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见她那婆子要走,忙不服的要说话,瑾卿皱眉柔声喊道:“玉珠!三姐姐平日也不出门找我们玩儿,不知独自在屋里做什么呢?”瑾卿这话原本是想岔开玉珠的注意力,却不想被寂寞空虚冷的玉珠想成五小姐要主动贴近三小姐。
玉珠一想到自王姨奶奶被关进佛堂,三小姐便在府里无人理睬的窘迫,便心酸不已。如今,好容易有个正经的主子肯理睬三小姐,她自然是喜不自禁。所以,玉珠忙道:“我们小姐日间只在屋里绣花和看书,并没有做其他的什么事情。五小姐若日间有空,大可来我们院里串门,我们小姐自是扫榻以待的。”说完,又抬头看了看天,又热情的笑道:“看今日日头还早,不如等会儿五小姐便随奴婢去我们院儿里坐坐吧?!”说完,殷切的看着瑾卿。
瑾卿见玉珠热切的表情,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觉得头更痛了。心道:“这玉珠不知是不是天然呆,她难道不知道以前瑾环是怎么对自己的么?还邀请自己去‘她们院里坐坐’?自己今日能为她们解围已是觉得多管了闲事,居然还想搭着自己重新登上‘舞台’?真是麻烦!”
才想到这里,便见那婆子兴冲冲的拿着六枝开得极好的桃花走了过来。一走过来,那婆子便恭谨的拿了四枝递给青穗,笑道:“每位小姐两枝,这是大小姐和五小姐的!”说完,又递给玉珠两枝,陪笑道:“玉珠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才刚的事只当婆子年老失德罢!”
玉珠悻悻的接过,听见那婆子这么说,当着瑾卿倒也不好再和她理论,只好胡乱的点头算是掲过。
瑾卿见此间事了,也无心多留,忙对黄芩说到:“哎呀,这一出来都忘记了时间,只怕大姐和二弟都已回来了吧!”
黄芩也懂事的点头道:“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若大小姐回去找不着五小姐,奴婢们又该挨说了!”
瑾卿点头,有歉意的对玉珠说:“今日不得闲了,改日再去拜访三姐吧!”说完也不等玉珠答话,便扶着黄芩的手,带着绿珂和青穗快步离开了东苑。
待一出东苑,瑾卿主仆四人相互一看,都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瑾卿摇头道:“罢了,我们就回去吧!”说完,带着众丫鬟向淑德院走去。
黄芩一边扶着,一边叹气道:“想当年三小姐在府里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怎知现在如此落魄!”
瑾卿一边走一边冷笑着说:“几年河东、几年河西。人生在世,谁说的准呢?所以,人在得意的时候不要太过忘形才好。”黄芩若有所思的点头,也不再言语。
待瑾卿等回到淑德院,果不其然瑾淑等都已回来了。见瑾卿扶着黄芩的手走走进了屋子,埋怨道:“都让你在屋里养伤了,还跑出去做什么?”
瑾卿忙陪笑着说:“看窗外春色无限好,怎能辜负?”说完,见瑾淑还要叨念,忙问道:“二弟呢?”
瑾淑没好气的嗔了她一眼,道:“陪父亲出府采买文房四宝去了。”
瑾卿听这话,知道瑾淑他们说动了父亲。忙摆出一副八卦的摸样,贼眉鼠眼的问:“如何如何?父亲可是采纳了我们的建议?”
瑾淑点头,又叹道:“也不知行不行,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若我们去了也办不好可怎么办呢?”
瑾卿撇嘴道:“你当那些府上都是傻的么?给了台阶都不下?保管行的!”说完又想起一事,忙问:“可给父亲说了我们出门的事儿了么?”
瑾淑皱眉道:“连明日的事儿都还没完呢,怎能在这个时候说出门的事儿?!”
瑾卿拍着心口道:“好在没说,不然父亲一定不许的。等明日事情成了,父亲定然十分喜悦,那个时候提再好不过!”
瑾淑闻言,想了想也点头道:“很是!若明日事情成了,便求父亲放我们出府去!明日你也别闲着,把要带出府的人员和物件儿等也理一理。若明日父亲准了,我们也好提早出去!”
瑾卿奇道:“大姐今日怎么就这般着急起来?”
瑾淑皱眉道:“我们从父亲屋里出来的时候,碰着柳姨娘了。看她那样子,似乎对我们帮父亲出主意有些不满。我琢磨着,估计是她怕我们对父亲进言分她的权吧!既如此,早些离开才是对的。”
瑾卿听完,歪着头想了想,道:“大姐想的只是其一吧。我觉得,更重要的是:柳姨娘怕父亲会越来越重视我们!不论是重视人还是重视我们的意见,都不是她乐见的!看来,大舅舅弄这个人进来,对我们而言,还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呢!”
