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么了?”夏晓期将视线从乔楚的胸前移开,明知故问。
“别装~”乔楚一副笃定的模样,“这种事也就你做得出来,就童歌那小丫头,脑神经回路都不带拐弯的,玩不出这一套。”
夏晓期耸了下肩,又扯了扯嘴角,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妈和童歌她妈就是你们女孩说的那个什么闺蜜,那丫头从小就喜欢跟在我后面转悠,要是让她知道我带个陌生女孩到这来,非得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你也知道…长辈们都比较麻烦……”乔楚伸手够过旁边装着冰块的木桶,拿出里面的酒杯,低下头喝了一口。
乔楚这话解释的味道很重,重到他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画蛇添足的意思。
夏晓期歪着头去看他,一直看一直看,一直看到他浑身不自在,抬起头瞪过来,“看什么啊你?”
“没什么~”夏晓期目的达到,一甩头,不再看他。
乔楚深深喘了口气,心想他早晚会因为这丫头憋出个内伤。
可没过一会,他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喂,”乔楚将盛着香槟的木桶向夏晓期这边一推,问道,“你刚刚说昨天跟男朋友分手了,是说着玩的吧?”
“不是啊,”夏晓期摇了摇头,“我们真的分手了。”
“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夏晓期帮自己倒了一杯香槟,笑着瞥了乔楚一眼,“你不是很男人么,男人都不爱八卦的。”
“我这不是八卦,只是…”乔楚视线向旁边一偏,然后又转了回来,“好奇,只是好奇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他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然后就找到我,给了我五十万,让我甩了她儿子,我就照做喽~”夏晓期举着手里的酒杯,仰头看里面的气泡,神态自然的就好像刚刚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就这么简单?”对这么简单的故事版本,乔楚显然不太相信。
如果改成:对方的妈妈找上她,然后被她语言羞辱外加打成了重伤,她男友出于孝道只好跟她分手了……
如果是这样的版本,可信度会高一些。
“你不相信干嘛还问我?”夏晓期放下酒杯,白了乔楚一眼。
“Ok~”乔楚知道这事他也无处追究,只好举手投降,“那这事儿你男朋友知道么?”
“前男友~”夏晓期纠正道。
“好~”乔楚叹了口气,“他知道么?”
“不知道,”夏晓期歪着头想了想,好像自言自语般说,“不过,应该早晚会知道吧~”
乔楚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下去。
“诶,”夏晓期在水下踢了乔楚一脚,“假如这种情况换做了你,你会怎么做?”
“没有这种假设如果,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乔楚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别那么肯定,以你们家的状况,如果你从大街上拉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太妹回来,他们也会欣然接受?”夏晓期不屑地哼了一声,“别逗了~”
“首先我不会随便拉个人回家,再则,即使他们不同意,也只会给我建议,而不会横加阻挠…”说到这,乔楚看着夏晓期,微微一笑,“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转投我的阵营?”
“嗯?”夏晓期一扬眉,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楚,“这是个…冷笑话么?”
“那如果不是呢?”乔楚斜着嘴角,安静地看着夏晓期。
此刻的她,头发挽成了一个漂亮的发髻,眼睛在周围的波光粼粼中显得又水润又清澈,她微微蜷着身体,清秀的蝶骨和纤弱的肩头露在外面,在这样的环境背景下,就像一只美丽的精灵。
这样的话他本来并没有打算在此时此刻说出来,可人总是会在某个片刻莫名地无法控制自己,就比如现在。
夏晓期用一种迷惑的眼光看着乔楚,随后‘嘁’了一声,“怎么,报复我啊?想耍我,你还是等下辈子吧~”
说完,夏晓期翻了下眼睛,转身打算上去,“我看这里有很多种类的按摩,我要去尝试一下。”
身后传来哗哗的水声,乔楚追了上来,他拦在她面前,一按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到石阶上。
“我本来也就是随便一问,现在我还非知道不可了~”乔楚伸过两只粗壮的手臂撑在池子边,将夏晓期环在其中,紧跟着一扬下巴,“说吧~”
夏晓期这样的姿势刚好能看到乔楚宽阔结实的胸膛和块块分明的腹肌,她咽了下口水,说:“嗯,身材不错~”
“别扯别的,”乔楚不满地皱着眉,“正面回答问题。”
“回答什么啊?”夏晓期仰起脸,嬉笑着,“你再把问题问一遍啊?”
