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婉清回到宿舍，和唐林西打个了招呼，唐林西要去上班，然后婉清就躺在床上，想着怎么解决自己的民生问题。这个吃饭问题可是排在人生大事中第二位呢，衣食住行嘛。

在想着怎么找人和她把那个招待食堂承包下来的问题时，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睡着了，等她睡醒一觉后看时间也已经九点多了，她还是跑去洗漱一番后又继续睡觉了。

这天婉清在上班，这几天婉清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能把那招待食堂承包下来。这样不仅可以解决自己最为苦恼的吃饭问题，还可以顺道挣两个零用钱，也不用再向家里伸手要钱了。

虽然服役当兵有些津贴，但是很少，像这些十几岁的小姑娘们哪里会够用的，一般都会向家里要钱的，不说化妆品了，就是平时吃些零食，买些小玩意那一个月的津贴也就没有了。所以婉清她们科室的主任，每次看战士们的汇款单，总是说你们这些小孩子，怎么那么会用钱，然后他就会撸起衣袖，露出他的那块在婉清看来很旧的上海牌手表说，这是他当兵的时候，攒钱买的手表，然后他会强调他当时的津贴只有八块钱。主任当时已经差不多四十岁了，还戴着那块手表。说现在你们这么钱都不够用什么什么的。婉清她们都好生的佩服他，一个月八块钱，还能剩下钱来，虽然当时的物价也确实很低，但是再低，八块钱能分成多少份来用呢？想想都觉得很神奇。他到底是怎么用的。

总也没有想出办法来，她也还没有想出找谁一起做这件事情，她想过找南浩仁的，因为后年如果不出意外，就会转成志愿兵，而且他是后勤处的，时间也多些，招待食堂也是属于后勤处分管的。但又一想这样一来势必会和南浩仁相处的时间增多，而袁华祥和他是一个处的，两人的老家又相隔得很近，他们关系也很好，那样一来是不是又得的袁华祥增加见面的机会，会不会又演变成前世那样的事来呢，想想都觉得心中不是那么的舒畅，想想还是算了。

但现在她能找的人也没有几个人选，除开了这两个也没有多少能想得到的人了。虽然现在和陈松涛关系不错，但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有没有这种想法，虽然承包食堂不会像一个饭店那样事多，但也会比平常上班多出好些事的。可是也不好直接的去问他，总觉得太突兀了。想来想去也没有好的机会和办法，有时婉清都在想要不就直接问算了，再拖下去，错过了这个时机，凭她现在的那点津贴想要吃好，在梦里也不可能啊。

真是伤脑筋啊，再想下去会不会白了少年头呢？

还是上班来得正常一些。

工作告一段落。婉清喝着水，正休息呢，电话又响了起来，她还想呢是不是熟人呢？

接起来一听，果然是的，正是那个婉清想要“算计”的人，想来是上班或是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问完好后，婉清问：“怎么你上班吗？“

“今天我不上班，要不早就打电话向你问好了。”

“哦，那你是要打电话吗？”

“你说呢？”

“那是不是要听那个天籁之音吗？”

“是啊，我正和她能话呢？”

“不敢当，还能入法耳就不错了。”

陈松涛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婉清又问：“是聊天还是打电话呀？”

陈松涛说：“不打电话就不能找了你了吗？听你这口气，可是要挂我电话的意思吗”

“你知道的，如果是要打电话，我就给你接过去，这会线路很空。如果是聊天那我就另给打过来，这条线老占着，一会我们主任就该训我了。”

“那你打过来吧，我在41。”

婉清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又用另一条线路打到41，很快陈松涛就接了起来。

“今天我有军校同学来找我，我请他们在门口的招待食堂吃了饭，又陪了他们些时候，他们刚走，我想着你上班，就给你打个电话。你今天晚上吃的是什么？”

“还能吃什么？还不就是食堂的那些。”婉清心想还能怎样啊，就只能是食堂了。

“那你吃饱了没？”陈松涛关心的问道。

“你才吃饱了？”这句话是用四川话说的，因为这句话在四川话有些骂人的意思，就是你闲着没事干，没事找事的那种。

陈松涛听了婉清的话才想起这个意思来就笑着“看，不识好人心了吧？我纯关心你而已。”