瑾淑闻言怔了半晌,方才叹气道:“人心不古蛇吞象,得陇望蜀、欲壑难填!”
瑾卿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兵来将敌水来土堰!我们再小心些也就是了!”
瑾淑点头道:“话虽如此,但这毕竟是我们的家,如今乌烟瘴气的,看着也心急!”
瑾卿虽不以为然,但毕竟没有再说出其他的话来。因又见瑾淑伤怀,眼珠转了转,便又问:“明日大姐准备送什么东西?”
一个问句成功把瑾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忙叫丫鬟搬出自己平日里绣得那些手帕、荷包等物。挑挑选选了半晌,方才定下绣着各色花朵的手绢几方、绣着富贵吉祥图案的香囊荷包几个。瑾淑怕物件儿太小,送小姐们也就罢了,若送给夫人们有些显得小气,忙又添了些手炉套子和靠枕套子等物方才罢休。
瑾卿摸着每件东西都爱不释手,特别是其中一个绣着寒梅的靠枕套子显得特别精致。瑾卿第一眼看着就喜欢上了,因此死抱在怀里就不放手。
瑾淑哄了半日,嗔道:“平日叫你好歹学些女红,你总不理。今日倒来抢我的东西!再说了,这寒梅显得素净了些,改日大姐给你绣些喜庆的啊。”
瑾卿抱那着那枕套直摇脑袋,任瑾淑说得口干也没拿回这个枕套。无奈,瑾淑只好拿出一个绣着猫咪扑碟的双面绣扇面出来,打算补上。
瑾卿一看忙又抱在怀里,直呼:“太可爱了,我要这个!”
瑾淑差点被她气得笑了,一掌掴在瑾卿的屁股上,嗔道:“你只能选一样!我可没那么多好东西拿出来了!”又气道:“像个小土匪似的,见到的都要抢!”
瑾卿念念不舍的拿起这个,又放下那个比划了半晌,方才异常艰难的做出决定,要那个猫咪的扇面。
当看到瑾淑把那枕套放进送人的匣子里时,心疼的直抽抽!若这些放在现代,每样的价值都可以上千元啊!就这么送人了,还真是“豪门”。
瑾淑并不知道瑾卿的心理活动,回头见她绿着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自己装礼物的匣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有些得意的说:“这也不难,你能安安静静的坐下学,不过也是几年间的事儿,也就学会了!”
瑾卿一听,忙苦着脸,道:“我今生怕不是那块料了,好歹日后还有姐姐帮忙,我也不用急!”瑾淑闻言无法也只得随她。
第二日一早,瑾淑和廷翰随窦老爷去各府赔礼道歉去了。
瑾卿无聊,想着昨日的事儿,也不想再出门瞎逛,便安心在屋里草拟出府事宜。写了半天,总算大概拟出出府时要带的丫鬟、仆妇;路程怎么走;要做些什么事情并;计算出大概要花费的银两。瑾卿正歪着头盘算着府里能出多少,自个儿能出多少。却不想就坐在屋里,事情竟也找上门来。
来人不是别人,竟是许多天未见的瑾玲!瑾玲带着随身丫鬟珍珠提着一盒子点心,施施然的登门拜访。
瑾卿听到绿珂的通报,傻眼了半晌,觉得是不是耳朵出了幻听。任说是谁来淑德院,她都不会觉得太过惊异,除了窦瑾玲!
瑾卿无法,只得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去了一楼的会客厅。刚进屋子,便见瑾玲端坐在椅子上,端茶饮着。珍珠老实不客气得抬头四处打量,突然见瑾卿进屋,忙福身问好。
瑾玲这才抬头打量了一下瑾卿,神色复杂的站了起来。
瑾卿心底叹口气,加快步伐迎了上去,福了一福,笑道:“二姐可是稀客,不知今日怎么想起到我们院儿里来了?”
瑾玲也略微福了一福,扯着嘴角摆出一个笑的姿态,道:“长日无聊,四妹又被关在屋里,我才为四妹送了些点心去,路过淑德院,便想着进来瞧瞧。怎么?五妹不欢迎?”
瑾卿闻言,嘴角抽了一下,心道:“瑾漾的贞德院离淑德院十万八千里好不好?这也能顺路?”心里想着,嘴上去甜蜜的说:“那儿能不欢迎呢?二姐是我们请都请不来的贵客。”说完,又扬声叫橙果说:“今日还做了那桂花儿糖蒸的栗子糕么?若有端些上来请二姐尝尝。”说完,抬头便见瑾玲一副神鬼莫测的的表情瞧着自己。顿时,后背的汗毛不知为何全都立了起来,冷汗便从鬓边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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