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真的不后悔?”凯子抢过一瓶纯净水,猛地灌了一口。
“后悔什么?”钟厚一脸疑惑地拧开另一瓶冰水,“呲”一股白气冒了出来。
“少装蒜!保研!”凯子顺手捅了一把。
“我本来就不想读研。”轻描淡写。
“切,院长为了留住你头发都快掉光了,他的魅力还是没有四嫂一句话来得有效。”凯子好心疼那些忙前忙后,苦口婆心劝钟厚留在本校读研,甚至不惜以公费留学来诱惑。
就连钟厚的父母都没有让他改变主意,就像当初他们百般不理解自己的儿子执意选文科,却依旧对实验室的瓶瓶罐罐爱不释手,但是一路走来,他们始终支持儿子的选择,不论是专业还是未来之路。
“凯子,你别说漏嘴啊,她会多想的。”钟厚很急地拉了凯子一把,让他注意前面红灯亮了。
“放心吧,我就是为你小小地可惜一下,不过你这次能进百易这么豪华的跨国制药企业也算不负恩泽了。话说,老四,你也不需要我指导你怎样追四嫂了,我还是要提醒你,和三个女孩在一起,其中两个喜欢你,小心为是。”凯子先是扼腕中国少了一个门捷列夫,继而恋恋不舍地几乎要拉着自己青出于蓝的徒弟的手抹出一脸鼻涕眼泪:徒儿,以后为师不在,你一切保重,切不可莽撞行事。
“两个?”钟厚从一堆看似调侃离愁别绪的话里还是敏锐地提炼出了关键数字。
“说你楞,你还真的木头了,你以为李倩茜是被我说动的吗?她早就有打算和我们合租,跟准备考研无关,跟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无关,和你有关。”凯子那你为什么舍得让钟厚一个人面对这注定狗血悲剧的剧情。
“可是……”钟厚可是有妻室的人啦,谢佳琪就住在同一屋檐下,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吧?
有些事想的简单点或许就会轻松点,就像钟厚在听谢佳琪说她会直接工作,考研就是浪费青春时知道自己该给院长什么样的答复了,至于父母那里,他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沉重的行李很快搬来了,同居生活就要开始啦,咳咳,是合租生活。
凯子倒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美女得走了,留下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还是那个问题,双人床单人房两间。
“佳琪,谁信誓旦旦说和谁睡一张床都一样的?”钟厚绝对是刚和凯子学会的激将法(教徒有方,凯子您放心地去吧),此时坏坏地把谢佳琪的箱子包包往自己房里搬。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看着边上那张床,谢佳琪的心凉了一大截,敢不敢再节省材料环保一点。
“你后悔啦?”继续激将,其实两年的相处已经让他们在没有旁人的时候更可以若无旁人(咳咳),所以钟厚干脆大方地坐下来看谢佳琪越来越窘迫的脸。
“没有,只是,我觉得……”是啊,总不能真的和亦涵她们去抢地盘,对不起凯子的一片苦心啊。
“你习惯靠里边睡还是?”钟厚你这是挑逗吗亲,你的衣冠楚楚的伪装要不要卸得这样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随便啦!”谢佳琪冒个泡,尼玛,前后左右里外都是靠着你睡,姐又不是没试过!
“哎,逗你呢,不许跟我抢地铺啊!”钟厚一个敏捷的起身,把床上的席子搬到了地上。
“钟厚!你……叫你坏,叫你坏!”不辞辛苦搬过来的巨型抱枕此时不用更待何时,管你室内温度适不适合剧烈运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咕咚咕咚”,有人貌似连着滚了好几圈,无奈求饶:
“好,以后周末你睡地上,就一天,不许得寸进尺。”被追打得气喘吁吁坐下来和平谈判。
“不排除我会半夜不自觉滚下来。”对于冰凉的地板有着极度偏好的某人还想争取。
“嗯……我怀疑你会故意的!”你身体要紧到底懂不懂啊,钟厚说了不许就是不许,哪有让自己女朋友睡地板的道理,想都别想。
“混蛋!”你才故意,我怀疑你会梦游到我床上呢,哼。
门外,两双白眼对望:“我们真的要和情侣合租吗?”
其实和情侣合租不是什么大问题,想象中最多忍受饭桌上互相夹菜的肉麻,还有同吃半个西瓜的倒胃口,不过也不乏让周围人彻底冰冻的奇效。
谢佳琪绝对不是那种会体贴地为钟厚擦嘴角的乖巧女孩,因为钟厚通常扯过纸巾扔给满嘴没空说话的某人,咳咳。
当然守着半个西瓜挖出个爱心形状再随手丢给钟厚:“姐吃不下了,赏你的!”这倒是家常便饭,钟厚总是默默地把它消灭得很干净。
亦涵早就习惯了佳琪一口一个我们家钟厚,耳朵上的茧都能磨刀霍霍了,难道是一朝一夕炼成的?
缺失钟厚和谢佳琪两年甜蜜生活的李倩茜就苦不堪言,自己作为浩浩荡荡考研大军中的一员,暑假不回家而是在这个屋子里才不是为了伺候你们早出晚归的一日二餐的。
不过为了某人能有营养丰盛的爱心滋润,倩茜还是不辞烈日得出去买菜,自己动手煮粥烧菜,周末还变着法儿换点绿豆汤,冰镇西瓜什么的消暑,只是喜欢看着钟厚的笑容,这就够了。
谢佳琪本来就脸皮不太厚(咳咳,有例外)不好意思把别人忙了一下午摆的色香味俱全的鱼夹到钟厚和自己的饭碗里,因此干脆有时候在外面吃了回来,也好找借口不收拾让她伤心欲绝的厨房。
怎么可以跟厨房有如此大的仇恨呢,不共戴天有木有,谢佳琪很肯定地认为是这个狭小的厨房让她唯一会煮的鸡蛋番茄汤,小葱炒鸡蛋,荷包蛋,腌黄瓜,蒸茄子,醋毛豆全军覆没,颜面尽失。
原来谢佳琪会做这么多,钟厚真是从门缝里看她了。话说从谢佳琪擅长的菜系来看,她还和鸡蛋有仇,要么是它娘老母鸡。
本来以为谢佳琪是那种煮饭水米比例都不知道的娇惯女孩,其实不然,钟厚最喜欢站在门口光明正大地偷看她忙碌的身影(钟厚,大夏天的你不热吗?)。
见谢佳琪只把米狠狠地摇了几下,钟厚就担心今晚会不会吃到小石子,怎么回事,怎么又把淘过的水倒了回去?呵,一定是用力过猛洒了不少出来,感觉自己对不起农民伯伯的粒粒皆辛苦。
像模像样地一个降龙十八掌拍到电饭锅里,添水,天哪,谢佳琪她刚刚有洗手吗?钟厚实在是不理解谢佳琪把整只手掌放进去是在测量水位吗?第一次见到,原来我们好几次都在吃谢佳琪洗手水煮的饭。
钟厚俊美的脸差点笑歪了,扶着自己才没倒在门边上,瞧见没?专业的谢佳琪测完水深盖好盖子,心满意足地正要准备思量做什么菜,钟厚对着无辜的电饭煲摇摇头表示同情,这才走过去帮她按亮了煮饭键,得到的却是一个咬牙切齿的眼神。
怎么啦,我还没拆穿为什么每次到你煮饭就会我们都会等好久,你居然都不吸取教训……切到手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