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血化了验,夏晓期拿着化验报告回到童遥的办公室。
“怎么样?”夏晓期看着童遥拿着化验单凝重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
虽然嗜睡不是什么大毛病,有些人天生睡眠质量就比较高,但对她现在的职业来说,这个毛病风险性还是比较高的,说不定哪天就一睡不醒了。
童遥看了半天也没理她,最后放下报告,拿起一叠单子唰唰几笔,然后撕下来,递给了她,“喏,再去拍个心电图。”
“啊?还要拍啊?”夏晓期不禁皱起了眉,随即又怀疑地眯了眯眼睛,“你不会是耍我吧?”
“你也可以不去啊。”童遥面不改色。
夏晓期看着他,撇了撇嘴角,只好接过单子,悻悻地出了门。
交钱排队拍片,忙了将近一个小时,夏晓期再回到童遥办公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便服,似乎要打算出门。
“你要出去么?”夏晓期诧异地看着他。
“就因为你,我午饭都还没吃,我打算出去吃饭。”
“先把这个看完。”夏晓期将手里一长串心电图报告单往前一递。
“不用了,”童遥接过来,随手将报告单往桌上一丢,跟着又拿起旁边装着几盒药的小袋子,扔了过来,“这里面有两种药,按上面标注的剂量每天按时吃,吃完药之后再回来做检查,不出意外,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夏晓期恶狠狠地瞪着他,“童遥,浪费你们医院的人力物力来耍我,你能有什么好处?”
“如果一定要说好处,心情舒畅算不算?”童遥咧嘴笑了笑,“行啦,别义愤填膺了,我主要是想请你吃饭,但刚刚我约了个病人走不开,又怕你跑了,所以顺便让你去做个身体检查,你这不也没什么损失嘛~”
“谁说我没损失的?”夏晓期一抬下巴,“你们医院给女同志做心电图怎么能用男医生呢?刚刚那个穿白大褂的大爷,眼神一直是色迷迷的,我觉得我经历了一场视觉**,这难道不算损失吗?”
“话可不能怎么说,有的妇科医生还是男人呢,这你怎么说?”童遥走到门口,拉开门示意她出去。
夏晓期走过去,跟她一起出了门,“所以我一直觉得,你们当医生的,内科整天对着心肺脾胃,外科每天看着断手断脚,长此以往,十个恐怕要有八个心里不太健全,尤其是妇科男医生,都是变态!”
走廊里,夏晓期咬牙切齿的样子引得路过的几个护士频频侧目,童遥突然有一种想要挡住脸的冲动。
童遥的上班时间很自由,现在是下午两点多,是正常的工作时间,他却可以带着女孩出去吃饭。
由于不是饭点,所以餐厅里的人不多。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童遥一边搅着面前的果汁,一边问夏晓期,“你见过乔楚了么?”
“嗯,见过了。”夏晓期点了点头。
“你们…现在怎么样了?”童遥支吾了一下才问道。
“我们?”夏晓期翻起眼睑看了童遥一眼,“还那样呗~”
“那样是哪样?”似乎是好不容易开了口,所以他打算一气问到底。
夏晓期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童遥,把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去,“童遥同志,你不会真的是暗恋乔楚吧?干嘛这么关心我们的进展状况?”
“说什么呢你~”童遥不满地白了她一眼,“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童歌。”
“你妹妹?”
“可不是,”童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知道的,童歌一直喜欢乔楚,二十五六岁了连次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前段时间,我妈开始着急她的个人问题,在这一点上刚好跟伯母,也就是乔楚的妈妈不谋而合,两个人对撮合这俩人的事情十分热衷。童歌原本是知道乔楚对她没意思,可被这俩妈一闹腾就开始有了想法。前段时间没你的消息,也不知道你和乔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所以也就随着她们去了,但现在你回来了,乔楚对你的心思我也看得明白,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想法,当然,你也可以不说。”
“你觉得,我和乔楚会有结果么?”夏晓期放下筷子,手臂交叠压在桌面上,看着童遥。
“……我不知道。”这么回答只能说明童遥太好心,他的表情明明是说没可能。
“其实结果是什么样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没家庭,也没有家人,我可以随着性子来,但乔楚不一样,他那一家子人都扛在他肩上……我这么说的意思是,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才对,如果他能认清现实知难而退躲我躲得远远的,我也不会追上去给自个找麻烦,但如果他阴魂不散地在我面前来回晃悠,我也很有可能抵挡不住诱惑。不过……”夏晓期伸过手,拍了拍童遥的手背,“我对已婚人士过敏,如果他真的娶了你妹妹,哪怕是为了你,我也一定跟他保持距离……怎么样,够意思吧?”
