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凤鸣她们跟阮英将军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将此次南诏之行交代清楚,用过膳食休息出来已经是下午了,此时阮京白还在营帐中抱着被子睡的正香。
远远的山脉那边,阵阵号角声几乎响彻三国交界的地方,阮月在营帐前的空地上伸了伸懒腰,眯着眼看向日头西垂的方向对楚凤鸣道:“这么整齐划一的号角声招不过来虎豹,也得将伺机而动的豺狼招来吧。”
楚凤鸣看向大陆上的另一个国家,此时两国剑拔弩张,另外一国却坐山观虎斗,并不参与其中,这个局面实在算不得好。出云国与南诏国实力相当,两国交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很容易被人分去一杯羹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阮英将军从正中间的帅营出来,两眼炯炯有神的看向南诏国的方向,此时她们静等南诏发兵,想到这儿,阮英骨子里的豪气逐渐蔓延,全身的血液兴奋的几乎要沸腾起来。
“八百里加急。”远远的一身风尘的传令兵疾驰而来,还未靠近便从马匹上飞身而下,旁边自有人将马匹牵走,那传令兵在阮英面前跪下,双手呈上密令。
阮英看到密信角落的印信,并未转回营帐去看,而是直接当着楚凤鸣与阮月的打开了信件,一眼扫过便高兴的笑了起来,转手将信件交给楚凤鸣。
楚凤鸣看完倒是没有意外的表情,仿佛这件事她早就知道。
阮月迫不及待凑向楚凤鸣看向那信函,瞬间瞪大了眼睛,继而不可思议的看向楚凤鸣,这事儿她怎么又不知道?
楚凤鸣扒开她满是疑惑控诉的眼神,一个大女人如此表情也不怕恶心了谁。
阮月慎重的将信件折好,这东西还是保密点好,关键时刻也能给敌人意外惊喜。只是,在折好信函的同时阮月脸上的表情一滞,她此刻的想法此刻的作为竟没有一点儿不对劲儿,正是这样才更不对劲儿,要知道,她可是南诏人啊。
楚凤鸣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说什么,生养之恩大于天,一个是有生养之恩却无亲情的南诏,一个是有救命之恩且给予了她家的温情的出云,怎么选择是她的事儿,不过若是她做了什么不恰当的选择,或许……
“阮月,此次我坐镇营中,你……”常规来说,阮月还应做她的副将兼先锋,只是阮英的话还未完,阮月便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义母,此次我讨个清闲的活儿,后勤这部分我还没干过,此次就做这个吧。”
阮英被阮月的称谓吓了一跳,在军营中阮月从未将自己当成过义母,更别说如此称呼,此次看她嬉皮笑脸却一脸郑重的样子心中竟有些发酸,遂恨铁不成钢的摆摆手:“做什么后勤,不干活还想去伙上吃好的,养膘呢,去后面训练那群小崽子们去,那杨亚茹好生无赖,不过是尽了尽国民的本分,支援了点物资,便死皮赖脸的要自己将那群小崽子们拉过来,当边疆是游玩的地方么?”
楚凤鸣一愣,杨亚茹?小崽子??脑子里不自觉的呈现出某种猜想,当下看了眼同样迷惑的阮月后将询问的视线放在阮英身上。
“我没有告诉你们么,楚一那群猴崽子们就在营帐后五里处训练呢,楚凤鸣,不是我说你,交友需慎重,你这个朋友一身铜臭味,实在不怎么地道。”或许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阮英眉毛一掀竟反常的多话起来。
“楚一她们也来了,娘,你有没有定时给她们做好吃的,那些家伙都是小馋猫,只要有好吃的,准能拼了命的练习。”睡饱的阮京白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不过显然没有男装给他换,只是干净的小号女装,不过衣服穿在身上总是大差不差,更何况他也不甚在意。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阮英眉头一跳:“在军营中叫我将军。”那群家伙何止是小馋猫,压根就是从未吃过饱饭的饿死鬼投生,整天吃饭的架势恨不得将她们的军饷吃光,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她可不想战争未开始,便因粮饷不足上奏皇上,她拉不下这张脸,尽管它黑。
若是这番话被那群熊孩子听到,肯定会理直气壮的说什么,我们杨亚茹姐姐是支援了军队,交了粮饷的,换言之,我们吃的是自己的。切,食物就那么多,她们吃一天少一天的量,总有吃完的一日,还不是要吃她们的……不对,自己可以让杨亚茹继续供应,凭什么她们白白训练着一群半大丫头。
