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院儿外正闹着,窦府各主子都得了消息。
瑾玲虽平日和瑾淑等不对付,但不代表她是一个无思想的女孩子。才刚和瑾漾在夏夫人的院儿里等着,却听到外间乱嚷嚷,忙使了丫鬟出去问。丫鬟出去了不一会儿,忙跑了进来,如此这般的对两位小姐说了一通。
瑾玲一听,心道:“坏了!”忙追了出去,一边焦急的加快步伐一边派遣丫鬟去打听夫人走到哪里了。
瑾漾却没想那么多,只听闹上了,心里先滑过一丝兴奋,心道:“早该大闹一场!”再看瑾玲一脸焦急的追了出去,又不解的很。但平时瑾玲的心思最是细致的,若她都认为不好,可能也许的确有不妥的地方。但母亲毕竟是这府里的夫人,再不好能有多不好?瑾漾想完也没觉得有多了不起,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跟随瑾玲去了。
瑾环正在屋里绣着荷包,想着:二姐最喜欢牡丹花,我就在这个荷包上绣一朵最显富贵的牡丹送她,也能讨好讨好她。
正想着,就见自己的贴身丫鬟玉珠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瑾环闻言站了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抬头问:“二姐她们可去了?”玉珠点头说:“才去!”瑾环又走了几步,又问:“大姐姐她们呢?!”玉珠摇头说:“奴婢倒没注意!”瑾环叹道:“怎会忘了探听她们?她们可比任何人都重要!”玉珠不解的问:“三小姐平日并没和她们有过多的往来呀,今儿个怎么看重起她们来!”瑾漾叹气道:“你可别小瞧了大姐和五妹,这两人只怕是我们府里最厉害的人!以前只有大姐在,虽说大姐是个极聪慧的,可惜双拳难敌四手,还不可怕。可自从五妹摔跤醒来,变了个人似的。平日里看着天真无邪的很,但我总觉着,五妹怕不再是以前那么好揉捏的。如今这两人联起手来,我们府里还真指不定谁输谁赢呢!”说完,顿了顿脚,叹口气也扶着丫鬟的手也急急的走了出去。
瑾卿和瑾淑此时也听着丫鬟的回报。瑾卿一边听一边笑的打跌,拍着胸口笑道:“这继母脑袋只怕是被驴踢了!心里眼里只剩了‘方孔兄’,如今小宇宙爆发还真无人能敌!”
瑾淑忙叫丫鬟、婆子换衣裳、拿帷帽来。见瑾卿这样,又回头骂道:“坏丫头,满嘴里跑的是什么呢?仔细被人听见!还不快换了衣裳跟我去!”
瑾卿拉着瑾淑笑着说:“这么慌作甚!哪里就真冲了出去,我们慢慢儿的走去,也能拦住的!你真当二姐她们是笨的?!”
瑾淑闻言笑睨了瑾卿一眼,道:“就算去做个样子也算得孝道。你这丫头,越发坏了!若真被继母冲了出去,我们府上的人也别出去见人了!”
瑾卿“嗤”的笑了一声,道:“就算她冲了出去,又和我们何干?腿在她身上,要走要留,我们做儿女的岂能说的着!”
瑾淑一指点在瑾卿头上,发狠道:“你就贫吧!还不快给我换了衣裳,跟我去!”
瑾卿瘪瘪嘴,不情不愿的被丫鬟拉着换了衣裳,跟着瑾淑去了。
话说魏大娘挣脱她人的牵绊,追着夏夫人而去,其他人见状也尾随着追了出去。魏大娘撵到垂花门竟没见着夏夫人,狠狠的顿了顿脚口里念叨:“坏了坏了,这下真的坏了!若被夫人找去了聚味庄,我们府上这脸可就算没了!”一边念叨,一边急忙的追了出去。
魏大娘紧赶慢赶的追到离府门一射之地,见瑾淑、瑾卿、瑾玲戴着帷帽跪在夏夫人面前,堵着夏夫人不让她再走,瑾漾和瑾环也戴着帷帽站在一旁看着。
夏夫人正指着瑾淑和瑾卿骂道:“你们做的这些事,打量着我都不知道?你们想害了我的廷建,好让窦廷翰继承家业不是?!别做你娘的春秋大梦,有我在一天,你们都休想!”
瑾淑和瑾卿听得此言,只能深深的伏下身去。
瑾玲见夏夫人站在这里,当着众人就把这话说了出来,心里又气又急,忙膝行几步,抱住夏夫人的腿说:“母亲息怒,暂且听女儿一句。我们先回正院儿,待柳姨娘回府了,再传她来见您!”
夏夫人听言推开瑾玲道:“好糊涂的心思,你听了什么竟被她们唬弄成这样?她们是想害了你大哥,再谋夺了这府里的家业,最后怕是要把我们母女赶出府去!你且放开手,让我去把你大哥接回来才是正经!”
瑾玲闻言大哭道:“母亲,你别听那起子小人的话,你若现在出去,不仅救不了大哥,反倒害了自己呀!”
夏夫人听了一怔,正要考虑考虑,就听王姨娘上前扶着瑾玲,着急的说:“二小姐何出此言?难道夫人是那么容易被人糊弄的过去的?况且,日后你们姐妹两人都嫁了出去,夫人能依靠的还不就只有大少爷,若现在大少爷有个什么不是,岂不是要了夫人的命?”