“你,到底说不说!”乔楚威胁地眯起眼睛,“YseorNo,有那么难么?”
“伦家就是不说,你能把伦家怎么样呢~~兵葛葛?”夏晓期挤眉弄眼,阴阳怪气地说。
乔楚咬了咬牙,两只手臂因为用力的原因,二头肌都鼓了起来。
“诶,等一下,”夏晓期耳朵动了动,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收回刚刚满不正经的样子,说,“别闹了,你的那位小跟班好像来了。”
“少转移话题,她来又怎么样,她来跟我们现在谈的问题有关系么?”乔楚没听到动静自然以为是夏晓期在胡说。
“是么?”夏晓期动了动眉毛,“你确定?”
乔楚翻了下眼睛,张嘴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声音,他忙直起身子,转过去看个究竟。
毕竟他们此刻的姿势确实不太适合被其他人看到,尤其是童歌~
当乔楚转过身的一瞬间,夏晓期伸出一只脚,用脚趾头夹住乔楚围着下身的浴巾,用力向下一扯……
时间静止了零点零一秒,整个锦麟馆的上空响起了童歌刺耳的尖叫声,“啊~~啊~~~”
夏晓期歪过身子趴在池台上,一边捶着石台一遍无法抑制地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其实挺适合的,我看你不如就从了她吧~”夏晓期一边从胸腔里发出闷笑声,一边对着乔楚僵硬的背影建议道。
夏晓期只顾着为自己恶作剧的效果而开怀,却忘了有两个词叫事极必反、乐极生悲。
她这边的话音刚落,乔楚就好像一条鲨鱼一样转过身向她扑了过来。
夏晓期向旁边一躲,但水中的阻力让她的速度大打折扣,她被乔楚拉住胳膊用力扯了回来,紧跟着,他一把扣住她的下巴,脸迅速低压下,咬住了她的双唇。
时间又静止了零点零一秒,整个锦鳞馆的上空再次响起童歌更加尖锐的尖叫声,“啊~~~啊~~~~”
乔楚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他一只手压在她的脑后,让她的脑袋无法移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让她的牙齿无法合拢,他暴敛地啃咬着她的双唇,舌尖在她的口腔内畅通无阻,肆意地掠夺。
夏晓期伸手去推,抬脚去踢,可力道所抵之处都坚硬的好像快硬钢板,乔楚挨了一下又一下动都不动,就好像完全没知觉一样。
而更让她忧心的是,隔着身上的浴巾,她感觉自己小腹的位置好像低着一把枪口,硬邦邦的充满了威胁力。
其实周围有很多石头可以供她使用的,可奈何旁边还站着个围观的,让她有力也使不出。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童歌带着哭腔的质问在他们头顶上方响了起来。
乔楚终于放开了手,他撑起身子,目光凶狠地看着夏晓期,“怎么样,现在你满意了?”
说完,他从池子里捞起浴巾围在身上,两步跳上水池,看也没看旁边惊魂未定身体摇摇欲坠的童歌,迈着大步走出了浴馆。
乔楚走了,现场只剩下夏晓期和童歌两个人了,童歌嘴唇轻颤地看着夏晓期,似乎想质问什么,可最后只是一跺脚,转身哭着跑了。
***
回去的路上,乔楚只是冷着一张脸开车,就好像刚刚被用强的人是他一样。
夏晓期很无奈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心里暗下决心:下次跟乔楚出来一定要带钱包!