“哦，那我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是小人，是女子。你到底是吃没吃好晚饭啊？怎么又跑题了。”

婉清听了笑了下“报告首长，没有。”

陈松涛叹了口气，“你这样下去要怎么办呢？照你这么下去，不到你退伍，就是到年底，你也会面黄肌瘦，跟个难民似的。你就不能不挑食好好的吃饭吗？”

“报告首长，我做不到啊！我在想，是不是上次摔跤时，也顺便把脑袋和胃都摔坏了，跟以前不一样了。”婉清说不出她的真实原因来，就胡诌了。

“是吗？为什么没有摔得什么都能吃呢？”

“你打电话就是问我晚饭吃得好不好啊？是不是要给劳动人民送点食物避免饿死？”

“你想得美，那样我不是在助长你挑食的坏毛病吗？我看多饿几天，你就什么也吃得下了。”

婉清心想，有可能吗？我又不是没吃饭，只是相对来说吃得少些，还能出人命不成。

“那你就是成心来气的我，明知我吃得不好，还跟我说你出去吃好吃的了，真是比后妈的心还黑，交友不慎，人生之大不幸也。”

“哪里来的老学究，说话这么酸，我在这里都闻到了。好了，你好好上班，我晚上吃得有点多，去散会步，消消食。”

“你是给了我一巴掌，还嫌不够，还非得补上一脚吗？”

“此话何意？”

“自己想。”

陈松涛也故意不知，又说了几句闲话，就挂了电话。

婉清心想，平时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有最佳损友的潜质呢？

一时没有想那么多，一会接两个电话，一会又休息的。时间也过得很快的。

婉清正为一个工作房接了个电话过去时，听到敲门声，心中还说呢，没听说今晚有检查机房的啊，再说了这会谁会跑来啊？唐林西不是无聊到想来陪她吧。

婉清放下电话，走到门边问是谁。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送外卖的。

婉清一听就知道是陈松林，打开门一看，果然是陈松林站在门外，婉清看了看，以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问：“你是来看看我是气死没有吗？”

“怎么可能呢？我们的小老乡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我就是小气，我告诉你，我一生气是不理人的。”

“对嘛，你还在跟我说话，表示你没有生气。”

什么时候了，他这么会讲歪理抠字眼了。还真是近朱者赤吗？

婉清做了个在嘴上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不再说话了，结果没有二秒钟自己却笑起来了。就问“消食嘛，在院子里逛两圈就好了，还非得爬楼梯才有效果吗？”

陈松涛没有说话，只是扬了扬一直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婉清看到居然是在门口招待食堂打包的一份菜，还有一小碗米饭。看样子他是在陪同学吃饭是想起这个挑食的人来了，就顺便又打包了一个菜，以便晚上给她送来。

婉清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升起，还有就是满满的感动。

婉清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声，因为隔壁机房还有人上班，不能太得意忘形嘛。

“大老乡，你太好了，吃好的也不忘了我。”

“没办法，我一吃饭就想起你这个挑食的人了，想到可能你又是只吃了一点点，晚上会饿，那就当个好人，给你留点，反正我们也吃不完。”明明就是一整份，还是婉清比较喜欢吃的菜，婉清光是用鼻子闻就能闻出是什么菜了，偏还要解释一下，说句真话有那么难吗？。

“真的？看样子每天都会想起三次了，因为一天要吃三顿饭。你要是这样的话，你女朋友会吃醋的。到时她要来找我的麻烦，你可不要偏袒你的女朋友哈。”顺手接过陈松涛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女朋友，你听谁说我有女朋友了？”

“正常情况下，在你这个年纪，又是首长了，又英俊潇洒，温柔贴心，应该有个女朋友的，我看他们那些人好像都有女朋友的，有些还结婚了。”

“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还是说了我年纪大了，什么叫我这个年纪，我又是多大的年纪了。”陈松涛故意这样不满地说着，伸手揉了揉婉清的头发，又接着说：“那是你瞎想的，我要有女朋友，还能藏着，肯定会让你知道，也顺道给我把关关。”

“我可不敢做首长的主，再说了，这女人看女人，跟男人看女人标准是不一样的。”这次婉清没有躲过陈松涛的手，理了理了被他揉乱了的头发。

“看你说得好像多了解男人女人似的，你顶多也就算个女孩子，还什么女人？你有十八岁了吗？”