童遥看着夏晓期,脸上带着一种肃然的表情,他问她这个问题,一半是因为童歌,一半是因为乔楚,他原想如果她也爱着乔楚,不管现实有什么困难,他怎么的也要想办法阻止童歌继续沦陷下去。
可原来,她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乔楚有什么结果,就好像路过一个地方,看到一道美丽的风景,然后驻足片刻欣赏一下而已,感情就只有乔楚一个人在那挣吧挣吧地自个跟自个较劲。
突然之间,他开始有点同情乔楚了。
“想什么呢?”夏晓期举起筷子在童遥面前晃了晃,“其实说实话,在感情上,我觉得应该信奉老子的无为而治,躺平了,什么问题都别想,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想多了也没用,真的~”
童遥看着夏晓期一本正经说的特诚恳的样子,不禁嗤笑一声,“是啊,你可以把你这套理论上报给计划生育办,让他们大肆宣传,鼓舞全国人民来学习,不出几十年,你将会是解决祖国人口问题的第一人,而且,没人敢称第二。”
“惭愧惭愧,只不过为祖国建设尽了一点绵薄之力,怎敢当此殊荣……”夏晓期正假笑着频频摆手,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行了,别贫了,接电话吧。”童遥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
夏晓期掏出手机一瞧,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夏晓期接了起来。
“夏晓期,是我。”黎安急迫的声音传了过来,“凌渊出事了。”
“怎么了?”夏晓期眉头一皱。
“他受了伤,死活不去医院,电话说不清楚,我们现在在新豪,你快点啊~”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没事吧?”童遥看她脸色不对劲,问道。
“哦,没什么,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要我送你么?”
“不用了,你回去上班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说完,夏晓期拿过包,站起来出了餐厅。
在餐厅门口打了车,夏晓期直奔新豪门夜总会。
按说这个时间新豪还没到营业时间,不过以那两位少爷的本事,别说大白天进夜总会了,就是半夜想晒日光浴,也照样办得到。
果然,到了新豪,夏晓期直接报了黎安的名号,就有人恭敬地领着她进了门。
里面很安静,路过一排排的包厢里都黑乎乎地没个人影,直到七拐八拐到最深处,才从不远处的包厢门内传来一阵阵音乐声。
服务员将她带到这间包厢门前,然后躬了躬身,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门推开一条缝,音乐声立刻变得有些震耳,再推,里面的光景就全部呈现在了眼前。
黎安站在房间正前方,左拥右抱着两个穿的无比清凉的女孩,正唱着一首她没听过的中文歌。
旁边的沙发上,凌渊端着一杯酒,斜斜地倚在一边,嘴角噙着笑,衬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前面松开几颗扣子,露出里面大片的肌肤。
他身边也是一左一右两个女孩,夏晓期推开门时,刚好看到其中一个女孩拨了颗葡萄,用涂得粉嫩的指甲捏着,递进他的嘴里。
“呦,来啦?”黎安率先发现了夏晓期,走过去将音乐声调小,然后转过身,笑呵呵地冲沙发上的凌渊一扬手,“怎么样?你输了,那块羊脂玉观音,归我喽?”
凌渊有些醉眼朦胧地咧了咧嘴角,就算是答应了。
夏晓期看着眼前无比和谐的场面,根本没人受伤,她气结地翻了翻眼睛,今天是怎么了?在医院里被童遥耍,现在,又上了黎安的当,愚人节么?
“我说,你们俩是不是没事闲的啊?”夏晓期抱起手臂,先瞪了一眼凌渊,又瞪了一眼黎安。
“当然不是闲的,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我可想你了,吃惯了你做的饭菜,最近吃不到,我胃口都变差了呢~”黎安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走过来,将夏晓期拉到身边,跟着把其中一个女孩手里的麦克风拿过来塞到她手里,“来,陪哥哥唱首歌。”
显然,沙发上那位喝高了,这位也没少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