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
一直隐忍的情绪在看到宋清宴的呃那一瞬间完全崩溃,泪水像是决了堤一般流淌不止。
宋清宴飞快几步来到宁欢欢的面前,脱下自己的衣服包裹在她身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欢欢,对不起,我来迟了,对不起。”紧紧的拥抱,像是终于找回了某个失而复得的宝物,下巴抵着宁欢欢的发心,口中喃喃念到。
先前所有的防备和委屈,在这一瞬间都化为了乌有,宁欢欢觉得,似乎只要在这个男人怀里待着,无论世间多少纷扰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德里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声虚弱的询问,打破了屋子里沉闷的气氛,前一刻还满是怨愤不甘的德里斯,立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呆呆地看着面前白衣长发的女子。
“容忆,你为什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德里斯转过身恶狠狠地看向立在一旁已经是泪流满面的凌怡然:“是你告诉她?凌怡然,你告诉我,是不是把容忆喊来的!”
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咆哮,凌怡然不为所动,心已死,那么面前的男人再怎么伤害自己,也不过就是那样了。
“是,没错,是我喊她来的,我就是要让她看见你虚伪的模样!德里斯,让心爱的人看到自己这般模样的感觉怎么样?爽吗?”凌怡然冷笑着,笑声渐大,那模样,竟是有些癫狂。
“凌怡然……”
“德里斯,我说过,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德里斯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容忆打断,冰冷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感动,凉凉地扫向德里斯,说道:“你做再多,我也不会领情,而且,你现在的这般作为,只会让我恶心。”
那双眸子,那双让德里斯沉溺了数十年的眸子,里面闪现的光芒,那般刺骨,从开始到现在,容忆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只有冰冷和嫌弃,这双眸子,也只有再看向宋清宴的时候,才会染上温暖。
“容忆,你这又是为什么?”德里斯不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当初自己已经打败了宋清宴,得到了她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么当初你又为什么要抛弃宋清宴来招惹我?既然招惹了我,为什么还要对这个已经不把你放在心上的男人念念不忘?”冰蓝色的眸子满是痛色,憋藏在心里数十年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容忆的目光倏尔落在宋清宴身上,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她一定不会做出当年那样的选择。
“年少轻狂的选择,谁又能说得清原因?我和阿宴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会在一起,本来确实应该按照这样的剧情安安稳稳地发展下去,可是,我不想这样,我不想我的青春,我的爱情是这么的平淡无奇,我想有些变化,而你,就是那个变化。”容忆苦笑着。
不管当初刚回国的她有多么的心高气傲觉得宋清宴一定非她莫属,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宋清宴的身边?“德里斯,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可是,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句对不起了。”
绝美的脸上带着凄绝的笑意,一步一步朝着宋清宴走去。
“阿宴,如果当初我……”
“欢欢?你怎么了?”没有在意容忆的突然靠近,宋清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看向怀里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的宁欢欢,那一刻的惶恐几乎要将他吞没。
“啊!”凌怡然突然后退一步,捂着嘴,满脸不甘置信地指着宁欢欢,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宋清宴,她……血……”
即使是穿着厚厚的棉裤,鲜红色的血渍还是沾染上了地板,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那么显眼。
脑海中本就拉紧的一根弦瞬间崩断,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宋清宴已经抱着几乎失去意识的宁欢欢离开了屋子,只留在满脸震惊的三个人。
“她居然……居然……”德里斯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宁欢欢三番四次露出欲呕的表情,原来是这样。
“她,怀孕了?”到口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容忆的身子晃晃悠悠的,若不是一旁的警察扶住,只怕已经是摔倒了。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怀孕的?不可能!宁欢欢凭什么会怀孕?不行!她不行!”一直颤颤巍巍的容忆,突然像是疯了一般,歇斯底里地惨叫着。
“都带回去。”一位穿着警服,像是领导模样的人皱了皱眉,说道。
话音刚落,立刻便有几名年轻的小警察上前,拉住容忆和德里斯。
“头,这位凌小姐……”小警察有些胆怯地看了凌怡然一眼,问道。
这次的事情是凌怡然报的警,按理说也是要带她回去问话的,只是这一位的身份……
“没关系,我和你们回去一趟,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凌怡然看向德里斯,明丽的小脸上泪痕还没有干,却满是决绝之色:“我不要和他坐一辆车。”
大小姐能这么给面子,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便答应了。
另一边,医院的急救室外,宋清宴抱着头蹲在地上,那模样,是没有人见过的颓废。
“欢欢怎么了?”问询赶来的宋文彬等人一看到宋清宴,就急忙问道。
宋清宴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蹲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
“宋清宴,你能不能说句话,欢欢到底怎么了?”夏朵真是有些急了,一把拉起宋清宴,看着他依然垂着头,紧抿着唇,不发一言的模样,心中就就来气:“宋清宴!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担心欢欢,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自从欢欢和你在一起之后都遭的什么罪?你要是照顾不了欢欢,趁早从她身边滚蛋!一个男人,连一点担当都没有,凭什么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沉寂的眸子蓦地闪出一道冰冷的光芒,直直的落在夏朵真的身上,饶是夏朵真娇蛮惯了,也一时间被这样的目光看的不敢说话。
“阿宴,朵真不是有心的,她也只是担心宁欢欢。”沈湛皱了皱眉,将夏朵真拉到自己的身后,看向宋清宴,说道。
宋清宴的目光也只是淡淡地扫过沈湛,紧抿的唇第一次张开:“我和欢欢的事,外人还没有资格插嘴。我适不适合待在她身边,也不是谁说了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