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寺,与锦州城里其他寺庙相比香火旺盛了很多,不过楚凤鸣以为,这全是因为它起了个好名字,正如有人长相俊俏,比如她楚凤鸣,初次见面的人总会抱以好感,福安,幸福安康,王侯将相平民百姓所求不过如此而已,只不过各自福安的定义不同,付出与获得也不相同。
求神拜佛这种事,去哪里不是去,当然要选一个寓意好的,因此只是石阶陡了点的福安寺正对大门的空地上,一个五尺高的青铜大鼎里填满了粗的细的烧着的灭了的香火。
你还别说,到底是寺院,这香火气着实……呛人了些。楚凤鸣拿袖子扇了扇四处乱飞毫无方向可循的烟火气,自家的厨房也没这么烟雾缭绕,反正都来了,楚凤鸣正想领着杨亚茹四处看看,只听见扑腾一声,富家女动作娴熟双手合十的跪在了摆在铜鼎前面的黄色蒲团上,砰砰砰三下实打实的信徒。
富家女一抬头对上几双惊讶到几乎要脱框的眼睛不禁讪讪一笑,起身道:“呵呵,习惯了。”
这是在哪里能养成这种习惯,楚凤鸣无语扶额去踏那过陡的台阶去了。
富家女咬牙切齿,天知道磕下头的那瞬间她有多后悔,可是做戏要做全套,半路而废岂不更显得自己白痴,都怪她这套业务太熟练,一进寺庙,一看见那香火缭绕的大鼎就膝盖发软。
踏到台阶顶部,一眼就能看见寺庙里一字排开的那几尊大佛,熙熙攘攘的善男信女抑或是伪装成善男信女的人一个个的拜过去,嘴里念念叨叨的向神赎罪抑或是许些什么不切实际的愿望。
“小姐,咱们要不要买根香去拜拜。”胡小满看楚凤鸣观察着跪拜的人群,以为她也有什么愿想许,遂有此一问。
“算了,这么多人许愿,这几个菩萨也忙不过来,我就不去添乱了,咱们随便看看就好。”古今寺庙里的菩萨都没差,肥头大耳和风细雨的样子一看就是福禄双全脾气良好,因此也能受得了这万千烟火,禁得住闻得到吃不到的供品孝敬。
杨亚茹吃喝玩乐可以,求神拜佛是她爹爹的事,因此一路随着楚凤鸣沿着寺庙廊柱向西。
靠窗的柱子边有张宽大的黑木书桌,后面坐着位有些年纪的老太太,靠近墙的那边挂着个木架子,一溜木牌纸片随风而动。
“这位小姐,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那老太太一看有人靠近,特别是这么几位一看就身有余财不怕散财的主立刻眼前一亮,福气话张口就来。
“所以小姐我是栋梁之才,老太太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既然如此我不得不说老太太您一句,开门见窗,财产败光,您今天这位置可没选好。”说完楚凤鸣抱拳一下向后面走去,独留老太太对着自己摆放的位置风中凌乱。
“凤鸣你对面相研究甚深?来来来,与我看看,姐姐什么时候可以一飞冲天威力无比。”杨亚茹听的感觉很有那么些意思,连忙伸脸让楚凤鸣看面相。
“挡住视线了,”楚凤鸣一把将挡在面前的大脸推开,漫不经心道:“亚茹,咱们朋友一场,你竟然不知我刚才是胡诌的么?”
“若说以前肯定知道你是胡诌的,可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像是很懂的样子。”杨亚茹很不满的控诉。
“所以说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咱们能让人骗去银子么,”楚凤鸣停下脚步打量了杨亚茹一下:“不过何时能一飞冲天威力无天不用算也能想到,如果你持续这个体型,想冲天一飞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若是你真正想的不得了的话,作为好朋友的我真的可以帮你,不过只负责上去,下来的话估计就只能听天由命了。”火药什么的并不难做,自己倒可以费心一试。
“算了,地上挺踏实。”虽然不怎么相信楚凤鸣送人上天的话,不过杨亚茹还是很忐忑的拒绝了。
“她们去那边做什么,咱们也去看看。”富家女折扇一摇,挥手一指,阿大几位煞神已经不怕冲撞菩萨的往楚凤鸣的方向开道了。说实话对于楚凤鸣富家女只有咬牙切齿一词可以形容,可是,有她在的地方绝对没有人可以无视,而这楚凤鸣与那胖子竟然绕过自己自游自乐去了,实在是生熟不可忍,想无视她,偏不如她们的意。简单来说就是富家女自我为中心的意识太强烈了,乍一碰到个没怎么把她放在眼里的人心里不自在了。再简单来说,犯贱了。
“这祖宗就这么乱晃?什么时候回去啊。”朗悦压低了声音问应该知道些内幕的锦小侯女。
“我哪知道,老太太那边也没传来这消息啊,我又不能自投罗网的去问……”侯府里的尚方宝剑可不是摆设,锦绣对此深有忌惮,此时正闹不准是该主动坦白,还是帮凶隐瞒呢。
“还是后面清静。”长廊尽头供奉着一尊略小的佛像,披红着绿的模样让人看不出是哪路神仙,不过在场的人似乎都不输于善男信女一列,所以像富家女那种十二分虔诚的跪拜是不要想了,杨亚茹一屁股坐在了佛像前的蒲团上。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是杨亚茹的生活准则,不然能养出这么一身可观的肉么。
楚凤鸣点了点头,没了香火气鼻子也好受了不少,此时再来一些茶水瓜果……眼神瞄向佛像前的供品,帮菩萨分担些算不算积些善缘,不过,这供品……怎么看着那么不对头。
“咔嚓咔嚓咔嚓。”一连串听的人起鸡皮疙瘩的老鼠啃东西的声音从佛像前的供桌下传来。
杨亚茹闻风而起,张口尖叫:“老鼠!”
楚凤鸣扶额闭目,额头上青筋乱跳,杨亚茹这厮爆发力太强,声音穿透的力度让她想扼住她生命的咽喉。
“嗝……”显然桌子下那位不知是人是物的东西也被吓得不轻。
“……”在众人无语的视线中覆盖供桌的黄布被拉开,一张并不算陌生推算中应该已经离开的属于阮京白的脸出现在楚凤鸣的眼中,当然还有他一手一个咬的面目全非的苹果。
PS:感谢一位读者朋友对小夏普及凤凰的知识,一直把凤凰当成一个象征呢,以前也有听过凤凰分男女,不过开书的时候真没想起来,多谢多谢,咱们下周有个推哦,妹纸们各种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