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一听此言,气得站起身来,冷笑着连声道好,说:“她即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我便去她的院子里等着,倒给她请安才是正理!”说完便带着众人急匆匆的向柳姨娘的春红院赶去!
瑾玲直觉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才想拦一下,便被王姨娘扶住说:“我的小姐,这样的事儿你们不好参合的。如果被那些粗鄙之人碰到,就是我们的大罪过!”说完便追着夏夫人去了。
被王姨娘这样一挡,瑾玲再想去和母亲分说已来不及,只能顿顿脚埋怨瑾漾说:“你也不拦着?”
瑾漾不以为然的说:“难道柳姨娘这样做,母亲就不能去责问责问?如果我们今日不去,倒被人小瞧了,以为我们怕了她!”
瑾玲皱眉说:“就怕事情并不是那王婆子所说!”
瑾漾冷笑道:“无论怎样,王婆子被打是事实!柳姨娘敢打她,伤的岂不是我们母亲的脸面,实在是可恨的很!姐姐还拦着?”
瑾玲无法,只能和瑾漾在夏夫人的院子里焦急的等着。
话说,夏夫人气势汹汹的带领众人赶往春红院,一路上斥奴责婢,撵得鸡飞狗跳,简直拥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
不一会儿,来到春红院的门外,张妈妈回说:“夫人,院门关着呢。”夏夫人冷笑道:“青天白日的,关着院门作甚?难道是心虚了?或是,里面养着野汉子见不得人。给我把门拍开!”
张妈妈得令叫几个婆子前去叫门。这些婆子平日里无事都要闹上几分,何况几日是得了夫人号令,更加卖力起来,直拍的春红院的院门哐嘡哐嘡的响。
海棠留在春红院里,正在吩咐院里的小丫鬟和婆子,正说道:“如若待会儿,夫人来我们院子里,你们只需乖乖的跪着,什么也别说,问你们什么只说不知道就行了,万事儿有我们姨奶奶呢。”
刚说到这里,就听院门被人拍的乱响。海棠心里一叹:“终究还是来了。”于是吩咐平日里看门的婆子去开门。又回头吩咐众丫鬟婆子各司其职,夫人没传召的时候,该做什么自做什么去。若在外有什么差事的,能出去就出去,不能出去的就呆在院子里。
刚吩咐完,就见着夏夫人虎着脸大步的走了进来。张妈妈跟在后面,还在吩咐夏夫人的大丫鬟琥珀和玛瑙好生扶着夫人,又骂跟来的婆子和小丫鬟:“没眼力见儿的蠢货!还不快拿帕子进去把呆会儿夫人要坐的椅子擦干净!这屋里乱糟糟的,指不定就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完还用帕子在四周挥了挥,放佛这院子里的空气都是不洁的。
王姨娘见张妈妈的这番作派,眼珠子一转,也忙指挥自己的丫鬟说:“你们亲自去取了夫人惯用的茶叶、茶盏、茶食来,再亲自烧好水、泡好茶给我们夫人奉上来。切不可假于人手!如今,再不敢相信他人,这人心隔着肚皮,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呢!你们可记下了?”王姨娘的丫鬟忙答应着去了。
夏夫人走在前面,耳朵里听着张妈妈和王姨娘的话,有些得意的抿了抿嘴角,感觉这才有了些当家夫人的派势。况且,王氏的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柳氏的不信任,这才叫好!先别说就此可以孤立了柳氏,就是把柳氏不轨的心思坐实了也是好的!看那柳氏回来怎么说得清楚!这次,还不能置她于死地?
夏夫人刚走到屋门外,突然想着:“如若柳氏回府,就当着这府里下人发落了她,无论能不能把她赶出府去,至少都落了她的势头。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府里行走,更别提在我的面前,该是如何的低下!哼,就是府里最末等的奴婢也能啐她一口。”
想到这里,夏夫人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在踏进柳姨娘屋子一步之时停下脚步,捂住鼻子,说:“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如此糜烂!”
张妈妈忙抢前一步跨进了屋子,忙又出来扶着夏夫人,皱着眉说:“夫人就在廊下坐吧,里间的气味实在是香的太过了些。”说完又吩咐丫鬟把椅子和茶几都放在廊子,又亲自扶了夏夫人坐下,这才消停了下来。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把个春红院站得满满当当的。
夏夫人坐下整了整衣裙,接过丫鬟奉给的茶盏,抹了抹茶沫儿,慢悠悠的问:“如今,这院子里谁主事儿呢!”
海棠见她们如此做派,心知今日的事儿不能善了,叹口气,越众而出跪在地上叩头回道:“奴婢是柳姨奶奶跟前的一等大丫鬟,名唤海棠。我们柳姨奶奶出府前吩咐奴婢带着院里众人守着。不知夫人到来,未能及时开院门迎接是奴婢的罪过,还请夫人饶恕。”
夏夫人闻言抬眼看可看海棠,又说道:“你没开院门自是不知我们到来,也怨不得你。只是,青天白日的你们关院门作甚?难道,你们院里还有我们不能知道的事儿?”
