下脸色苍白,满是怒气地道:“你是瞎了狗眼了吗!”
大厅内有认识师单的,这时也不免指指点点。
沉名楼转给金妈妈了,这几天酒钱便宜了不少,更且这是盛京府里也备了案的,师单这时来逞威风,倒也真是给人看笑话了。
“他没瞎,也不是狗眼。”金妈妈这时懒懒的靠在三楼的栏杆处,笑看着师单道:“伯爷这是来喝花酒呢,还是叫上哪几个姑娘做陪啊?”
师单看着金妈妈,重重地喘着粗气道:“你让人唱这些,你不要命了?”
“靖若伯这话说得。”金妈妈扶着胸笑得花枝乱颤,指着那台上已经不唱了的青衣花旦道:“有人出钱,我就唱,这是沉名楼的老规矩了。伯爷久未经营忘了也是应当的,可现在沉名楼可是我的产业,伯爷这样来闹事,怕是不好吧?”
“你--?”师单指着金妈妈,环顾一下四周,气得说不出话来。
金妈妈见他如此,看着后面的师胜杰道:“大公子也来了,刚好,还有一出后天再唱的,师公子可以有兴趣瞧上一瞧?”
“还有?”师胜杰当下面色发青,至从仲孙月在沉名楼出事后,他就一直未曾上过沉名楼。
这时听得金妈妈让他听戏,心里顿时不好。
金妈妈在三楼朝两人挥了挥手,扭着腰媚笑的朝后院走去。
台上的青衣花旦复又开始咿咿呀呀的喝了起来,时不时的挥着手里的手帕,朝父子二人抛了个媚眼。
师单一跺脚,招呼师胜杰就朝后院去了。
不出片刻,两人满脸怒气的出沉名楼出来,翻身上马,急急的朝靖若伯府而去。
齐王府的事让仲孙月对冷面女子心生嗝应,一回府就回房趟在床上不想见她。
也只苦得冷面女子在府里善后,也幸得师单最近得了一大笔银子,正算着重开青楼,忙得给府里养着的童女们开胞,要不然齐王府的事,无论如何也是瞒不住的。
“开门!”师胜杰与仲孙月的婚事,与其说有喜,还不如说是两家遮羞。
从成亲到现在,这是师胜杰第一次到仲孙月的房门口,而且仲孙月还是关着门的。
听得是师胜杰的声音,仲孙月更是一阵心烦,将被子一拉,当作没听到,依旧闭着眼。
师胜杰立于门口,听不到里面半点声音,当下心里怒火一起,一抬脚对着门就是两脚。
一边守夜的丫鬟当下吓得够呛,忙过来拉住师胜杰道:“少奶奶已经睡下了,公子爷您明早再来吧。”
“让仲孙月给我出来!”师胜杰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门恶声道:“再不出来,本公子明天就休了你!”
屋内的仲孙月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快速的打开门指着师胜杰道:“姓师的,如果不是你们家那破沉名楼,本小姐还不屑嫁给你们这破落户~”
“是啊!你是仲孙家的大小姐值钱,我们靖若伯师家的长孙就只值一万两银子了,还让你这个南阳仲孙府的小姐亲自去齐王府接。”师胜杰咬牙切齿的看着仲孙月冷笑道。
他不能想象,如果明天这出戏在沉名楼上演,师家的脸只怕丢得一干二净了。
师家在官场名声不好,但也靠着沉名楼每月入帐的银子,更加上一个伯爵的爵位,让师家在盛京还有有一点地位的,要不然张家也不会打算将庶出的四姑娘嫁过来了。
可现在沉名楼是金妈妈的了,师家再传出花一万两到齐王府接长孙的事情,只怕盛京府的话题就不再是左工如何丧尽天良与齐小神医赌毒,而是师家和仲孙两家穷得连自家的子孙都养不起,更是坐死了他与刘若水有私情的传闻。
仲孙月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被师胜杰知晓了,却也仗着自己仲孙家大小姐的身份,冷冷地道:“你们师家的长孙,还不值一万两,说白了也只是一个私生子罢了,无名无份,只有本小姐才好心帮你接回来。”
“仲孙月!”师胜杰怒不可揭,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冷笑道:“师家的长孙值不值钱不是你说了算的,谁让你去接的,你快说!是谁!”
仲孙月在家里从没有被人打过,可在沉名楼那一个月里,却也吃足了苦头,当下新仇旧恨一块上来,也顾不得头发发痛,转身与师胜杰扭打在一块。
“小姐,姑爷,你们别打了!”守夜的两个丫鬟是张府带过来了,这时见这样,一人忙招呼着,另外一人就急急的去叫师单去了。
撕打在一块的两人却充耳不闻,在地上滚了两滚之后,仲孙月身为女子,依旧力弱。
师胜杰将她压在身下,对着那长满黑印的脸就是几拳,骂道:“蠢妇!”
“师胜杰!”仲孙月每每想到恶梦是由沉名楼开始,心时的恨意就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子,用力的朝师胜杰插去。
簪子本就是不受力之物,可在仲孙月用力之下,也只是入肉三分,隐有血迹而已。
可师胜杰在盛怒之下,如何能受得这气。
冷笑的将簪子拔出,伸手抄起桌上的茶壶,猛的朝仲孙月的头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