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期坐在私卡室里,杵着下巴发着呆。
旁边的垃圾箱里丢着一张报纸,是她刚刚听到身后几个人的讨论,装着好奇拿过来翻看的。
新闻版的头版头条是两天前发生的一起谋杀案,主角她刚好认识,是那天抓着她不放的刘老板。
看起来,这位刘老板不是强龙也是地头蛇了,不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荆洲的地盘上为所欲为。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死在了家里,浑身赤裸,关键部位被咔嚓掉,屁股上还插着一根铁撬,被爆了菊。
她当然不会以为这件事是荆洲做的,先不说他会不会为了这么一件没发生的事去杀人,就算要杀人,他也一定不会选择这么腌臜的方式。
不是荆洲,夏晓期不禁想到了那个被刘老板带走的小男生,柔媚过分的眉眼,还有那天怪异的言行,都显得非常不正常。
除了这个,她换了个手臂,又想到了蔚霆。
其实,不管是直觉也好,心存侥幸也好,当她见到空北时,对再次见到蔚霆,她潜意识里是有准备的。
但有准备是一回事,真的发生了完全是另一回事。
那天她发了一通火,下定决心再也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的瓜葛,但不得不承认,即使恨得咬的牙龈疼,她心里还是有庆幸的成分,毕竟他还活着啊。
哪怕只是为了这一点,她知道,即使再气,自己最终还是会原谅他们的。
可惜,她的这份庆幸并没有维持多久……
蔚霆的真实身份可以说是根红苗正,一家三代都是军人,军校里出类拔萃,军队里也是一路坦荡,军人生涯走的顺风顺水。
但对一个怀有军事梦想的人,生长在和平年代是极为空虚寂寞的,所以,七年前,在他第一次接触到FT时,就义无反顾地加入了。
一直到三年前,他被选中成为了下一任的A,然后假死从FT脱身。那时候他已经是六零一军区老虎团侦察营的营长了。
那之后又过了半年,和蔚霆一起考入军校、又一起参军的战友司啸楠在执行任务时流弹射中脑部,成了植物人。
医生几经会诊,给出的答案是:苏醒几率约等于零。
蔚霆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就秘密和C商量,偷龙转凤,将空北换了过来。
就这样,在司家正在考虑给司啸楠拔管子时,空北莫名其妙地死了,而司啸楠,‘奇迹’般地复活了。
据说,因为条件不允许,当时空北并不是像他们四个这样和司啸楠换肤,靠的全是S高超的整形技术。
所以醒来后的司啸楠有点奇怪,不禁个子长高了一点,身体检查极度正常,性格也发生了很多改变,
虽然让周围很多人有些纳闷,最后倒没带来多么严重的非议和猜疑,毕竟经历了这么大的变化,又奇迹般地死而复生,一切异常都已经不再是异常了。
就这样,空北成为了蔚霆的僚机,待在他了身边,为他保驾护航。
一直以来,都是蔚霆和C单线联系,一直到一年半以前,蔚霆被派到了J国维和部队,学习一下那边的联合作战理念,为期半年。
就当他要结束任务回国的时候,J国的一间生物化工厂被反武装政府占领,一共挟持了一百多名人质,按说这事是J国内部矛盾,轮不到他们管,但被挟持的人质里面有三名中国人。
在一波波救援都失败后,蔚霆带着几个人从地下水道潜入进去,想和J过的特种部队来个里应外合。
过程自然是危机重重、险象环生,但他们还是成功了,只是在最后的关头,蔚霆为了救一名人质,防毒面具被狗急跳墙的敌人击落,吸入了大量毒气,最后陷入深度昏迷,直到四个月之前才清醒过来。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跟FT失去联系,为什么空北会说,他又要死了。
现在,蔚霆的身体就好像一块涂满了蜂蜜的砧板,身体里的毒气就好像蜜蜂、苍蝇、蚂蚁或者其他什么之类的生物,他们一点点地聚积,一点点地吞噬,等它们黑压压地蒙住整块砧板的时候,他的生命,也就到头了。
空北说,当初蔚霆诈死,他也完全不知情。
空北还说,反正蔚霆就要真的死了,索性就对她隐瞒到底……
她不知道他用那种满不正经的口气说的话有几句能信,但显然这已经不是重点了。
“晓期姐,你在想什么呢?”坐在她身后的赵萌看着他发了半天的呆,忍不住用手捅了捅她,“不是给你看了那张报纸,吓着了吧?”
夏晓期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按理说,赵萌上个星期已经在营业室内待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就应该跟大堂里的另一批人调换,去大堂站着当客服的。
其他人都调换了,只有她没换。
对这种情况,夏晓期也见怪不怪,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大堂里大门敞着人来人往,温度几乎是零下,一天站下来,是够受的。
人和人就是这么不平等,有的人遭罪是理所应当,有的人遭罪就是天理不容。
赵萌显然属于后者,这几天夏晓期才发现,造就她的原来并不是日渐低下的教育水平和研究生的大面积扩招,造就她的是她‘慈爱’的父母,和停在行门口,自认为很低调的minicooper。
“没什么,发会呆。”夏晓期懒懒地敷衍了一句,转回头,继续天马行空。
赵萌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前面玻璃上映出夏晓期朦朦胧胧的影子,还是选择闭了嘴。
这几天,她没有再去找蔚霆,但那天说的‘不再和他们有关系,不再是FT的成员’的话,只不过是气急了,她自己说的时候都知道她做不到。
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到了现在这一步,她根本没有选择自己身份的权利。
既然没有选择,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Tim说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给他打电话,现在这个时候,算不算万不得已?
下班以后,夏晓期一边走路回家,一边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
正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一亮,有电话进来了,还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夏晓期顺手接了起来。
“晓期晓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不知是悚动还是兴奋的声音,“秦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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