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在雪地上蹭了蹭靴子,低头像在研究靴子踩出的雪印,这个类似小孩子的举动,自己看起来也有些好笑。仔细琢磨下,她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她在想他。
一夜了,他都没回来。
不管她再欺骗自己都好,胸口里跳动的这颗心没法欺骗了她。
她真的在想他。
想他是出了什么事?
想他或许和慕容熙一样,又或许和前世骗了她的那个男人一样,把她彻底地甩了。
男人都这个样,不是吗?
谢离谢离你真可笑。
已经上当受骗过,有过深刻的教训,却还惦记不告而别的男人做什么?
南宫雪在屋子里拾掇着药箱里存放的药草等医用工具,在望到窗外她低头的样子,温和的眸光里微微露出一丝若有所思。
他于是走了出去,站在她身后,低声说:"你体内那股像野兽一样的真气,上次我没来得及和你说,似乎与你的心情也有些关系。"
"此话怎讲?"谢离掉过头来,上回和那只野兽对话的情景赫赫在目。
它究竟是什么?
如此狂妄,只是股真气都能如此狂妄的怪物,为何会存在于她体内?
"冰山融雪的水会导致你真气暴走,我猜有两个因素,其一有可能是你体内不能承受寒气的缘故。其二是相反,你体内能吸收大量的寒气加以运化升华。"
也就是说,那只怪物它喜欢寒气。吸收了冰山融雪的寒气继而在她体内暴走。寒气又为阴物,只要她的心情处于一种偏阴低沉的状态,都有可能加重体内寒气继而让那只怪物又有机可乘。
知道了这个事,对于她来说,说是雪上加霜并不过为。她此刻心情就不大好。再说,到这个世界以后一连串到今天依旧被追杀,没能安宁,她能心情大好吗?但是——唇角划出一刀像刀芒一样锋利的光:"下次它胆敢再出现,我会把它吞噬了,彻底让它变成我的腹中物。"
咄咄的目光,坚不可摧,像夜中那颗永远不会失去光亮的星辰。
南宫雪为她叹服。
经南宫雪这样一说,她是重振了精神,眼下,最紧要的是,把母亲夏氏带出墨阳,远离这个是非的漩涡。回头,当即与南宫雪说起了自己今夜的计划。
谢家,谢凤拿到了西元铺送来的新衣,在身上比划。
谢夫人见她自己挑了换了套衣服,不怎高兴,问:"凤儿,这颜色不大适合你。"
"娘,你不懂。这料子,是与太后娘娘的衣物一样出自同一个商人手里,是皇室贡品首选。"谢凤向母亲偷偷透露秘密,"桓家的桓瑜儿,我打听过了,穿的就是这身。"
谢夫人闻之诧异:"你这是挑和桓瑜儿一样的衣服穿?"
"为什么不可以?"谢凤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穿上新衣,骄傲的眉头挑的高高的,"桓瑜儿是什么货色?娘,桓瑜儿有我一半漂亮吗?"
说起自己的女儿,肯定是自己的女儿最漂亮。谢夫人对这点毋庸置疑。于是改变了主意,鼓励女儿穿和桓瑜儿一样的出席宫宴,把桓瑜儿比下去,一举拿下太子妃头衔。
皇宫里,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八方宾客,从两日前就开始忙碌。
太后赫连敏,召了皇后与后宫众多妃嫔,一同商议今夜的宫宴。在后宫众多女子齐聚一堂的时刻,皇上司马曜带着太子司马颙一齐现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