海棠忙叩头道:“只因我们柳姨奶奶出府去了,只留了些奴婢在院里守着。怕有府里的主子来,到时照顾和招呼不周,这才叫奴婢关了院门。”
夏夫人闻言冷笑道:“你们姨奶奶出府去了?去做什么?难道,我今儿个早晨才说的让她禁足十日的话是说来玩儿的?!还是你们姨奶奶压根儿就没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或是,她觉着我们这个府里是她说了才算不是?!!!”
海棠闻言回说:“奴婢当时在外间伺候着,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见得魏大娘带着人来过后,我们柳姨奶奶就跟着出府去了!”
夏夫人疑道:“魏大娘?有关她何事?!”
张妈妈素来就恨魏大娘,若不是有她,这府里的官家娘子的位置早就她的了,自然好处就更多。如今一听此话,便伏在夏夫人的耳边说道:“这魏大娘眼里心里从来只认从前的柳夫人。平日里,在众奴婢跟前说了多少‘从前柳夫人在时如何,如今又如何’此类的话。可见,不是和我们一条心的人!只可恨老爷偏信她和她的男人。如今内院儿的事儿夫人能使动一半儿,她便也能使动一半儿。长此以往,可怎么是好!”
夏夫人听了狠拍了一下茶几,恨声说道:“我生平最恨拿我和故去的柳夫人比较,她竟敢在底下说这些,真是欺人太甚!去个人,把魏氏给我叫过来!”
张妈妈听夏夫人如此说,心里暗暗的乐了,忙迭声喊丫鬟去把魏大娘叫来。有一个机灵的小丫鬟脆生的答应着,飞快的跑了出去。
那小丫鬟才跑出院门不远,左右望了一眼,刺溜转个弯,急忙忙的向淑德院跑去,七喘八喘的拉着守门的婆子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一推那婆子,又飞快的跑开了。那婆子听了小丫鬟的话,急忙向院内跑去。
瑾卿和瑾淑正在聊着夏天新衣衫的款式,瑾卿仗着前世的美术素养正在大放厥词:“服装色彩是服装感观的第一印象,它有极强的吸引力,比如对于上轻下重的形体,宜选用深色轻软的面料做成裙或裤,以此来削弱下肢的粗壮。身材高大丰满的女性,在选择搭配外衣时,亦适合用深色。。。。。”
正说得口沫乱飞,就看莫妈妈急忙进来回道:“才刚小沫儿来过了!”并将小沫儿传过来的话又说了一次,最后说:“小沫儿说,她在魏大娘那里只能消磨一小会儿,如果有什么话,赶快派人去。
瑾卿和瑾淑对视一眼,说:“魏大娘还是如实说的好!”
瑾淑挑眉问:“为何?”
瑾卿说:“我并不知道魏大娘站在那方,不过,一个管家娘子竟然不和当家的夫人明确的站在一条线上的话。。。不是太过愚笨,就是有依仗。魏大娘摆明不是愚笨之人,那么就应该是有依仗。这依仗么,肯定不光是魏大管家,应该还有我们父亲的信任和支持。即如此,此事即关乎父亲的名誉,她不一定对继母如实回答,虽说少不得会闹上一场,但主角变了,戏味儿也就变了。另,若她不实话实说,柳姨娘回府后,戏虽说能唱,但也不够精彩了。倒不如叫她实话实说的好。”
瑾淑闻言点了点头,对莫妈妈说:“照五小姐说的办!”又想了想,说:“魏大娘未必能听小丫鬟们说话,妈妈亲自去魏大娘处走走”
莫妈妈答应着退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才刚瑾卿有理有据的分析,心里即高兴又感概。高兴的是:如今的五小姐心思细腻之处比大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两姐妹扣起手来,这府里怕还没多少人能是对手。感概的是:五小姐如此小的稚龄,就能想得比大人都还完备,该是吃了多少亏才得来的。若五小姐能在之前就能如此聪慧,大小姐也不必受那么多的苦、费那么多的神。
才走着,抬头便见小沫儿引着魏大娘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管事的媳妇子。莫妈妈忙陪笑着说:“哟,魏姐姐这是去哪儿啊?”
魏大娘见她迎过来,眼神闪了闪,微笑道:“夫人打发人来叫我去呢,老姐姐这又是去哪儿呢?”
莫妈妈先“嗨”了一声,笑道:“五小姐今儿个想吃些甜甜的点心,偏不直说,和大小姐扭来闹去,这才闹明白!这不,叫我去大厨房里传话呢!刚开始就实话实说,多好的事儿,何至于闹到这个时候!”
魏大娘闻言也笑道:“可不是!若一开始五小姐直说了,也不劳老姐姐跑这趟了!”
莫妈妈掩口笑道:“就是这个理儿!”说完,两人对福了一福,各自走开。
此时,便见瑾卿蹦了出来,对着各位看官福了一福,含笑着说:“各位,即看了书,就把票留下来吧!不然看本姑娘的左勾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