“我就算只有十几岁，但我看那么多书是白看的吗？再说了，我可是看的爱情小说呢？你没有看过吧？这个我还是能懂一些的，放心，下次交女朋友了，让我看看也是不错的。”婉清心想，我多少岁，不知说出来，会不会把你那不知是否强壮的心脏吓出病来，她的这个年纪还真不好算，但不管怎么算，最少也得快四十岁的人了，十八，比两个十八还多呢？

“好，我一定让你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婉清也不想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就问了个关于菜的问题。

“我猜的，怎么样，说了我会算的。”陈松涛嘴里虽然这么说，心中却在想，每次一起吃饭的时候，看到你对于这些味道比较明确，有辣味的菜都比较喜欢。留心了一下，所以就记得了，就这样而已。

什么呀，也就是问问而已，当然这个菜是鱼香肉丝。就算是在北方的做法，它也能达到色香味俱全的样子，这个菜了做法也简单，就是用里脊肉切丝加豆瓣酱青辣椒红辣椒木耳，还有泡椒姜蒜葱等一起炒，光是看就有想吃的欲望，就算北方没有泡椒，但有青辣椒也是可以的，不用很辣，还可以增加香味。就着饭吃是最好了。

“果然是大师。对了，你说这样一份肉丝在招待食堂会卖多少钱呢？”婉清趁着这份菜，就顺势说起这个事来。

中途还跑去接转了几个电话。

“干什么？不是你要给我钱吧。”陈松涛一时没有明白婉清的话是什么意思。当然了，除非他真会算，或是能读心，要不然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心里的那个小算盘呢？

“切，你想多了，我才没钱呢？这个月的津贴我可是花得差不多了。哪来还有钱来给你啊，我没找你要钱就不错了。”

“那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问问贵不贵？看老板黑心不黑心”婉清没有把握陈松涛对于此事的看法，就随口找了个理由。

然后陈松涛就说了个价钱，婉清在心里算了下，还可以，大家能接受，也还有利润的空间。因为婉清在后世时经常和这样东西打交道，还是能算得清当中的差价的，虽然1996年时的物价和014年的差别太大。

“你可不要嫌，下个月，说不定你想吃还吃不着呢？”

婉清心想，为什么，难道又和前世不一样了？不让开了，所里要收回吗？没有啊，直到婉清前世退伍时也一直开着的。

婉清急忙问为什么。

“我今天在那吃饭时听老板说的，他说他下个月就不做了，说是要调走了。现在正要向所里打报告呢？看能不能找别人接手。”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不让做了呢？我看他们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是的，因为所里大部分是干部，他们的工资要多些，有时想打牙祭了，或是有朋友来了就会去那里吃饭，因为如果要去别的地方话就只能出去好几公里才有几家小的饭馆，还不见得有这里干净味道好，毕竟这里乡下，真的是乡下，就连村里，镇里都算不上。

然后就是有些家里条件好些的战士也会隔三差五的去聚餐，或是生日过节什么的，有些有家属在这里的，想加个菜什么的都只能去招待食堂了，所以算起来生意还是过得去的。再说了，这里费用也不会太高，水啊电什么都交得很少。再说这个招待食堂也不大，大堂里也就能放四五张桌子，只有二个还是三个包间，压力也不大，想来还是有些可行性的。

“是啊，今晚我看在大堂也有三桌，听包间里也有人，还可以吧。你在动什么歪脑筋，小小年纪关心这个干什么?”

“民以食为生，这是吃饭的大事，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这个就不知道了。你说所里会不会让战士去承包呢？”

“不知道。你快去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回去了。”

“大老乡，谢谢你。你真好，以后谁做了你女朋友就享福了。”

“那是，自己的女朋友当然要对她好些的。我走了。再见。”

婉清和他道过别后，关上门，看现在电话更少了，就打开吃了起来，味道还不错，要是能再辣点就好了。真舍不得全吃完，能留点明天吃就好了，明天不知要吃什么呢？

不过，反过来想想，今天算是意外的收获了，无意间还知道他还没有女朋友，又透露出对于招待食堂的事。还真是赚到了，饭菜吃起来似乎都更好吃了。

可能心情大好的原因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