瑾玲闻言,气愤的回头狠瞪着王姨娘,呛声说:“我说母亲今日怎么会这么做,竟是王姨娘你的主意!等会儿父亲回府,你自去父亲面前辩解。此时,你给我让开!”
王姨娘被瑾玲说的喃喃的退开,一边还说:“婢妾也是一心为了夫人,二小姐这么说,也不怕伤了夫人的心!”
瑾玲气道:“我说了什么能伤了母亲的心?我们母女说话,你一个姨娘插得什么嘴?”
王姨娘正准备还说什么,只听夏夫人喝道:“好了,瑾玲你放开我!我今日是一定要去把廷建接回来的。若我这件事儿都做不到,这府里我还是什么夫人?!连个官家娘子都比不了,比个姨娘都不如了!”说完抬脚就走,直把瑾玲撞倒在地上。
瑾淑见瑾玲没能拦住,忙挡在瑾卿前面拦住夏夫人,道:“女儿不知今日母亲为何如此生气。若一定要出府,也不是不行,但此时,母亲衣着稍显凌乱,不如回房梳洗更换后,再出府不迟!”
夏夫人眯眼看着瑾淑,冷笑道:“你不知道?这府里有什么事儿是你不知道的?这些个糟心的事儿不就是你一手安排的么?如今倒来问我‘为何如此生气’?你少来装模作样!你为何拦我,当我真不知道是怎的?你拦我不外乎不让我去聚味庄接我儿子回府来,然后伙同柳氏揉捏我的儿子。若廷建在外受了什么委屈,我饶得了你们那个?!给我滚开,不然别怪我动手打人了!”夏夫人说完,竟不管不顾的走了过来。
瑾淑眼看着夏夫人走了过来,只好回身闭上眼抱住瑾卿,并低低的在瑾卿耳边说:“若继母过来,我挡不住,你就找个机会先避到一边再说。”
瑾卿见夏夫人如疯虎一般的神态,心知此人已被愤怒伤了理智,钻进了牛角尖里。眼睛一转,竟不顾瑾淑的话,越过瑾淑直扑夏夫人而去。
瑾淑大惊,回手想拉住瑾卿已经晚了。只见瑾卿已抱住了夏夫人的腿,一张小脸上泪痕密布,正哀声恳求着夏夫人道:“母亲莫气了,女儿们做的有什么不对,你尽可打得,万不能因我们气伤了自个儿的身子!若母亲气出个好歹,女儿们唯死难辞其咎!”
夏夫人见一个才六岁的小不点都敢来拦住自己,早已气的毫无理智,抬脚就把瑾卿踢了出去。
瑾淑看的呀呲欲裂,忙扑了过去接住,上下摸着,嘴里连声问:“瑾卿、瑾卿,可伤到了那里?你回我一个话,你伤到了那里?你那里痛?瑾卿,你睁开眼给我说说啊!”话还没说完,已开始止不住的掉起了眼泪。
才刚,瑾玲前来拦着,张妈妈不敢多说什么,如今见瑾卿竟也来拦着,便没了忌讳,撇嘴说:“大小姐这么说怕是不妥的吧。大家眼睛都看着,夫人只抬了抬脚而已,那里就能摔着了!五小姐那么小的年纪不在屋里好好呆着,跑这里来作甚?”
瑾淑闻言愤怒的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张妈妈,放佛要啖其肉。瑾淑其实心中已大悔,实不该带了瑾卿一同前来。当时只想着在众人前占个理儿,洗个嫌疑。却不想把瑾卿伤成这样!越想越悔的直掉泪。
瑾卿在扑过去时,早有了准备被踢一脚。按照前世打架的经验,在夏夫人踢脚的一瞬间早借力自己倒飞了出去,落地的刹那,双手在地上微撑了一下,已经缓解了力道。所以看着摔的严重,其实就痛了一下也就完了。之所以不睁眼,一是不想再去做面子劝夏夫人;二嘛,当然是想躺在瑾淑的怀里看戏,顺便把瑾淑拉出来;三么,呆会儿父亲回府,夏夫人把自己摔伤,再怎么也算得一个错不是?!一举数得的事儿,为何不干?!
瑾卿微睁开一丝缝儿,见瑾淑满脸的自责,正哭的不能自己,叹口气心道:“还真是个实诚的傻妞。”也不忍心哄着她,便用手拉了拉瑾淑的袖子。
瑾淑正自责的不得了,突然被瑾卿拉了拉,一下子明白过来。一瞬间的惊喜过后,是气的咬牙切齿!这是第二次装鬼了,每次都没她吓得半死。面上虽然还是哀哀的哭着,抱着瑾卿的手却用力拧了瑾卿一把,当瞧着瑾卿又要忍痛又要装‘死’忍的面部都有些扭曲了,又觉得好笑,忙把头埋在瑾卿的肩膀上,‘哭’的大声了起来。一边假哭一边在瑾卿耳边恶狠狠的说:“死丫头,你的皮给我紧着些,呆会儿,回了屋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瑾卿的手忙拉了拉瑾淑,讨饶的轻摇了摇。
瑾淑整整衣裳,郑重的对各位看官福了下去,说:“各位看官,看书留票吧!我实在害怕某妞把我家五妹写成断手断脚、脑震荡啥的。某妞说‘看票票增长的不好,她打算玩儿点激情的!’这万万不可啊!还请各位看官帮帮小女子!小女子在此谢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