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割袍断义,而他们是割发断情。那无边的风,吹进心底,徒惹伤心往事。当一切都成过去时,有谁走出了那困扰人心的梦境。
指尖时光流逝,一瞬似一世那般漫长。
剑没入骨地惊悚声,待南宫懿抬眼看时,血蝶已倒入他胸怀,热血汩汩而出,黏稠的血液莫名地让人憎恨。她背后擦着一把青光剑,剑气如霜,执剑之人正是神秘的重生君子,重生君子似乎吓了一跳,血蝶薄如蝉翼的身子,那噬血眸子顿时变得疯狂,重生君子掠了过来,闪电般地抱走了身受重伤的血蝶,急步流星地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南宫懿手上顿生凉意,血蝶,他终究是欠着她的。
南宫懿说完,便陷入迷茫状态,许是血蝶的真情使这位世子,模糊了他们的感情。
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几日后,世子被请出了世子府,那夜,一个蓝衣锦袍之人翻墙而入,踩碎了一地月华,沉稳有微乱地脚步声,离南宫懿的书房越来越近,那蓝衣锦袍之人几乎是一路打至书房的,动静搞得非常大,阖府上下都被惊醒了。
在书房陪伴南宫懿的孟嫣然听见了打斗声,急忙为南宫懿披上外袍,自己抢先跑出书房看个究竟,刚走出书房门口,一把明亮亮的长剑便架在了她的脖颈上,她连连后退,踉跄着跌进书房,蓝衣锦袍之人用剑逼着孟嫣然说出南宫懿在何处。
南宫懿从容地从珠帘后推着轮椅,来至他跟前,南宫懿淡定,“该说你什么好呢?简直胆大包天,连皇城都敢闯了,今日独自一人闯了世子府,明日又是哪家?”
蓝衣锦袍之人冷哼一声,厉声道:“你倒是悠游自在,月下美人相伴,着实风流逍遥。你可知血蝶为你受了多大的苦,她如今危在旦夕。”
南宫懿抢断他的话:“你说血蝶怎么了?”
蓝衣锦袍之人余怒未消,没好气地道:“若是现在赶去见她最后一面还来得及,如不是血蝶固执,我岂会来你世子府讨没趣。”
南宫懿身子一僵,面如死灰,似乎不相信,断断续续说着,“血蝶的医术不是很精湛么,怎么会,怎么会……”
蓝衣锦袍之人近前一步,拽着南宫懿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南宫懿,你若无心,便不要去招惹血蝶,我很早就说过这话,为什么你就不听呢?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念在血蝶的一片痴心,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如果你不愿意,我一剑结果了你。”
南宫懿自愿跟着蓝衣锦袍男子走,孟嫣然尾随,却被那人的寒剑逼退三丈,她边哭边跑至晋王府,敲开王府大门,南宫烨得知此事,二话不说便上马,要去追赶他们。
左思思一把扯住他的缰绳,大声道:“等等我。”扔下一句话,便骑上一直圈养在府中的踏雪,孟嫣然也想去,可考虑到她弱不禁风,又不会武功,嘱咐她在皇城等他们的消息,想来重生君子是不会过分为难世子的,毕竟血蝶的命更重要。
南宫烨和左思思骑着骏马一路飞驰,眼中渐渐现出一辆大马车,很招摇的在大道里走着,不愧是重生君子,即使是赶路,也要搞得去赴宴一般,连马车都精致无比。
南宫懿和重生君子面对面而坐,坐着车中的两人听着达达的马蹄声,知是有人来追,重生君子嘴角挂起一抹微笑,用手支起窗格子,头钻了出来,朝南宫烨冷冷说道:“晋王没让在下失望,倒是赶上了。”
南宫烨斥责道:“阁下都是在下半夜劫人的么?这癖好倒让本王刮目相看。”
“听听,火气味真大,脾气如此暴躁,真不知晋王妃受得住受不住。”重生君子朝着左思思喊话,数落晋王的不是。
南宫烨冷着一张脸,脸上似蒙了一层霜,冷声道:“阁下挑唆人的本事一日比一日长进,俗话说宁拆一座桥,不拆一对鸳鸯,阁下,难道连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知道么?”
重生君子不怒反笑,“晋王莫不是怕了?看来夫妻感情不和睦,若晋王妃对晋王好得矢志不渝,在下的三言两语,晋王妃会放在眼里么?”
南宫烨怔了怔,回首瞧着一步只差的左思思,目光从左思思身上掠到那张银面具,淡淡道:“说得也是,我们夫妻感情岂是他人能置喙,阁下操这份心岂不可笑。”
重生君子认真看了南宫烨一眼,继而盯住左思思大笑,道:“晋王可是在害怕?”
南宫烨不反驳,“心中有所爱,才会有所畏惧。不知阁下是否也会有这种心情?”
“这么幼稚的情绪在下倒是没有。”
“啪”地一声,窗格子合上了,南宫烨望着那扇关着的木窗子,心情舒坦,左思思不解道:“王爷为何同重生君子一般置气,到了目的地,我们的生死便握在了他手上。”
南宫烨轻声道:“王妃是要本王迁就那小子么?本王可不会让着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
“今儿个是怎么了,王爷竟动了无名火。”左思思笑了笑。
“也许是那小子不能睡安稳觉的缘故。”南宫烨胡诌了一个理由,左思思不信,“王爷,不是担心世子么?”
“有血蝶在,他不会对南宫懿下毒手的,他要是敢对南宫懿下手,本王一定会踏平他的老巢。”南宫烨一本正经说着,在他眼里,重生君子是个极危险这人,却也是个矛盾重重之人。
按理说他该避忌着皇城的禁卫士兵,小心行事,今晚,他却在世子府横冲直撞,丝毫无惧那些人。
重生君子一向谨慎行事,是人所共知的,原来,他也有按捺不住的时候。血蝶是他的弱点,可血蝶爱的人不是他,他却为血蝶做任何事,看来他们渊源匪浅。
坐在车中的重生君子变得焦躁不安,跟他平日的行径大相径庭,南宫懿狐疑地瞧着他,有时他会想,重生君子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听说他一直在练一门很邪的魔教秘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