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卿嘿嘿的笑道:“当然是在看美女咯!大姐这一打扮怕是把好多人都给比了下去!”说完,贼眉鼠眼的向惠德院那边指了指。
瑾淑害羞的轻打了她一下,嗔道:“满嘴胡沁!还不快坐下用早膳!”
瑾卿一边落座,一边抱怨道:“为什么姐姐穿的这样好看,我就穿得跟个灯笼似的?”说完,还扯着自己的衣裳。
屋里众人乍听此话,都没忍住,“噗呲”“噗呲”全笑出声来。
绿珂和青穗笑得受不了,相互拖着出了屋子,在屋外乱笑去了;黄芩笑得捂着嘴蹲在原地;橙果笑得趴在赤霞怀里;赤霞忍了半天,终没忍住,也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秋雨也伏在清荷的肩膀上笑得不见眼;清荷用帕子盖着脸,身子使劲的抖着;屋里其他的小丫鬟早就忍不住跑出屋去,只听小花园里传来哈哈的笑声;几位妈妈倒稳重些,都指着瑾卿呵呵的笑着。
瑾淑也侧过头抖了半晌,方才止住,抹着眼泪嗔道:“越说越混了,胡说八道些什么?这身儿衣裳如此喜庆,大姐也是希望你去芙蓉园里能得那些夫人们的眼缘。”说完,又整理了一下瑾卿的衣裳,笑眯眯的道:“看我妹子这一打扮起来,粉妆玉琢的样子,真是让人越看越爱!”
瑾卿瘪瘪嘴道:“不会是像年画里的娃娃吧!”
瑾淑奇道:“像年画里的娃娃怎么不好?没见过年的时候每家每户都贴着吗?可见是逗人喜爱的。”
瑾卿不服的说:“若那些夫人们对我又摸又捏的,我怎么办?再或者,见我可爱,涂我满脸口水,我又怎么办?”
屋里静了半秒,蓦地爆发出更猛烈的笑声。
顾妈妈笑得眼泪直飚,指着瑾卿就是说不出话来;莫妈妈捂嘴笑了半天,方说:“五小姐这张嘴,真是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瑾卿完全的悲愤了,叉着腰道:“你们是不是一定要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说完,就想冲出屋子,一边还叫嚣着:“换衣裳换衣裳!”
瑾淑笑的浑身乱抖,忙一把拉住瑾卿,忍了半天方才止住,回头一见瑾卿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噗呲一声又笑了出来。
瑾卿被瑾淑拉着走又走不掉,见大家伙笑得实在止不住,也丧气道:“笑吧,笑吧!懒得理你们!”说完坐下,大喊一声:“开饭,饿死了!”
也不知是不是大家笑上瘾了,听了瑾卿这话,又是一阵乱笑。瑾卿翻了个白眼,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就这都乐上半天,等周星星穿过来,不笑死你们!还真是杀人不见血!”想完,自得其乐“嘿嘿”的笑了两声。
大家好容易止住笑,莫妈妈忙指挥着小丫鬟为两位小姐布菜,添饭。一边又呵斥着小丫鬟,道:“别笑了!赶紧着,别误了时辰。”又回头劝道:“两位小姐也要快些。用完膳了,再让清荷、赤霞她们伏侍着整整装,擦点胭脂。”
瑾淑见瑾卿还嘟着嘴,忙夹了一筷子茄絮炒肉末在瑾卿碗里,又道:“五妹别担心,那些夫人们都是极和善的人,不会对你做出你刚才说的那些事儿来。再说,我们在芙蓉园里;夫人们在荣花园里,并不总呆在一起。”
瑾卿叹口气,只得答应着,心里知道想换是不可能的了,也只得认命。
一时饭毕,两姐妹簌了口。瑾淑吩咐留在家的莫妈妈等好生照看院子,并留意着廷翰那里可有什么事。说完,才拉着瑾卿被众丫鬟簇拥着,到里间又整理了一回,方随着柳姨娘派来引路的小丫鬟去了垂花门。
到了垂花门,见瑾玲和瑾漾都等在了那里,并向里张望着什么。见瑾淑和瑾卿到来,瑾玲只淡淡的瞟了一眼,继续张望着;瑾漾却恶狠狠的瞪了瑾淑和瑾卿一眼。
瑾卿见状,昂着头,挑了挑眉,抬了抬下巴,挑衅了瑾漾一下。气的瑾漾想扑过来,却又有些不敢,很是左右为难的样子。瑾卿得意的一笑,光明正大的打量起来。
只见瑾漾和自己穿戴的差不多,头上除了钿子外还在发鬏顶上多加了几多黄金打造的小花;衣裳的款式倒是一样,只是更加鲜艳些,竟是上红下绿的搭配。瑾卿不禁有些腹诽:“貌似以前听过‘红配绿赛狗屁”的说法,不知是不是就指穿成这样?”想完瘪瘪嘴,暗叹一声:“没品味!”又移开眼打量起瑾玲来。
瑾玲头上梳着灵蛇髻,髻底围着钿子,钿子上镶嵌了几颗宝石;灵蛇髻的顶上挂着花饰,下垂细细的流苏;髻后插了两只压鬓钗;耳朵上挂了一对叠花带宝石的耳环,均是黄金打造。里穿着嫩绿色暗花卍字纹的袄子;外罩一个土黄色绣着金线璎珞八宝纹的比甲;下穿一件嫩黄色绣着千鸟纹的马面裙。
瑾卿撇嘴嘀咕道:“穿得这样绿,还真以为自己是把葱。”才鄙视完,便见瑾环扶着丫鬟的手姗姗来迟。说来也怪,大家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唯恐不能引人注意。但,瑾环今日打扮得却素净许多。
瑾环也梳着双螺髻,只在髻边插了四朵金色的压鬓钗,耳朵上挂了一对金镶珍珠的耳环。身上也穿得清淡,一件紫色叶形暗花的袄子;外罩浅紫色小碎花的比甲;下穿宝蓝色的马面裙。
瑾卿却看着有些疑惑:“这瑾环虽说历来不敢在瑾玲和瑾漾表现出自己,生怕越过了她们去。只是今日是花语会耶!变相的相亲大会耶!她都穿的这样素净,是为了什么?不想嫁?拉倒吧,她会不想嫁?”