不然,她作为一名受害者,干嘛非得坐他的车,看他的脸色啊!
两个多小时之后,车子终于在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
车子还没停稳当,夏晓期立刻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乔楚见她跳下车,赶忙停好车,跟着下车追了上来。
“让开!”夏晓期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乔楚,不客气地瞪着他。
“你动手吧,”乔楚站的笔直,“我喜欢今日事今日毕,刚刚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这件事情让我们今天一次性解决,只要你能出气,我绝对不还手。”
夏晓期嘴角一斜,哼地笑了一声,“让我原谅你很简单啊,脱掉衣服站在小区中间,大喊三声我是超人,我立刻原谅你。”
乔楚皱起眉,跟着又叹了口气,“你很清楚,如果不是你先惹了我,我也不会一时冲动……”
“呦~”夏晓期嘲讽地抬了抬眼皮,“你这是想道歉,还是想追究责任啊?你不想道歉又没人逼你,你又何苦呢~”
说完,伸手去拨乔楚,却没拨动。
“除了这个,你就不能提正常一点的要求?”乔楚表情看起来很无奈。
“正常的要求?”夏晓期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楚,挑起眉梢,“那这个要求我可以先保留么?”
“什么意思?”
“就是你先答应着,等我哪天想好了要求再告诉你,而且保证,绝对正常。”夏晓期手臂交叠抱在胸前,很认真的样子。
乔楚想了一下,虽然这个条件充满了高风险和无法预计,但谁让是他犯了错呢,所以最后还是点了头,“好,我答应。”
“那就好了,”夏晓期笑着摊了下手,“下午的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乔楚盯着夏晓期看了片刻,想从她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他希望她真的能不介意,但看到她那种真的好像不当一回事的表情时,心里又没由来的烦躁起来。
夏晓期见他站着也没反应,自顾自地冲他摆了下手,然后从他身边绕过去,进了楼门。
回到家,夏晓期从被子里翻出手机,发现有二十几通未接来电,而绝大部分都是孟成打过来的。
她想起答应今天要去医院看荆洲的,赶忙回拨过去作了解释,然后信誓旦旦地保证:她明天一准去。
那头,孟成不放心地再三叮嘱,“夏小姐,你一定要来啊,记得,一定要来啊~”
听着孟成的语气,就好像晚去一步,就有可能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似的~
所以第二天,她一早就去医院报到了。
荆洲术后反应很良好,各项指标也都超级正常,按照这样良好的趋势,再过半个月他就可以顺利出院了。
尽管荆洲又恢复了以往那种冰冷傲慢的神情,但他脑袋上的纱布和身上插着的管子都让他的杀伤力急速下滑,看起来就好像一只不肯打针的小猫咪在冲你呲牙,毫无威胁可言。
何况,夏晓期从一开始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更别说现在了。
所以,当荆洲对她的两次爽约表达不满的时候,她很不客气地掐着腰,说:“我是你们家佣人么?为什么要无时无刻不Standby啊?”
旁边帮荆洲换盐水的小护士,不满地瞪了夏晓期一眼,说:“病人刚做完脑部手术,你跟他说话不要那么大声。”说完,拿着空了的盐水袋,走了。
嘿~夏晓期目送小护士出了病房,然后俯下身看着荆洲有些菜的脸色和发白的嘴唇,感叹地戳了戳他的胸口,“病成这幅模样还能勾搭成功人家小护士,你很不简单嘛~说说,现在心里一定特别得意吧?”
荆州把眼睛一闭,声音好像塞着棉絮一样软绵绵地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夏晓期气结地直起身子,孟成一天天的就好像火警警报一样召唤她来看荆洲,现在她来了,前后还不到三分钟,他却要睡了~
但谁让人家是病人呢~
夏晓期看着床上的荆洲,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如果她能再仔细一点的话,就能发现,荆洲嘴角边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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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之前还有一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