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些人姗姗来迟,当然这里说的不是看热闹的锦绣候女一流,而是衙役。
衙役即在衙门当差的人,衙役地位低下,不仅没多少钱可拿,子孙三代不能参加科举,年薪十余两都属于混的好的,一般吃不上饭混不到钱的闲人都会去当衙役混口吃喝。
当然出云国的衙役可没那么惨,自从出云国上一届皇帝陛下英明神武连消带打结束了边境战乱,出云国的官僚制度蓬勃发展,各地官员都由瘦变圆,形体的改变直接反应了经济发展,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连官府最低等的吏员都不算的衙役,很快将那些暗地里的陋规摆在了明面上,且愈演愈烈,誓要温饱奔小康。
有了额外收入的支持,现在衙役可是一个很有钱途的行当。至少以前什么也不算的刘二妞很满意自己的生活,没事儿领着府里的姐妹巡个街,收取了违规操作的摊点费,当然这只是小打小闹,大头都在有钱人家的车马费水费饭费封口费,当然还有使用费,今天过来带几个人回衙门就得了两锭实打实白花花的银子,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呔,光天化日之下何人如此猖狂,给我住手。”楚家酒楼门口已经堆了两层街面上常见的混混了,一见身着衙役服,平常没少打交道与被打交道的混混们立刻热泪盈眶了,“刘班头,你可来了,快带我们走。”
马上就打过来一遍了,若是再不走,谁知道里面那几位会不会再将先前未能重创的重新再捶一遍。
刘二妞轻蔑的看了没少挂彩的混混头子,谁能想到以前还和她们混在一起,甚至比她们还不如的自己能有今天的境遇呢,这全都归功于自己先前一事无成,进而非常有远见之明的进了衙门,从一天二文钱做起,拼命攒钱,两年后掏空荷包大请衙门里的同事吃饭,然后就成了刘班头。
平常横的不行,交点孝敬都跟要了她们的命似的,现在知道提前拜神的好处了,不过今天可不是冲她们的面子。
“衙役总算来了,赶紧将这些碍眼的家伙带走,脏了爷的地儿。”富家女抽脚给了滚到自己脚边的混混一下,嫌弃的看了眼鞋尖上沾染的几点鲜红,丫丫个呸的,自己刚才还是瞅最干净的一块地踢的呢,血呼啦啦的真膈应人。
正拄着胳膊肘站在柜台边看戏的锦绣候女身子一僵,总算发现了贴边站的富家女等人,一下子面色有些发白,连忙凑了过去:“哟,这不是好些日子没见的……”
“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富家女嫌弃的瞪了锦绣一眼,这家伙的奇怪癖好倒是一点儿也没变,若是在京城锦老侯爷又该掂着御赐的尚方宝剑满大街的砍人了吧。啧,想当年锦小侯女也是一鸣惊人的主,她冲进来的第一时间自己可就认出了她,反而是她竟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真是看戏不要命。
锦绣讪讪的笑了下,有个十分了解自己短处的人在身边她也很不爽好吧。
“这位小姐看着眼生,您别忙,该谁的事儿就是谁的事儿,事儿办完了,不用您开口小的们自然将这地方给您收拾的干干净净。”刘班头笑着打了个躬,官场上练出来的火眼金睛,就冲这位逮谁都看不顺眼的德行也知道是个家里惯出来的姐儿,那她能不陪小心么,管她家里是有钱还是有权,不相关的人不得罪也就是了。“来人,给我将那店主绑了。”别的不管,只将这店主请回去吃两天牢饭,方便的话少条胳膊少条命也是可以的。
“锦州城内百姓安乐,治安良好,今日你们这一小小酒馆竟然罔顾国法当街行凶,如此多人作证,尔等安能抵赖,乖乖与我锁了等着吃官司吧。”刘班头一挥手,手中拿着锁链的几个衙役就扑了上去,目标准确无误的直指楚凤鸣。
官大一级压死人,比楚凤鸣这一介白丁大了不知多少级的一城父母官的衙役班头也是一口唾沫一个坑的坑死个人。
拼爹拼关系的时代,楚凤鸣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拼不过,不过楚家酒馆的老板又不是她一个,凭什么就她冲锋陷阵啊,“朗悦该你了。”朗悦家里有关系,绝对比一个衙役班头硬。
银子也不是白赚的啊,纵使自己也是投资了的,若说家里关系硬的,在场的人中可有比自己显赫的,可惜人家才不会与这种小喽罗罗嗦,也就自己上不去下不来的干这种事。
“来来来,我与这位班头说两句话。”朗悦揉着鼻子向那刘班头招了招手。
一般这个时候都可以上银子了,刘班头笑着跟了过去,虽然无能为力,但银子还是可以收的,再有钱的人只要被自己抓住了把柄,还不是要好声好气的给自己送银子?这就是县官不如现管。
“你们锦州城……”朗悦客气的揽住了刘班头的脖子,左手比划着如此如此,几句话后刘班头一脸青白脚步虚无的飘了回来,对上几位不知道怎么办的手下哆嗦了两下手道:“把那些混混锁了拿狱里去,整日的鱼肉乡里。”自己却一溜儿烟的往衙门里去了。
“又糊弄人。”要说群里这些常见的人里锦小侯爷最看不上朗悦,为什么?每次有好戏的时候她几句话就给人糊弄走了,假多真少,偏偏还有人相信。
“我这次可没有骗人,你静等着吧,这刘班头不仅不会再来找麻烦,还不会让那些混混来找麻烦。”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事儿她正好知道,若那刘班头识相会在锦州城父母官那里讨个好,若她不识相,哼,只怕锦州城的父母官自会料理了她。
“这么紧凑的戏竟然这么被她们蛮打蛮撞的解决了,哼,人有人道狗有狗道,倒是她们好运气。”不远处的一处酒楼上一身白衣的人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何必动气,日子尚长,慢慢收拾了就是……”在她的旁边伴着一个青衣女子,明明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却让人从中听出了冷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