正想着,瑾淑在一旁叹了口气道:“三妹穿得也太素了些。”
跟在一旁伏侍的清荷接口道:“听说最近二小姐和四小姐都不理三小姐了呢。府里的人逢高踩低,连娴德院里伏侍的奴仆都在想法设法的想调出娴德院呢。”
瑾淑听闻叹道:“三妹毕竟是我们府里的主子,这些人竟敢如此待她?!柳姨娘竟也不管管!”说完便想迎上去。
瑾卿忙拉住,道:“姐姐莫不是忘了以前我们是怎样的情况了?大舅舅说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姐姐此时倒是发了善心,莫不知农夫救蛇的故事么?三姐也是自作自受!”
瑾淑喃喃道:“都一家子姐妹,我也是看她可怜!”
瑾卿冷笑道:“大姐当她是‘一家子姐妹’,可当初她伙同四姐欺负我,骂我、打我、甚至把我的手踩裂的时候,她想过没有。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若大姐现在要去帮她,我管不着。只是我却没那么多同情心,有道是一遭被蛇蛟,十年怕井绳。我是不会理她的。”说完,转过脸看向一边。
瑾淑见瑾卿真的生气了,想想也觉得瑾环以前是做的太过了些,只好作罢。
不一会儿,有个小丫鬟飞跑来回:“夫人和大姨奶奶到了。”又吩咐垂花门前守着的婆子道:“大姨奶奶说了,叫抬轿的婆子把轿子抬进来备着。”说完,垂手离在那里。
说话间,前面人影栋栋,一群人逶迤走来。只见最前面走着的果然是久违的夏夫人。夏夫人戴着髢髻,呈圆锥形;髻前方中部缀又金质菩萨坐像分心;髻后为山形金质云龙纹满冠;髻顶插金镶绿松石挑心,两侧插有牡丹、梅花、菊花形金簪各一对。额前戴着包头,饰有珍珠、红宝石、金花等。上身穿着土黄色云状暗纹的袄子;外罩一件方领、对襟、短袖比甲。领和袖口用素缎缘边,衣襟缘以捻金织花缎,领口和前胸用鎏金扣纽系。下身穿绿色花缎马面裙。
奇怪的是,扶着夏夫人的却是海棠,周围跟着伏侍的是春红院儿的媳妇子。夏夫人好似万般不乐意,却又摆布不了的表情。
瑾玲和瑾漾见到夏夫人,眼中早已蓄满泪水,只勉强稳住。待夏夫人走进,早喊了一声:“母亲”双双扑了过来。瑾玲尚且知道身在何处,还能略略忍住。瑾漾早已扑进夏夫人的怀里大哭起来,嘴里胡乱的嚷道:“母亲,漾儿好想你!”夏夫人也抱住瑾漾,哽咽道:“我的儿。。。”
转头见瑾玲也红着眼,站在一旁濡慕的看着自己,夏夫人点点头,抖着手也抚上了瑾玲的头。瑾玲情不自禁的低喊了一声:“母亲!”再也说不出话来。
瑾淑见状摇了摇头,叹了口,低下头去。
瑾卿瞟了大姐一样,心里叹道:“妇人之仁!与敌人之仁慈便是与己之残忍!”
夏夫人三人正演得感人,只见艾菊扶着柳姨娘摇曳着走了过来,见状惊怪的道:“哟,这青天白日的,唱的是哪出啊?”又呵斥海棠:“大庭当中、众目睽睽之下,你也不劝劝夫人!叫人瞧见,还道我们府上怎么了似的!”说完,又呼喝着众丫鬟拉开夏夫人母女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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