想通此中关节,阮英心情愉快了很多,挥挥手就让她们一群人自便了,自己指挥身边的文书去给京城里大手捞钱的杨亚茹写信。
阮京白去厨房里搜罗了一圈,在军灶厨子们无奈的眼神中将那些能拿得动的肉啊水果什么的全部扔进袋子里准备运送给那群半大丫头,说到底,在他的印象中,食物是那群丫头的最爱。
相比于出云与南诏战前片刻的宁静,游离在战争外的第三国真的是悠闲的准备着随时插一脚了。
“陛下,你就由得潇儿胡闹。”一个眉眼温柔,身着白色罗裙的男子将手中剥好的葡萄送到一身明黄的女子嘴巴,另一只手中绣着富贵牡丹的锦帕小心的托在葡萄的下方,唯恐其中汁水低落,脏了这贵重万分的衣服。
那女子也就四十余岁的年纪,搁古代不客气的说也是要老年的人了,可是架不住山珍海味各种美食药膳的养着,因此除了眼角的纹路,其身上倒是不见多少时间的痕迹。
她张嘴将嘴边莹润万分仿佛散发着诱人气息的果肉吃掉,朱笔在奏折上画下最后一笔,终于将其搁置在砚台边,回首拿了男子手中的帕子给他擦了擦方才拈着葡萄的手指,看他脸庞红润,分外诱人的模样,仿佛口中的甜美,勾唇一笑,在男子的惊呼声中将他拉入自己怀中。笑着将嘴凑上那抹红润,口中葡萄的甜美顺着两人交接的口舌传入对方口中。
“陛下。”良久,终于被放开的男子气喘吁吁的用手撑开自己与女子的距离,眉眼一横,迅速朝左右看了一眼,在殿门口伺候的女官很没有存在感的弯下了头,或许察觉到两位主子一前一后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女官更是亚历山大的低下了不能再低的腰。
“您多大了,还闹,潇儿就是你惯出来的。”男子脸带红霞的起身,妩媚的嗔了女子一眼,伸手抚平自己身上的褶皱。
虽然嗔怪,他心中却是甜蜜,举目三国中,身为皇帝后宫中却只有一人的只有自己眼前这位大萧国皇上了,她们一见倾心,他家世一般,并不会造成外戚专权的局面,因此在还是太女的萧芸儿的要求下自己被已经过世的太上皇钦定为太子妃,在那以后两人琴瑟和鸣,太女更是为了自己不纳侧妃,这些自己从来都是感激的,有时觉得世间美好自己拥有了太多,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全部收去……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看到注定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表情丰富的样子,坐在御座上的人哪还不知道他想什么,于是起身拥住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一定年纪的人就爱胡思乱想,这些时候自己的爱人跑神的时间可是越来越多了,不过只从外貌上看,自己的夫明显还是二八年华自己初见他的样子啊。
“还不是潇儿,”大萧国皇后玉凝对上自己妻主一脸担心的模样连忙找到了原先的话题:“怎么说他都是大萧的皇子,此时让他去负责建造船只是什么样子,明日早朝大臣们又该上折子参你们娘俩了。”
为了她后宫不够充盈的事儿,几乎每日都有大臣上折子,可都被皇上推了,毕竟自己为她生育了两女一男,大萧国下一任太女也是长女,并不会发生无储继位的事情。
“哪里有规定皇子不能督造船只,况且还有老二跟着呢,你又瞎操心了,不过满朝文武你就不用担心了,出云南诏两国战争一触即发,她们早就想着去分一杯羹,这个即使我不说,她们也要找个机会说的,此时潇儿督造船只正好和了她们的意。”安居一隅是耽于享乐君主的作为,若不是大萧士兵畏冷,不善于冬季作战,只怕大臣们早就上折子请求参与了。
此时春暖冰消,与两国分界的溧水河上的冰雪早就融化,哗哗流淌的河水正适宜放舟北上,只是,两国不要让她们失望才好。
“只怕会引起另外两国的不满吧?”玉凝担心的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两国开战的由头,缺少了绵甲的充足供应,南诏想胜,难。万俟弘野心勃勃,万俟天也是个认赢不认输的,她们必定会寻求第三国的帮助,那时,才是我们北上的好时机,这些时候,尽管让咱们的儿子去玩。”说完这些萧芸儿便拥着他去侧殿用膳,她们作息一向准时的。
PS:昨天出差,虽然是短差,但也费了一天,回来网线不好,妹纸们要知道偶现在在山里啊……也没来得及请假,另一章晚上补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